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两种情感
第378章：两种情感
宋烬这会儿想起了自己刚入门的时候，沈晔问的话。于是宋烬回答沈晔，“皇上，若是一段自己用尽了所有的情感，倾泻而入的感情自然是刻苦铭心的。微臣也承认，忘不了炀王妃。可是，微臣终究也不能辜负了那些同样对微臣倾尽了所有感情的人。”
宋烬在回答了沈晔的话之后，也不去看沈晔。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这一段话终究会给沈晔一个答案的，“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最后的收尾，微臣先告退。”
言罢，整个太和宫便安静得就只剩下宋烬离开的脚步声。
小英子在旁边将这一切都听了进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晔这些天在碰到林奚月的问题上总是那么纠结了。
原本沈晔所想的竟然是这件事。这一瞬间，小英子也明白了一切。
于是，小英子大着胆子上前，“皇上，可是在想华渊殿的从前和现在？”
“你也有话要跟朕说吗？”沈晔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问小英子。
小英子这才跪在地上，“奴才只是不想要看见皇上如此忧愁，想要为皇上排忧解难。”
沈晔其实也没有怪罪小英子的意思，而是直接说：“既然你有话便说罢，朕现在也有事情，可以听听看。”
于是，小英子对着沈晔磕了一个头，这才继续接下来的话题，“回禀皇上，奴才想要说的是，奴才近些日子的所见。”
“嗯。”沈晔轻轻地应了一声。
“从前的华渊殿，奴才有幸也和皇上一同经历过。而现在的华渊殿，奴才也陪伴在皇上的身边一同经历过。所以奴才自认为能够说的上一两句话，还请皇上恕罪。”小英子在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你说吧，想到什么说什么，看到什么也说什么。”沈晔将一只手放在脑袋上，就这么斜着坐等待着小英子的话。
小英子这又跪拜了下，“从前的华渊殿，皇上是年少的皇上，空有一段感情，一腔的柔情，可从未得到过。别说那人给了皇上多大的情感，倒不如说是那个人带给皇上的是启蒙般的痛苦，让皇上看清楚了这个皇宫。从而才令皇上的内心更加地愤怒，也因为如此，皇上多的是愧疚。”
小英子的一段话，竟然是沈晔觉得实在是太过形象了。
“愧疚？是吗？”沈晔咀嚼着小英子的这番话。
是啊，是芙思的这一段感情，原本是年少时候单纯的感情，但是却让沈晔看透了这个皇宫，看透了作为一个皇子，看透了升为皇室之中人的那些尔虞我诈。
沈晔是心疼芙思的，也是愧疚芙思的，因为是自己的爱害死了芙思。所以是愧疚的。
小英子在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沈晔，却见沈晔没有任何的反应。
于是，小英子又接下去将后半段话也说了出来，“而对于现在的华渊殿，那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另外的一番感觉，另外的一个人，倒是刚刚好凑巧的是，这是一个聪明的人，虽然是皇上的棋子，可到底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的日子久了，自然也是会生出点感情来的。”
沈晔对于小英子的这句话竟然也有些无力反驳，因为有没有生出所谓的感情来，其实沈晔的内心是非常清楚的。
小英子眼看着沈晔对于自己的这些话也没有一点点的排斥，于是，小英子又继续着说下去，“其实，奴才看得出来，在皇上的心中，这后来的华渊殿可不仅仅是一颗棋子而已，这华渊殿也渐渐地走入了皇上的心。只不过皇上因为愧疚从来都不敢跨越心中的那一道防线。”
其实小英子也知道，自己这样说，难免还是有些太过放肆了。
但是小英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沈晔分明对林奚月有情，虽然不知道这情究竟有多少，可到底还是不应该错过才是。可偏偏沈晔却总是深陷在曾经的那段感情之中，也许曾经的那段感情已经遗忘了，但是不承认自己爱上了林奚月，爱上了一颗棋子的沈晔，总是拿那段感情出来当挡箭牌。
这一点，小英子是希望沈晔能够看清楚的。
“是吗？朕有这么明显吗？”沈晔问小英子，那眼眸之中淡淡的，但是又似乎有着万千的情感。
小英子点了点头，“回禀皇上的话，不明显。只不过身为皇上身边的人，小英子看得更清楚而已。”
沈晔微微一笑，“是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如此吧。”
小英子还继续跪在地上，只不过没有回答沈晔的话。
沈晔也没有作声，就这么坐在上座，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沈晔这才说了一句，“这天很快又要变得阴沉了，不管是棋子，还是深情，又或者是愧疚，总归还是要踏出这一步的。”
此话才刚刚落地，沈晔便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英子看着沈晔这个样子，不解地看着，“皇上……”
沈晔两只手都背在身后，走了下来，在经过小英子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也该到晚膳的时候，朕今夜就在华渊殿了。”
小英子听到沈晔如此说，其实内心还是很高兴的，“是，奴才这就为皇上准备。”
或许是因为内心的那些心结解开了，也或许是因为新来的战斗让沈晔提起了一些精神，这会儿整个人都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前往华渊殿去了。
小英子则是面露喜色地跟在沈晔的身后，前往华渊殿。
林奚月此刻在看到那些由御膳房送过来的东西的时候有些惊讶，“这是为何？”
那带头的小太监才说，“皇上吩咐了，今日的晚膳要在华渊殿用。所以奴才便先过来将晚膳安排好。”
林奚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毕竟沈晔下午才刚刚离开，按照以往，沈晔都是不会来的。
可是没有想到啊，沈晔竟然派人来通知了。
清柳和容慕一听到这话，可就开心得不得了，急忙对着那些人说道：“快端进来准备吧。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来。”
那为首的小太监这才说道：“听英公公说，皇上已经从太和宫出发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就在这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嗓音喊了起来，“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