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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作画

第119章作画

采月看着自家姑娘风风火火地回了屋子,一下子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是说好了赏花吗?怎么又回去养病了呢?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呀?  可惜这些问题,采月即使是抠破了脑袋,怕是也是想不通的了。

书房里,桌台之前。赵安悦静静地坐着,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知道,作画有的时候讲求的就是一种平静的心态。太着急了想要画画,反而是不行的。

画画,就好像是写文章一样。有的时候反而是偶然之间的一丝灵感,才能够写出最好的文章。画画的时候,自然也是如此的。操之过急,反而会得不偿失。

回想起前世无聊的时候画的那些画,赵安悦想起来似乎自己画的大多数的都还是宫廷当中的一些场景。例如她所住的椒房殿外的景色。

椒房殿外的宫城,那一堵堵朱红色的宫墙。在宫墙之外广阔的天空,而她就好像是一只笼中鸟似的的那些场景。还有就是,园中的景色。

花卉、湖泊,树木,鸟儿等等。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将宫人们嬉戏的场景给画下来。

画什么好呢?赵安悦歪了歪脑袋,不知道怎么的思绪竟然回到前世,在椒房殿当中发生的一件事情了。而这件事情,和陈永昌正好有关。

似乎是一个暴雨初歇的傍晚。天空当中浓密的黑色云朵尽数散了,宫墙之外出现了一大片火红的云霞。陈永昌,就正好是在那火红的云霞的映衬之下,就过来了。

那个时候,还是两个人刚刚成婚没多久的时候。陈永昌有的时候闲来无事,还是会过来的。

而当时陈永昌脸上的笑容,是那种淡淡的和煦的笑容。看上去让人心头一暖,甚至好像坚定了许久的想要“算计”他的那些想法,都随着消散了。

赵安悦怔了怔。从前,她好像从来没有太过在意陈永昌脸上的笑容。

仿佛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只是在自己的脑海当中飘过,然后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云彩似的。至少,如果是放在前世的话,她说不定是不记得陈永昌曾经有过这样的笑容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却忽然想了起来。而在想起来那种笑容的时候,让赵安悦的心情竟然都变得有些复杂了。

她,是什么时候留意到了陈永昌的呢?这个问题,有一次困扰住了赵安悦。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赵安悦忙甩了甩脑袋,拿笔随意地就在面前的宣纸上面写下一些诗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赵安悦记得,这一首诗当中描绘的场面。当初柳慕之的老师,也就是赵安悦的老师的老师,曾经就根据过这一首诗所描绘的场面,画了一幅画。

那一幅画,似乎是叫做雪地垂钓图。还引起了轩然大波,让鄂邑公主为之郁闷不已呢。

赵安悦也看过那一幅雪地垂钓图。图中的那个老翁,在冰天雪地当中,手上拿着垂钓的钓竿,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江边钓鱼。

没人知道他最终到底有没有将鱼儿给钓上来。不过那幅画当中,仅仅是看着那个老翁的背影,就让人觉得,这个老翁有着豁达的心境。

即使是四周冰天雪地,即使是寒冷彻骨。可是,他依旧有着岿然不动的气魄。

这是柳羡之画之所以让人十分着迷的原因。大约,也只有柳羡之这样的天纵奇才,才能够将那样的场景给画出来吧。又或者说…

当时在作画时候的柳羡之,其实就已经是那个在江水边上垂钓的老翁了。

赵安悦想到这个,脑袋当中忽然之间就是灵光一闪。她好像知道,画什么了。

前世的时候,在御花园,她曾经有过一次在雪地里踏雪寻梅的事情。那个时候,赵安悦只是闻着淡淡的梅花香味,就想着要去寻找香味的源头,红梅的踪迹。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当时的赵安悦,想着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当初的柳羡之既是能够就着那样的一首诗而画出那样的画作,那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呢?同样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她画她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想着,赵安悦就开始作画了。她要画的,便是一幅踏雪寻梅图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赵安悦一直都在画画。她虽然已经想好了要画什么,可是画画是一件一气呵成的事情。几个时辰里,她都要一直专心地画画。

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出现什么让人觉得不满意的地方的话,赵安悦都会毫不犹豫地将画作给直接毁掉。为了参加这一次的画展,她是要倾尽心血的。

另一头,在皇宫当中。陈永昌百无聊赖地看完了那些奏折,就打了个哈欠。

在奏折的最底下放着的,是一封信。而这封信,赫然也是柳慕之送过来的。信中的内容,和柳慕之送给赵安悦的那一封信的内容是差不多的。

基本上就是说,再过半个月,他就要举行一次画展了。到时候会有许多文人墨客前来,说不定那个讨厌的明王也会过来。另外,柳慕之还说,他邀请了赵安悦。

按照着赵安悦的性子,势必是要过来参加这一次的画展的。所以到时候陈永昌来不来,这件事情就需要他自己好生地想一想了。

另外的话,如果陈永昌要来,到时候也是要提供一幅画作的。毕竟他就算是皇帝,总也不能吃白食吧?不过,柳慕之自然不会说这幅画是当今皇上画的。到时候,也是用化名的。

陈永昌将信看完了以后,心中颇觉得无奈。这柳慕之,倒是跟人精似的了。

他既然写信给自己,又说了赵安悦到时候会去。那这样的话,他还有不去的道理吗?而且,这家伙竟然还想要着坑一幅自己画的画?

他画画的水平那可是不比柳慕之差的!真是可惜了,要便宜这个家伙啊。

陈永昌捶胸顿足,就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去把朕前些日子画的那一幅踏雪寻梅图,给找出来吧!好生收起来,可别弄坏了。”

到时候,他就带着这幅画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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