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盟约

杨轩已经做好了亲眼目睹普罗米修斯的准备。  不过，当他真的看见普罗米修斯的时候，依旧感到一阵阵心悸。

这是一个高大到需要让人仰视的存在。

普罗米修斯似乎不那么残暴，不过看起来，也不见得有多仁慈。

杨轩问：“这个界层，就是亚特兰蒂斯，对吗？”

普罗米修斯点头。

“他们无法将我杀死，永无可能。”

杨轩皱眉：“你说汉语不错。”

普罗米修斯笑：“我会任何一种语言，只要我需要会。”

这倒可以理解，巨人的存在远超杨轩所知，巨人的能力必然也出乎杨轩预料。

似乎对于现实世界的某种热情，普罗米修斯自语道：“我与亚特兰蒂斯已经融为一体，而亚特兰蒂斯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界面与现实世界胶结在一起。”

“如果他们摧毁亚特兰蒂斯，就意味着连同现实世界的第一界层一起摧毁。”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无法摧毁一个界层。”

这个理由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杨轩刚刚进入这个界层，就能被普罗米修斯发现。

“你不断地重演现实世界的历史，是为了试错吗？”

杨轩问。

普罗米修斯发出惊讶的赞叹声：“我应该猜到你非常聪明，却没有猜到你会聪明到这种地步。”

“是的，当他们离开后，我时刻观察着第一界层。”

“我在这个界层不断的重演着第一界层发生的一切历史，并且尝试着干扰这些历史进程，看看有没有能够替代第一界层的可能。”

“但是，我必须承认，第一界层始终是最优解。”

“任何一种其他的变化，都不可能比第一界层的历史进程更加简洁。”

“包括人类的多次自我毁灭。”

杨轩皱眉：“自我毁灭？”

“当然，他们早在十万年前就已经离开，现实世界的人类到现在最多只有一万年的文明进程，这其中由谁来填满？”

“还是人类自己。”

“他们已经毁灭过自己多次，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普罗米修斯看着周围，道：“人类会自我摧毁，从无间断。”

杨轩想要说些什么，老白旁边插话：“人类怎么着，我们肯定看不见了，我就是想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然后我的后代多少也能多活几代。”

“所以我只有一个念头，等到那四个巨人，什么蚩尤的，到达现实世界的时候，我们能够想办法把他们赶回去。”

“大家各走各路，我觉得这很不错。”

“所以，您老人家帮帮忙呗。”

杨轩没能理解老白的脑子是怎么串戏的，这种忽然说东忽然说西的本事，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只有小罗能跟上老白的节拍。

不对，应该反过来，小罗最擅长的就是把各种不相干的事情放在一起。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杨轩熟悉的老白。

普罗米修斯盯着老白，问：“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人类？”

老白道：“因为你无聊，因为你寂寞……”

杨轩愣了一下。

普罗米修斯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老白如此回答。

事实上，杨轩也是瞬间明白了老白的意思。

如果普罗米修斯不无聊，不孤单寂寞，又怎么会一次次的不断的重复着现实世界的历史演化？

他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高大上，不过仔细想想，和一个无聊的孩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人类的孩子，在无聊的时候，多半也会给自己讲个故事，设定一个世界。普罗米修斯仅仅是把这种想象变成了现实而已。

老白接着道：“要是我们这个现实世界又被巨人毁了，可就再没有现实世界的人类陪着你了。”

这句话或许对或许不对，但至少，普罗米修斯没有反驳。

杨轩忽然又觉得很奇妙。

至少他肯定想不出，怎么和普罗米修斯比较正常的交谈。

或者说，杨轩并不清楚，怎么才能让话题转到人类的未来上去。

很明显，普罗米修斯根本就不足在意人类的存亡。

老白还在糊弄：“那些巨人说不定回头把地球糊弄一下，掉头又走了。你怎么办？你刚才说你都和这个界层同化了，那就是说，就算巨人都死了，你也不会死。”

说这个有用吗？

杨轩虽然不知道老白说这些干什么，不过他没有阻止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