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为时已晚
马赛城的市长头疼了,极度头疼的那种。
在早上他听说东德的电台开始播放关于绿光计划和蓝孔雀计划之后,他就知道不好了。
为什么?
因为马赛不仅仅是法国重要的工业中心,同时也是重要的大学城啊。
这个城市人口也就是在六七十万之间来回震荡。一直到后世也没有超过一百万。但是就这样的人口数量,它其中却有着将近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左右的大学生。
普罗旺斯大学、地中海大学、保罗尚塞大学。这三所大学在马赛的成立,这么多年来给马赛带来了巨大的活力。
因为大学生嘛,年轻人群而且是纯纯的消费群体。马赛最喜欢这个群体了,有了这么多大学生,城里的商户生意都会很好。港口的餐厅都能多开好多家。
但是大学生也有大学生的麻烦。因为这是一个容易被点燃被煽动的群体。
就像是之前欧洲主流媒体在宣传异尘余生的时候,这群学生就经常在酒吧和咖啡馆发表各种逆天言论。
有的言论听着都让市长汗颜,因为太可怕了。
年轻大学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群体,他们两杯啤酒下去,就敢视苏联为无物。当真把苏联的坦克当泥巴捏的。
当时马赛的市长就给巴黎政府去过信件,问一下要不要稍微停一下那种宣传。他怕马赛的这群学生炸锅。
但是巴黎方面却发信回来说:不用担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不让我们的年轻人对他们的敌人恨之入骨,他们怎么能在以后成为我们国家的精英?
好吧,上面这么说,还能怎么办呢?继续吧。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出问题了,出大事了吧!
现在被反噬了吧?别的城市还好说,马赛这里年轻大学生太多了啊!压不住啊!
就在市长准备喝杯酒压压惊的时候,他的秘书跑了进来:“市长大人,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
“怎么了?”市长心里咯噔一声:“情况变得很糟吗?”
“比预想的还要糟糕。”秘书果然没法带来什么好消息:“马赛城内,已经有差不多五万名学生涌上街头。他们把所有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并且聚集在警局门口,高喊着释放赛宾等六名学生的请愿。我回来的路上看见有学生群体再向我们这边移动。过一会儿肯定会有学生跑来市政府门口请愿的。”
市长开口问道:“你没去大学里请求学校帮着把学生管控起来?”
秘书一摊手:“我…………”他的脏话强行咽了下去,然后再说道:“市长,现在不仅仅是学生群体在抗议。很多教授也一起上街抗议了。”
“作为高知群体,他们更清楚核弹的威力。”
秘书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想到之前欧洲主流媒体宣传的时候,故意把异尘余生的动画弄过来播放的事情了。
里面女主角伊娜的老同学就是个教授啊。那样的教授都进不去庇护所,最后片尾结束的时候还有出现在片中重要人物的小彩蛋。
这位自己修建的庇护所的教授倒血霉,以为自己能活过最严重的核沾染初期,三年后重回地表生活。结果他自己搞的地下水源也被核污染了。不到半年时间,他就因为胃穿孔活生生疼死在自己的地下室。
得了,连墓地都不用建造了。直接就是现成的大墓地。
这结局看的可是让那群教授们异常有代入感了。自己搞庇护所,哪怕你聪明的是个大学教授,你也会有很多遗漏和顾虑不到的地方。
辐射之下众生平等。
教授们也不是傻蛋,赛宾等人做得事情确实过火了,毕竟炸兵工厂是重罪。
可是他的诉求是给为了所有法国人的。他的导师听到整个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之后,第一时间想的可不是和自己的这个学生切断关系。
而是把普罗旺斯大学社会学科的教授全都找了过来。
“赛宾赛他们虽然炸了兵工厂。但是没有死人,我认为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马赛这里是处理不了这件事的。”
“他们最后肯定是移交巴黎解决。可是我们不能让巴黎真的把赛宾他们判刑。这不对,赛宾是他们是为了所有法国人出声。”
“我会向上面提交赦免他们的信。各位我想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赛宾的老师将早已写好的信件拿了出来。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接过了信件的教授、副教授都纷纷在上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们要写一份联名信,保下赛宾等人。
不然炸兵工厂这一条罪名,就可以让他们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为众人报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
正如很多学生在警局门口高喊的一样,赛宾等人是真正的爱国者,炸弹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为的是炸醒沉睡的法国人。
不仅仅是人文社科的教授们签了名,甚至三所大学的校长都联合发问质问巴黎政府,到底巴黎和马赛脚底下有没有核弹。
北约到底有没有这样可怕的计划,把整个欧洲卖掉,就只是为了英美换取时间。
马赛市长也是他们施压的对象,一封信接着一封信,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市长感觉头都要秃了。
“他们为什么就是这么逼我啊!我只是个市长,我哪有权利知道这些?”市长抓着头发,都快把头发给纠下来了。
“他们去问巴黎啊!对了,巴黎方面有没有回信?”
秘书摇了摇头。
巴黎方面现在还在装死呢。
其实如果说这一届的总统樊尚?奥里奥尔是个完全逃避现实的人,其实也完全不对。作为社会党选出来的总统,樊尚?奥里奥尔其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包括调解左右翼的矛盾,推行新的经济政策等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调解左右翼的矛盾,让樊尚?奥里奥尔有些倦于政务了。他执政晚期对很多政务都颇有懈怠。
而在原本的历史中,他于1954年卸任法国总统后就直接从政坛退出,不在参与任何政治活动。也许他是真的困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