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提着口气

有了前车之鉴，没人会在欧阳彦跟前说真心话，献上策略。如今愿意留下来的，多是狼子野心之辈，要么打算趁着欧阳彦还识人的时候，跟着对方见识下其他势力，好另攀高枝，又或者捞一笔是一笔。  性情大变的欧阳彦依旧不忘记炫耀自己的财富，金银珠宝也好，房产田地也好，这些动动嘴皮子就能赠出去的东西，弟子们都争抢着要。

而素日里说是和锦绣山庄关系极好的门派，都是冷眼相待，并未出面，免得惹得一身的麻烦。

不少人笃定常溪暮会去而复返，再找欧阳彦报仇，日夜守在别院内，对院内的动静十分清楚，了解这些事后，只会当做笑料。

在这般监视之下，雁行堂堂主夜探别院的事情很快就被大部分门派知道了。

要说这雁行堂，发展趋势和锦绣山庄也很像。十几载前还是默默无闻的小门派，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壮大，吞并了好几个小门派，如今在登州也算是一方霸主，放在整个武林，算是个中等门派，和当初的八音盟差不多。

鹤唳风声之际，恰逢雁行堂的人来寻找欧阳彦，不免让人多想。

且不待里边的人聊出什么，新的流言就传遍了韶州一带。

大家的言辞相差无几。

“说不定这雁行堂和锦绣山庄一样，也很十五年前的事情有关。”

“记得吗？当初就是雁行堂和几个末流小派作证，咱们才知道常瀚海毒杀时饮无的事情。”

“结果呢，现在几个末流小派被吞并，只有他一家壮大，既是分赃不均，也是杀人灭口。”

“这么说来，雁行堂也和浮山派有关？”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驱使他们啊？”

金不归不曾露面，有关他的传言却是越来越多了。

而别院内，雁行堂堂主鬼鬼祟祟的在书房内和欧阳彦相见，再见这位，整个人都惊呆了。

“欧阳兄你如何成了这个模样？”

欧阳彦咬牙切齿，始终记恨着季凌春。

“都是季凌春那小儿！”

“你怎么招惹上那位活祖宗了？”

欧阳彦眼珠子一转，为数不多的心计都落在了雁堂主身上。

“我怀疑他和常溪暮暗中有联系。”

“怕是，常溪暮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雁堂主脸一白，想到了消失的信件，又想到之前吴钩打过的招呼，为明哲保身，只能让欧阳彦将所有的事情挡下来。

密信是不见了，可吴钩也有责任，对方既然和自己串通了口供，那位来寻自己的时候，也哑口无言。如今欧阳彦正在风头上，只要让他将所有的雁堂主正细想，见对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又换了口风。

“若是如此，此等小儿是真的留不住了。”

欧阳彦冷笑，“别光说不做，我的人打不赢，你的人却还没出动，干嘛不出手，等着看好戏？”

雁堂主大喊着冤枉。

“其实是这样的，尊上来找过我。”

他抛出尊上的名头，立马让欧阳彦放松了警惕。

“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欧阳彦活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我身体跨了，秘籍找不到，也没灭口成功，空有财富有何用？”

他挑唆雁堂主。

“你和他犯下此等大事，我不过是个扫尾的，这些年来，除了银子什么都没得到。在江湖上的地位丝毫没有改变，就连联姻之事都是我一手促成。”

雁堂主心想，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富可敌国了还说自己十几载什么都没得到，贪心不足，不听命令去联姻，惹来了杀身之祸，又怪得了谁？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是啊，想想我为他卖命多年，这些年里也就吞并了几个小门派，勉强在登州扎根，实则江湖上没多少人将我放在眼里。”

“也就只有尊上还享受着江湖人的崇拜和敬仰。”

欧阳彦咬牙切齿。

“事到如今，尊上是不肯再见我了。你帮我去说，如果不帮助我善后，我绝对会将当年的事情都说出去！”

雁堂主心中冷笑，难怪尊上说此人留不得，这是死到临头想将他们拖下水。

“你这般说，尊上怕是留不得你了。”

他笑了笑，劝解到，见欧阳彦瞳孔微缩，心里更是嗤笑不已。

“我明白你的感受，甚至也理解你的担忧，你和我都上了这条船，就好比那金盏阁一样，想下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以‘我为你好’的语气劝解这个死到临头还稀里糊涂的人。

“偌大的金盏阁，日进斗金，尊上说舍弃了就舍弃了，还不是为了毁尸灭迹？更何况你我呢？”

被这么一提醒，欧阳彦更是打个激灵，消瘦的身体往后退，不住的喃喃。

“不能，不能这样对我。”

他不小心撞到了小桌子，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无人理会。

“我可是知道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