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全部拿下
半岛酒店是香港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这里的西餐厅也是香港数得上名号的高档餐厅。
鸿运扒房的一块牛排是十二元。而这里同样一块牛排的价格高达三十五元。这里一杯柳橙汁都要三块钱了。一杯威士忌要十二块。
看到菜单上的这些价格，江明暗暗咂舌。这里正经吃一顿又饱又好的晚餐的话，人均消费逼近一百块了。
即便江明手上有组织上调拨给他的经费（每个月三百元活动经费，活动经费的花费需要详细记录。特殊情况请款需要写申请），但是江明也不敢来这种地方消费。
第一是他的钱是内地百姓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不是用来给他做给人享受的。
第二就是这里也太贵了！简直是奢靡无度。江明来香港几天了，也算是见识了香港底层百姓的生活了。
平心而论，香港底层百姓的生活要比民国时期城市底层百姓要好。但是要说比新中国成立后的城市居民相比，那感觉也没有好多少。
在港英政府的管理下，香港的基础物资是不缺的。米面粮油总是可以轻松买到的，就是肉类和鱼类的供应也算是充足，菜市场里有肉档有鱼档。
但是这里的底层百姓往往来接受来自腐败的基层警察和无孔不入的黑社会的双重欺压。那天晚上江明肚子饿了想去买个夜宵吃，下楼找到个把着簸箕卖白糖糕的小贩买了两大块白糖糕，花了他四毛钱。
结果刚好有两个警察过来收黑钱，卖白糖糕的小贩连他的四毛钱还没焐热就交给警察了。两个警察还一人白拿了一大块白糖糕。本来这种小商小贩赚的就是微薄的利润。一个白糖糕就赚三分钱。四毛钱要卖十几块白糖糕才能赚到。再被警察白拿走两块白糖糕，可以说两个小时属于白干。
后面和小贩聊天江明才了解到，他不光每天要给警察上贡。每个月还要给管这条街的黑帮上贡，一个月是十块钱。不给钱就不能在这里做生意，黑帮会过来打人的。
这算起来，这卖白糖糕的一个月里外里要交二十来块钱的保护费出去。他一个月起早贪黑的干，也就是赚五六十块而已。
警察和黑帮加在一起要贪墨掉他三分之一的收入。要说不辛苦是假的。
只能说是混口饭吃罢了。
而这样的底层百姓在香港是最多的。江明听说还有个九龙城寨，里面更是无法无天。
相比于底层的香港居民，半岛酒店里灯火辉煌衣冠楚楚的太平绅士们仿佛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强烈的反差对比让人不得不想起那首古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江明放下菜单，他还是决定不点菜了。在这里吃饭不管是花自己的活动经费还是花杰克·李的钱，他都无法心安。而之前还很狂的杰克·李现在在江明面前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江先生，不要客气嘛。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的。”之所以出现这样前倨后恭的差别还是因为江明给他的药太有效了。
这都多少年了，杰克·李都没有扬眉吐气过。最近几天他又找回从前的那种感觉了。
就连小老婆都听话不少，这让杰克·李又感觉到年轻真好。可惜药总是会吃完的，虽然他也知道一直靠吃药这种事不太好。但是这玩意儿上瘾，控制不住的。
而且他从自己的亲身经历明白了，这个药必然是能大卖的。所以他现在要开始巴结江明了。因为买卖双方的主动权变更了。现在是他要求着江明把药卖给他了。所以即便江明没有点菜，他也是点了满满当当的一桌。不过江明却完全没有想要吃一口的打算。他淡淡道：“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其实杰克·李也不关心江明吃不吃，只要有药就一切都好说。
所以杰克·李率先说道：“好，谈正事，谈正事。那种药，有多少，我包销多少！”
江明微笑的摇摇头：“如果仅仅只是有多少你卖多少，那我就不用找你了。”
杰克·李心中一沉道：“江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给江明倒了一杯葡萄酒。“这种药物是宫廷秘方，配置起来极其繁琐。再加上受限于我们的产能，所以产量也不高。”江明淡淡的说着：“一年如果只能生产几千、一万颗，其实对你们辉瑞集团来说根本算不上一个正经生意。”
江明这话说得没错，这药确实好。但是如果产量跟不上的话，那么辉瑞集团也赚不到什么钱。就算是一颗药卖二十美元甚至三十美元，一万颗也不过三十万美元罢了。对于个人来说是个大买卖，但是对于辉瑞这种国际巨头来说甚至都不屑于看一眼。
杰克·李一呆：“产量这么低吗？”产量当然低，因为现在这药只能算是实验室产品。靠着一群大佬带着学生，利用李锐购买的一些后世设备小规模生产罢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作坊的水平。在不影响大佬们正常科研的情况下，一个月生产几千颗已经是极限了。就是那些助手们比较惨，因为苦活累活都要他们干。
按他们的话说简直就像是在干苦力的。洗不完的试管擦不玩的机台。
小作坊的产量太有限了。而小药丸的市场却是巨大的。在七十年后，小药丸一年的销量达到十亿片。即便是辉瑞的专利过期了，出现了一堆仿制药，但是仿制药售价依超过十五元一颗。正品小药丸售价依旧高达百元，而且购买的人络绎不绝，可想而知其中有多大的利润。
在七十年后，仅仅小药丸这一个单品就是能撬动全球近五百亿级别的消费市场。小药丸把韩国汉江的水都染成了自己的模样。七十年前的今天，也许消费市场不如七十年后那么巨大。但是想要撬动每年五亿美元级别的市场也并非痴心妄想。甚至更大胆一点，十亿美元也不是梦。
江明在来香港前就接受过培训。告诉过他这种药的价值。如果国内缺少生产线不能量产，江明要想办法空手套白狼让人把生产线和设备送过来。
然后国内才有办法撬动这样巨大的市场。
如果新中国一年能有五亿美元的外汇，那将是巨大的助力。江明知道自己肩膀上的重任，所以他耐着性子和杰克·李说：“先别管产量了。我就问你这种药你觉得好用吗？”
“好用!”杰克·李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比我用过的任何药物都好用。我敢保证这种药只要你能大规模生产，那么生产这种药的人就能成为世界首富！”“那些有钱有势的老白男不会在意这么点钱的。只要能让他们雄风再起，他们什么都愿意尝试。我甚至听说英国有个子爵尝试过非洲的巫医疗法。”江明好奇道：“什么巫医疗法？”“让马蜂蛰下体。”江明：……这种人死不足惜。“总之我可以向江先生您这么说。这个药真的非常非常值钱，如果您要是愿意出售配方的话……”杰克·李看了眼江明。只看见江明脸上的哂笑。是啊，这种药怎么可能出售配方呢？留着成品药，哪怕是小批量出货那也是细水长流的买卖。江明没有喝葡萄酒，他举起一杯白水喝了一小口后说道：“其实你找到我。也应该知道我后面的是谁。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辉瑞集团想要赚钱，可以，我可以让你们赚钱。”“但是相应的我和我背后的国家需要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江明把话挑开来说：“这种药物，我们自己也做过市场调研和分析，前进极其广阔。在美国、英国甚至去世界大部分国家都有极好的销路。”“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种药我们现在产能不足，因为我们缺少足够的设备。如果你们辉瑞集团可以提高设备给我们，那么我们可以用生产出来的药丸抵用这部分的开支。”
杰克·李突然语塞，江明这是空手套白狼啊。但是他又舍不得这样的好药，所以他争取道：“其实不如我们合作。你们把配方交给辉瑞集团，辉瑞集团每年给你们分红……”“不可能。”江明摇摇头：“这种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卖你们成品药。”杰克·李故作为难的说道：‘这样啊，那可能就没有办法了。’
江明也没有废话，站起来就打算走。杰克·李一看江明真的打算走，他反而急了，一把拉住江明。“江先生，不要那么激动嘛。什么都可以聊的。”“我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你们不同意，那么还有什么好聊的？”“这……其实我的提议不错的。”
江明微微一笑：“苏联人给的提议更高。”
杰克·李猛地一拍脑门。是啊，全世界又不是只有辉瑞一家医药公司。不说西方世界其他几个医药公司知道这种药后的反应。
就说苏联吧，人家也有医药公司的。
如果苏联人拿到这种药，他们开始推广的话，无疑会在辉瑞集团既有的商业版图上挖肉的。别说什么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现在不来往。要是有这样的神药，杰克·李相信会有一帮走私者运送到资本主义国家的心脏的。因为杰克·李就不相信英国上下议院的老爷们就真的不需要这种药。到时候怕是他们都要帮着打掩护。所以杰克·李为难的说道：“这……不是我能做主的啊。”江明也不废话，摔下两盒药给他：“药给你，说服你的上级。如果同意我的条件，我们就继续谈。不同意也不要紧，还有很多其他公司和苏联那边都在等着。”说完也不给杰克·李拒绝的机会，直接快步走出了半岛酒店。
夜风吹过，吹散了江明脸上浮动的香氛之气。走过几站路，找到街边一个馄饨摊点了一碗馄饨，要了隔壁的一个烧饼。坐在昏黄路灯下喝着馄饨，江明才有一丝轻松感。
………………辉瑞集团香港总部，东亚地区的总负责人威廉爵士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杰克·李。“你是傻子吗？那个中国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怎么可能答应？他以为他掌握了的药物是什么？全人类的寿命密码吗？”杰克·李连忙说道：“老板，那不是寿命密码，但是我们公司的财富密码啊！这个真的非常非常有用的！”五十岁的威廉不屑道：“呵呵。这玩意儿我用不到。”杰克·李从怀里掏出一盒药（其中一盒被自己藏起来准备自己用）：“老板，我知道您用不到，但是您可以找人试药啊。我只能说效果超乎想象。可以让男人重振雄风做回自己！”
“再也不用担心被老婆或者情人骂没有用了。”
威廉斜撇着眼睛道：“我又不是你，这玩意儿和我说有什么用？”“对对对，老板您威风凛凛自然是不需要的。但是这玩意儿是很多男性的救星啊！你想想参议院的老爷们……”威廉阻止了杰克·李继续往下说。
“好了，这件事让我在思考一下。如果真的有他说的这么厉害的话。那也许可以谈谈。”威廉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思量着：“至少不能落到苏联人手里对吧。”
“对对对！”杰克·李立马接话。
“行吧，你走吧。”威廉挥挥手让杰克·李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等到杰克·李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后，威廉才猛地一把抓起那个药盒。并且喃喃自语道：“真的是男性救星吗？”
“我已经不行很多年了。老婆已经不知道找了几个情夫了……”
“能不能扬眉吐气就靠这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