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折月之私 - 生死判 - 酒酿鱼丸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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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折月之私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常溪暮将自己收拾妥当,又是翩翩小公子一枚。  等到跟着罗清欢去了前厅,这才确定,罗清欢是杵着一根拐杖来的。

“你这腿?”

“无妨,”罗清欢淡定的坐下,“接了骨上了药,短时间不好下地走罢了。”

常溪暮想多关怀几句,不过见罗清欢眉间神色,又觉对方好像是急着来说其他事的。

果不其然,两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对方就忍不住道出昨夜的事情。

“昨日,”她顿了顿,秀气的眉头蹙到一起,“昨日的事情,多亏你了。”

少年勇敢挡在她跟前的场景,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这有什么好谢的?”

常溪暮抿唇,“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受欺负?”

“师祖训话责罚,不算欺负。”

“在我眼里算,”常溪暮也琢磨出味来,“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师祖看你不太顺眼呢?”

“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子训斥你,甚至毫无理由,这不是故意的吗?还是年纪大的人都是这般蛮横无理?”

背着师祖说和旁人说她坏话,这事罗清欢倒是没经历过。不过经历后,她又稍稍舒服了些,因着师祖带来的郁闷也减退不少。

“实则,师祖会如此,事出有因。”

“何缘由?”常溪暮郁闷的嘀咕着,“我怎么看,她都是看你们母女俩不顺眼,可你们也没作甚么呀?”

“不,我和娘亲都做了一件事。”

“何事?”

罗清欢酝酿了会,才道出实情,“我和娘亲,都和男子走得切近。”

常溪暮无言,好一会回过神来,“这这算什么理由?”

“实则就是如此,我是听许谷主说的。”

常溪暮的注意力立马被带偏了。

“你和许谷主,没相认?”

“相认了,”罗清欢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浓郁的阴影,“不过,我暂且改不了口,过不了心里那关。”

常溪暮点头,无父无母的他在这件事上也发表不了意见。虚与委蛇的应付那是不真诚,他可不想对罗清欢不真诚。

“许谷主和你说了甚么?”

“说了当年和娘亲分别的真相,是和师祖有关。”

话到这儿,罗清欢的神色不免有几分晦涩,饶是她,也没能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而自己多年和娘亲多年孤苦无依,以为父亲早丧,竟是只和一个人的私心有关。

“你可还记得红莲宫的唐京华?”

“当然记得。”

常溪暮心想,他就是在那次勇猛直前,又和罗清欢交心,这才让罗清欢愿意与之同行。更何况当日在红莲宫险象迭生,他功力不济,差点命丧此人之手,又怎么会忘记呢?

“在娘亲直前,唐京华才是师祖最喜爱的弟子,亦是将把挂封魔剑法练到极致的弟子。若是没有意外,本这无相派掌门之位本该是唐京华的。”

若是如此,唐京华也不会要建立一个红莲宫,后被蛊惑练功走火入魔,以致落到如今的境地。

“我知道,你说过,原本你们门派是有男弟子的,那会无相派还是风头无两。只是在十几年前的时候,你师祖突然驱散了所有男弟子,又传位给罗掌门,自己闭门不出,以致门派内斗不断,外部又有人虎视眈眈。”

当年的内忧外患,分明是黄折月一人造成的,谁也不知,她怎么就突然憎恨起男弟子了。

“是这样,而实情是,”罗清欢忍不住抿了口茶水,“许谷主说,其实是十几年前,又或者更久,而十几年前是致命一击,让师祖受了情伤,从此之后憎恨天下男子,这才驱散了男弟子,以致门派落魄如此。”

“至于许谷主和娘亲,实则早年闯荡江湖时就两情相悦,后在师祖的默许下,并未对外张扬,只是在忘忧谷成亲,之后就有了我。结果师祖在驱散男弟子之际,忆起了这事,要求娘亲和许谷主和离,否则从此再也不认她。”

这是常溪暮都不了解的内情,又觉匪夷所思,真想骂黄折月一句‘疯子’。

“娘亲,”罗清欢半阖着眸,可见内心也颇有震荡,“同意了。”

常溪暮快语,“可许谷主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啊?”

话语毕,他就觉自己说错话了。毕竟看许青山的模样,是爱惨了罗子规,若是罗子规坚持,他不可能不同意。

而罗子规分明是选择了师父,放弃了许青山,如此算来,多年来,一直受到伤害的是许青山。

“原先,我以为,”罗清欢的声音有几分压抑,可这苦楚只有她一个人所知,她恨过这个父亲,又觉,也许错的是娘亲,父亲也是个苦命人,“娘亲是为了门派,为了师祖,毕竟当年内忧外患,如果娘亲不接替掌门之位,转而让大师伯当了掌门,那么无相派数百年来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汤画扇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拙劣,难登大雅之堂。若是这等人成了无相派的掌门,那么这门派离没落也不久了。

“后来,也不是后来,”罗清欢摩挲着茶杯杯壁,“就是在昨晚,许谷主说出了另一层缘由。”

“何由?”

罗清欢:“许谷主说,当年师祖受了情伤,以致走火入魔,不仅驱散了男弟子,甚至还对门内弟子大打出手,甚至威胁娘亲接替掌门之位,自然也必须和许谷主和离。”

“更甚者,当时若是娘亲不应下,她便会杀了娘亲,杀了她腹中的我。”

常溪暮明白过来了,罗清欢这是在自责。她以为是自己导致了罗子规和许青山分离十几年,而一人苦守着无相派,一人只能默默等待。

“不是你的错,”常溪暮神色清明,“当年你只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孩,怎么也不会是你的错。你很聪明,你该料到,这是你师祖的错。”

“且不论情伤几许,作为一派掌门,她有守住无相派数百年基业的责任,可为了一己之私,先是驱散男弟子,后是让罗掌门临危受命,自己则是扔下烂摊子去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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