探班

探班

池北望：“……”

车速压着限速线,超跑几乎要飞起来，品牌方的专车差点被甩开。

反正电话那头看不见,橘猫翻了个白眼，挂着张如丧考妣的猫脸到座椅底下休憩，趴了一会儿觉得车速过快，颠得难受，低低叫一声：“先生，开慢些。”

池北望应声降低车速。

“在哪儿呢？”谢子督又问了一遍。

池北望收拾起情绪，答非所问：“谢老师今天不拍了？”

“今天夜场戏。”谢子督说,“后天就换片场了。”

意思就是他快杀青了。

下一个片场没有谢子督的戏,南岭拍完以后，谢子督少说能休息半个月，之后抽空去剧组补拍换配角之后的对手镜头就正式杀青了，这两天谢子督拍的是重头戏。

这事池北望倒是知道,他斟酌了下，揣摩着问：“我明天给你定束花？”

话音刚落,就听电话那头轻轻嗤一声：“钱多烧得慌。”

池北望没好气地抽了下嘴角，不吭声了。

谢子督倒是抓住了切入口，以此为切入点,试图就池北望视金钱如粪土的精神展开演讲，絮絮叨叨还是常说的那几句。

照以前,池北望听两句就犯困,为了避免疲劳驾驶，估计谢子督开口他就挂断了。

但这会儿数日没听过谢子督的声音，他总觉得谢老大爷声线又性感了些许,于是破天荒地剖出偌大的耐心，索性当成车载广播听。

这个想法乍一萌生,池北望没忍住问：“没有导航品牌找过你老人家吗？”

谢子督反应极快：“正经话有能经你耳朵的吗？”

池北望舔了舔唇角：“我倒是想听谢老师说不正经的。”

“少来，”比池北望多活了几个池北望的谢老师压根儿不接招，轻描淡写地说，“谢老师是正经人。”

池北望面不改色：“可胡笙说你俩喝花酒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概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胡笙的事，谢子督沉默了一下。

半响，谢子督好似有些遗憾地泄了口气，幽幽地说：“可惜了……那会儿你爹娘不知道出生没有。”

池北望：“……”

小不正经罕见败北，恼羞成怒，任凭谢子督再问什么都只剩冷笑了。

-

剧组住在南岭山底的连锁酒店，天近傍晚，剧组其他演员敲门喊谢子督几人下楼吃饭。

因为谢子督快要杀青，工作人员镜头几乎时刻对着谢子督，竭力保存足够的花絮素材，谢子督几人刚从房间出来，摄像机就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同场戏的女主演于霜霜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离谢子督远很多，没过多久又被助理拽回来。

“你是不是傻，不跟在谢老师旁边你哪里有曝光率？”助理恨铁不成钢地说。

于霜霜茫然地搓了搓胳膊，诺诺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站谢老师旁边老觉得害怕。”

从前和其他大咖合作的时候明明也没有这个感觉。

助理并不听她的，温声哄道：“听话，就两天了。”

于是谢子督对面多了一朵战战兢兢的小白花。

赵仇翘着腿跟楚蓉打电话，无意间瞥了眼小白花女主演，又悄悄看了眼谢子督。

谢子督是个日理万机的睁眼瞎，边吃饭边看手机，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自己跟前坐的人是男是女。他对越离越近的摄像机视若无睹，只要摄影机不会故意站在他身后，他基本都不理会。

临走前，谢子督还记得喊摄影机一声：“走了，你要不要打包点吃的？”

工作人员受宠若惊地摇摇头。

赵仇看了工作人员一眼，没理会，他凑到谢子督旁边问：“池总没说明天过来吗？”

明天从某种意义上至少也算个小杀青，赵仇觉得池北望再怎么样也会过来，怕池北望不知道，他前几天还特意在曾明敬跟前明里暗里提过很多次。

但谢子督说：“他日理万机，没事过来做什么。”

赵仇：“？”

“话不能这么说。”赵仇皱了下眉，“这不像池二少爷的作风啊？”

甭管池北望跟谢子督有什么纠葛，池北望在赵仇他们这儿都是受欢迎的，数日不见，赵仇不知道谢子督是怎么想得，但反正他是有点想念池北望。

他没带脑子思考，忍不住恶意揣测了一下：“老大，你是不是对人家……”

话音未落，谢子督照着赵仇头顶一拍，强行中断赵仇的口不遮拦。

身后的摄像机大哥眼观鼻观口，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导演说了，只要谢老师没有阻止的内容都是可以拍的。

取景在山底临时搭的酒庄，于霜霜连打了两个喷嚏，她的助理其中一人连忙回车上取姜茶。

谢子督拍戏时不像其他演员一样需要照顾，赵仇就蹲在远处等。

助理经过赵仇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从赵仇旁边走过去的时候特意绕开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