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七三还是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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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的到场让现场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减了下来。即便是霍华德和查尔斯两人都很上头，也没有忘记他们来这的主要目的。
他们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赚钱的。
是的，即便是查尔斯在香港都杀疯了，他除了给儿子报仇，更重要的就是来赚钱的。
因为爱德华是死在这个项目上的，那么他就一定要拿到这个项目。这才是对辉瑞最好的打击。
所以看见江明进来的时候，两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或许是处于某种讨好的原因，霍华德甚至想要自己去帮江明推轮椅。但是他的这一举动被江明给拒绝了。
三方坐定。“半个多月前，就在这里。我和爱德华·路易斯先生遭遇了枪手的暗杀。”江明指了指这个花开富贵的包间。
这个包间已经被简单的收拾过了，但是枪战的痕迹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的。比如说他身后背景墙上就有一道去除不掉的暗红色。老板准备找人来把那里画一朵大牡丹遮盖起来。
这暗红色正是当时爱德华飙射的鲜血。话说到这里，霍华德就有些尴尬了。但是表面上他是不能有丝毫露怯的，不然他就处于下风了。
所以他拍拍手，一个外国中年男人被人像死狗一样拖了进来。
“江先生，这位是诺华之前在香港的干部。他叫做理查德，就是他去14K买凶杀人的。”霍华德一指那个男人，顺便把这个男人的来历给说了出来。
这话说的有点亏心了，理查德是诺华的干部不错，但他是辉瑞的卧底啊。
霍华德这种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多少有些混淆视听的味道。还以为别人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资本家嘛，脸皮总是够厚的，说一半留一半就是给留着余地。要是能糊弄过去，那就糊弄过去。糊弄不过去再改口就是了。果不其然，霍华德这种把查尔斯和江明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的行为引起了两人的不满。尤其是查尔斯，他一挥手，他的保镖将死狗一样的埃德蒙给拖了进来。
那天在走私船上劫下埃德蒙之后，查尔斯并没有直接杀了他。因为他还有用处，所以查尔斯仅仅是打断了他两条腿。
埃德蒙的出现，倒是让霍华德措手不及。
大家都说查尔斯这头老狮子杀红了眼，已经不理智了。但是现在看来，这头老狮子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理智得多。他并不是真正的杀疯了，至少知道把埃德蒙给留下来了。
“埃德蒙，你们辉瑞的高层干部。他已经招供了，那个理查德也是你们辉瑞潜藏在我们诺华的卧底，是埃德蒙唆使理查德去买凶杀人，原本打算栽赃在我们诺华头上的。”
查尔斯目光冷冷地盯在理查德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我的儿子死了。难道霍华德·费戈曼你还认为是我们诺华派人刺杀的吗？”霍华德尴尬地笑了笑，他摸着自己的眉头：“当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理查德是我们送给两位的诚意。随意两位怎么杀。埃德蒙也一样，你们随意处置，要杀要埋都行，我甚至可以帮忙代劳。”原本跪在地上还算老实的理查德，听到这话后开始猛烈挣扎，他想要开口大叫什么，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毕竟医药公司，有几百种办法让人变成说不出话的哑巴。
而埃德蒙则跪在地上，看着端坐着的江明，他现在内心有说不出的悔恨。
他死定了，没人保得住他，也没有人想要保他。看着霍华德那带着讨好的笑容，向着江明点头哈腰，埃德蒙只觉得可笑。既然要死了，那么想笑便笑。
埃德蒙的放声大笑让人为之侧目。
“你笑什么！”霍华德不满。埃德蒙嗤笑地看着他：“我笑辉瑞前倨后恭。前面要求我吃定中国生产的威戈，要求我把价格压下来。你们好做多股市，拉高公司财报，换取更多的钱。”“现在事败，便来这里点头哈腰，活生生一副小人嘴脸。事情不妙就把我们这些员工都卖了。好本事啊！”埃蒙德对着霍华德谩骂，查尔斯并没有阻止他。
埃德蒙骂高兴了，然后转头对江明大声道：“江先生，辉瑞集团一直在做多辉瑞股价，董事会成员都参与了。”
“去年威戈的销售势头极猛，正规市场都溢价了百分之二十销售，地下市场溢价更多。公司财报给予中小股东和华尔街投资者极大的信心。”“原本辉瑞打算今年全线进攻欧洲市场。高层甚至想要把辉瑞股价抬高百分之三十甚至更高。所以他们才要求我来压价的。”“只要继续压低威戈的成本，他们才能做出更好看的财报，才能兑换出更多的现金！”所谓爱极生恨，埃德蒙从前对辉瑞有多忠心，现在有多狠心。
“现在辉瑞威戈供货要不足了，诺华也对辉瑞虎视眈眈，辉瑞不割肉，诺华不送上好处，江先生你就收着威戈一颗都不要放，让他们两败俱伤吧！”埃德蒙说话速度极快，霍华德和查尔斯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疯狂的把话给说完了。一开始他说辉瑞如何如何的时候，是霍华德着急，查尔斯拦着。
可是说到最后，埃德蒙把诺华的情况也给卖了。查尔斯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这头老狮子一脚踹在埃德蒙的胸口，把他踢得翻滚出去。虽然被踢得嘴角流血，埃德蒙还是放声大笑：“江先生，天赐良机。吃死这两个公司吧！”路易斯家族的人一巴掌打的埃德蒙再也说不出话来。江明看着这一场闹剧，他嘴角带着笑意。他知道威戈对辉瑞很重要，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小药丸已经成为了两个跨国集团商战上的气眼劫材。
围棋里想要围杀一片地，那就需要将对方所有的子围起来，让他们没有气口。能让子活下去的就是气眼。
而当气眼处于黑白双方都互相争夺的情况下，那就成为了劫材。辉瑞和诺华把威戈打成了气眼劫材。要不是埃德蒙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江明可能还没有这么深刻的认识呢。多谢埃德蒙对诺华和辉瑞的仇恨，把事情点开的这么透彻。
江明都要忍不住感谢埃德蒙了。
“两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受了伤，爱德华·路易斯先生身死。现在威戈小药丸我们还在生产。”江明道。“但是辉瑞公司的做法让我觉得心寒。”
江明这话还没说完，查尔斯就代表诺华开口道：“对，辉瑞的做法已经违反了基本的商业道德了。所以我们诺华公司愿意与江先生合作。”
“威戈药丸的利润我们可以五五分成。并且江先生之前提出的关于胰岛素生产线的问题，我们也可以商量。”
查尔斯这话说的太快了，霍华德都没反应过来呢。
但是他不能真的让查尔斯拿到威戈小药丸的代理权啊。因为刚刚埃德蒙那个家伙居然把辉瑞的底全都交代了。高层在做多辉瑞股票，大家早就已经上船下不来了。如果小药丸的生产销售真的出了问题，诺华董事会再奋力一击，辉瑞在华尔街股票市场就要注定崩盘了。会不会引发股灾？不知道。但辉瑞高层肯定要受灾了。要是辉瑞破产，自己搭在公司和股票市场里的股票都将成为废纸。自己和银行的债务也解决不了。
以后别说劳斯莱斯了，别克雪佛兰都没了。所以霍华德只能加码：“江先生，我们辉瑞也和你合作这么久了。关系都这么熟悉了，我们已经建设了成熟的销售渠道。从此之后，小药丸的利润，我们六四开，你们六，我们四。”
“胰岛素生产线问题可以谈，都可以谈！”为了保住股票市场，霍华德必须要加码。
查尔斯看着或华德，他冷冷地说道：“江先生，既然这样，我们诺华可以和你们签订三七分的利益协定。你们七。并且签订一个五年的包销协议。”
“不论市场如何波动，诺华一定会将你们生产的威戈全部吃下去。”
“查尔斯的话让霍华德在心里滴血，七三？你怎么不免费帮人家卖？！”
江明把目光投向霍华德：“费戈曼先生，你呢？怎么说？”霍华德·费戈曼只觉得头疼欲裂，还能怎么说？难道要八二分吗？那辉瑞还有什么混头？
他心里骂骂咧咧的，但是转头一看正在冷笑的查尔斯，他心头一紧。
妈的，诺华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挤兑死辉瑞啊！
他只能强行撑起一个笑容，然后对江明说道：“江先生，请让我先打一个电话，我需要和其他董事讨论一下。”江明点点头：“可以。那么我们明天再来开会吧。希望辉瑞集团明天能带着诚意来。毕竟我受伤很重，没太多精力应付你们了。”
说罢，江明在助手的帮助下转身离开，只留下查尔斯和霍华德针锋相对。
“七三分，你也喊得出来！”
“呵呵，不服？你们可以喊八二啊！来啊，看看辉瑞还有什么招，我都接着。”
两个男人争锋相对，眼神里都冒着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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