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这不来了吗
“知意妹妹在楼下从窗口看见我们了,问我能不能上来坐会儿。”
陆川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开了口。
“三爷?”
傅胤礼一个眼神没给他,坐在茶桌对面的陆川十分怀疑他是否听见了他刚刚说的话。
“不见。”
静默片刻,傅胤礼懒散的声音响起,目光淡淡,仍未曾从窗外收回,没看拍品,也没看对面,视线几番停留在大堂入口,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陆川得了准话,撇嘴挑眉,可谓是妾有意郎无情。纵然他再心疼看着长大的妹妹,但在这皇城脚下,一切都由身旁那位说了才算。
他只得拿起手机回复沈知意,不过换些了委婉的说辞,
【川】:知意妹妹我们有事要谈,不太方便,等得空,下次叫你哥一起,我们再聚聚?
【南风知我意】:好,自然正事要紧,陆川哥别计较我的唐突就好,反正计较了也没用。[调皮jpg]
【南风知我意】:我新戏刚杀青没两天,就被我哥派来做任务了,今日三爷和陆川哥怎么得空。
陆川看着她发来的消息,眼观鼻子口观心,了然,问他如何有空只是顺带。
他不经意瞥了傅胤礼一眼,只道某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对沈影后的情意一如既往,视而不见。
【川】:傅首长点了话,要殷殊大家那幅唐宴簪花仕女图。
巧了,这问题他也随口问过,陆川索性拿这套三爷对他的说辞来搪塞。
果真沈知意没再追问他如何得空。
陆川: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这话反正他是没信,且不说他如今与傅老的关系势同水火,依着他傅胤礼的性子,即便是有自己想要的物件儿,如今坐在此处的也大概率是林峰。
沈知意自然明白所谓的有事,不过是托词。是三爷不想见她,又或者说他从未将她放进眼里。
这场慈善拍卖会,是她得知他来了,推了一个专访,中场忙忙赶来的。
她压下止不住的酸涩情绪抬头,望着窗边那张刻在心底许多年的脸,攥了攥手心。他每一次蹙眉,每一个抬眸,每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都能死死牵动着她的情绪。
她努力向他靠近许多年,陆星使且能叫他一声三哥,而她只能同多数人一样带着尊崇的叫一句,三爷。
她知晓,纵然傅胤礼对她已算好辞色,也不过是因为她是沈青庭的妹妹,仅此而已。
二楼,吴白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位江山楼的保镖,他拍包厢门的响动越来越大,已然引得楼下的人向上观望,一见出来的人是岳家那位,也都默契的耳聋眼瞎,不敢再看。
岳子封猛的推开门,脸色阴狠,里头没听见什么声响,吴白来不及后撤,被掀翻在地。
他侧在地上顺势看了一眼,略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晓晓应也是听到了他在门口扯虎皮拉大旗说给岳子封听的话,想尽办法在拖延时间。
岳子封暴戾的声音响起,
“老子叫你滚你听不懂吗,一个底层的下贱玩意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嚣,什么狗屁规矩,就算你家少爷来了,他楼里的女人老子也照睡不误。”
吴白推开保镖上前搀扶的手,连忙爬起来,赔着笑,
“是是是,这不是怕这儿人来人往的,岳少不够尽兴吗。”吴白低着头,稍微凑近了些,细声道,
“我那儿还有些更好的货色,今晚保岳少您满意,您看……”
岳子封似乎也满意的笑起来,吴白一颗心正要落地,准备知会保镖进去把人带出来时,岳子封一耳光猛的打在他脸上。
吴白往后趔趄几步,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血,耳边一阵嗡鸣,也渗出些许殷红。
岳子封上前抓住他的头发,像拖一头牲畜将他拽至栏杆旁,吴白的半个身子都仰在了外面,楼下宾客哗然。
陆川瞧着对面的动静,“你说,殷翎敢和岳子封对上么。”
江山楼是殷家的产业,打殷老爷子还在政位时,江山楼就已然坐落于此。殷翎回京不久,老爷子就将其交到了她手了,足以得见郑重偏爱。
对标天上人间的奢靡,江山楼,清幽雅静。听戏,品茶,赏墨,鉴宝,拍卖,此间活动都沾些文人雅致。左不过再高洁之地,最终也沦为各家利益的交际场,其中腌臜之事,层出不穷。
而殷翎接手之后,只立了一条规矩,不许在江山楼里玩儿女人。众人只道,这殷小少爷年轻,怜香惜玉。
也有混不吝的二世祖曾不将此言放在眼里的,据说直接被打断了腿,丢了出去。连累父辈还得带着礼,上殷家赔罪。
殷家摆出了态度,此后倒也没人愿触殷小少爷的霉头。
陆川倒要瞧瞧这殷翎是否同传闻中一样的芝兰玉树,风光霁月还是同多数人面上大义凛然,对上强权,却又权衡利弊,虚伪至极。
“这不来了?”
傅胤礼懒散的靠着窗,姿势未改,眼底却悄然爬上了兴致。
陈旭,许舟刚接到自家公子的电话就匆匆赶来,一进大堂就看见这一幕。
陈旭开始清人,许舟直奔二楼而去。
陆川扣着茶盖,“完喽,那幅压轴的唐宴簪花仕女图今日三爷怕是带不走喽。”
傅胤礼听着他的戏谑,睨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对面。
岳子封带着看死狗般的眼神,羞辱性的拍了拍吴白的脸,
“你算什么东西,敢做老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