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母阂
第265章：母阂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长长的梦，从和芙思在一起的美好的点滴知道那可怕的黑夜，这一切都在沈晔的脑海之中回荡了一遍。
“芙思……”口中终究还是念着那个名字，那充满着无限爱意和无限遗憾的名字。
林奚月清清楚楚地听着沈晔那细碎的喊叫。
但是此刻的沈晔早已经闭上了眼睛，林奚月就坐在沈晔的边上，轻轻地抚摸着沈晔微醺的红红的脸，将沈晔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抱着沈晔，就这么抱着沈晔……
沈晔呢？似乎是感觉到了强有力的拥抱，竟然也伸出手去紧紧地拉着林奚月的手，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抱着对方，似乎一刻都不想要分离的样子。
皇帝醉酒的消息自然传遍了整个后宫，终究纸包不住火啊。整个后宫的女子当然只认为这沈晔是在为陈拂芗的香消玉殒而悲伤着，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的猜测。
顾昭仪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禀告给了太后，“真是没有想到皇上对这个陈拂芗感情竟然这么深，如此伤心。”
太后却沉默了，其实昨夜她也梦见芙思了，果真还是芙思那身影挥之不去。太后甚至都觉得沈晔的难过伤心和醉酒并不单单是为了陈拂芗。
毕竟陈拂芗的脸在太后和沈晔之间可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姑母，你说这陈拂芗到底哪里好。皇上竟然如此对待她。”顾云音一副就是想不透彻的样子，毕竟这陈拂芗长相也是平平常常的一个人，如何会让沈晔如此难忘。
“这还不都是因为芙思。”太后淡淡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顾云音是记得的，之前太后就已经提及过这个名字了。
于是，顾云音问道：“姑母为何总是提及这个名字？到底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太后也不打算继续和顾云音说下去，而是站起身来，吩咐身边的人，“哀家要去一趟太和宫。”
“姑母！”顾云音在身后喊了一声，但是太后还是不为所动，立即赶往太和宫。
太和宫中，沈晔坐在上首批阅奏折，似乎昨晚的那些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除了今日早晨没有去上早朝之外，一切还是如旧。
太后的出现并没有能够让沈晔抬起头来，而是继续埋头于政务之间。
太后看着沈晔这个样子，再想到昨日沈晔的那些反应，对自己这般态度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太后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关心还是不会少的，“皇上今日可感觉好些了吗？”
沈晔眼睛也不抬起来，“母后说的是什么？若是身体的话，朕一向康健。”
“那若是心呢？”太后此刻倒也是不避忌了，直接说了出来。
或许就是这么一句话，刺痛了沈晔的心。
沈晔忽然冷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太后的目光还是冰冷的，“心？怎么，难道母后认为朕还有心吗？你我母子不都是无心之人。”
“皇上……”太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沈晔却阻止了太后，“母后还是请回吧。朕有许多政务要处理。”
“这心都已经千疮百孔了，政务又如何能够平静地处理呢？”太后也不着急，立即朝沈晔抛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沈晔语气略带着嘲讽，“这么多年难道不都这样过来了？小小的一个女人，太后不曾放在心中，朕又怎么会放在心中呢？”
太后淡定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皇上，哀家知道你心中所悲伤的是谁？那陈拂芗又怎么可能牵动着你的情绪呢？唯有芙思……”
“你不要提及这个名字，朕不想要从你的口中提到这个名字。”在太后提到芙思的时候，沈晔显得非常地激动。
太后当然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你还是怨我的。若是不怨恨我的话，又为何从那一夜开始对我这个母亲便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你可知道为娘心中也会难受。”
“母后多虑了。”沈晔所说的还是客套上的话，“母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宫去歇息吧。往事便不要提及了。”沈晔一点都不留情面地想要将太后往外面赶。
太后还是不走，继续坐着开始一副很无奈的语气。
“看着你伤心，哀家又怎么不会伤心呢？皇上，哀家承认当年是哀家太过绝情，可是这都是必须要走到的那一步，哀家不能看见你被一个女人给毁掉，你如此辛苦……”
沈晔还是冰冷这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太后，“母后想要说什么？若是提及情感的话便不用再说了，你我母子一场，朕难道还能责怪母亲什么吗？”
“可你的心……”
“朕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十几岁一事无成什么都不懂的皇子了。朕是皇帝，朕早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这生存的法则更是烂熟于心，母后提及陈年往事只会徒增忧伤，令你我母子之间的情感出现裂缝而已。”
“难道你现在就不会难受吗？如今你我之间的情感不早已经出现裂缝了吗？”太后还是有些难受的样子。
沈晔却依旧是冷冷的说道：“母后，朕没有其他的意思。多年来的感情，朕也完全不想要有任何的变动，还请母后见谅。”
“如此说来，你还是不愿意原谅哀家，哀家明白了。”太后还是叹了口气的样子，“哀家原以为陈拂芗的出现或许可以给你一丝安慰，却不曾想到结局还是如此。”
“哪怕长得再像的人，也终究不是那个人，所谓的安慰可是无从谈起。”
沈晔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只不过他都是将这些无奈全部都隐藏了下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就这么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太后深知沈晔的脾气，她也知晓这么多年来母子二人之间的心结，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或者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可以解决的。
这是一场长久的拉锯战，而此刻的沈晔没有心思跟自己提及这些，太后还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太后站了起来，对着沈晔淡淡地说道：“皇上好好休息。”言罢，在沈晔轻微的点头之中太后离开了太和宫，只留下了一串长长的叹息。
“出来吧。”就在太后的脚才刚刚踏出太和宫的时候，沈晔便一副镇定的样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帘子被轻轻地掀开了，林奚月从里间走了出来，“给皇上请安。”轻轻地福了福身算是一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