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突然，一声示警般的干咳传来</p>

水儿吓得连忙站起，骆晓风倒是老神在在的坐着，因为他知道发出声音的是他爹——骆聪</p>

骆聪走进小院，神情严肃，双眼冷冷的看着水儿</p>

水儿一迎上他的目光，立刻低下头，“大镖头，水儿这就告退了”她迈开步子，急急忙忙的走出小院</p>

骆聪冷眼睇着骆晓风，“你最好警醒点，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添乱”</p>

“爹，您放心，没事的”骆晓风一派轻松，“我要是不好好安抚水儿，她一个不舒心到师父那儿告我一状，岂不更糟？”</p>

骆聪虽觉得他言之有理，却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叨念着，“早提醒过你，你不听，偏要惹上水儿那丫头”</p>

“爹，水儿可是我安在师父跟师妹那边的耳目，许多事都是她告诉我的”骆晓风有几分得意</p>

骆聪正想再念他两句，忽而想起一事，露出赞赏的表情，“你这小子倒是机灵，还知道要找人送信回来安抚总镖头”</p>

骆晓风微怔，不知道他爹在说什么</p>

骆聪疑惑地说：“难道不是你？”</p>

“什么是不是我？什么信？”骆晓风满脸疑问</p>

骆聪解释道：“稍早有人送来一封信，是小姐写的，说她要去远游一趟”</p>

“咦？”骆晓风有点惊讶，“是吗？是师妹的字迹？”</p>

“总镖头信了，肯定是她的字迹无误”</p>

骆晓风皱着眉，摩挲着下巴，“该不是火狐让她写的吧？这人也挺狡诈的”</p>

骆聪沉吟着，“所以火狐真的把小姐给……”</p>

“不会有错，是他离开前亲口告诉我的”</p>

骆聪又沉默了一下，才若有所思地说：“唔……说来也遗憾，不过谁让她撞见了不该撞见的”</p>

“爹，”骆晓风不以为意的一笑，“师妹不是个乖顺的姑娘，她不在更好”</p>

“这倒不假”骆聪颇为认同，但还是对儿子耳提面命，“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别再出纰漏了”</p>

骆晓风挑眉笑笑，气定神闲地点头，“知道了，爹”</p>

另一头，水儿回到下人房，还没进房，便被李妈唤住</p>

“水儿”</p>

“娘”水儿停下步子，看着她，“还没睡下？”</p>

“在等你”</p>

看母亲表情严肃，水儿心头一震，“等我？”</p>

李妈一手抓着她，走进了房里，然后慎重其事的将房门关上</p>

“娘，到底怎么了？”</p>

“水儿，你知道晓风跟小姐要成亲了吗？”李妈沉声问道</p>

水儿先是惊讶，然后情绪是不可思议的平静及无惧，“娘，我喜欢晓风”</p>

听见她这么说，李妈惊怒交加，“你在胡说什么？他是小姐的——”</p>

“我已经是晓风的人了”她打断母亲的话</p>

李妈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眼底有着满满的无奈及苦楚，“为娘的知道”</p>

闻言，水儿一怔，“娘，您知道？”</p>

李妈闭了闭微微湿润的眸子望着她，“怎会不知道？娘只是不说”</p>

水儿惊愕不已，原来她跟骆晓风的事，娘都看在眼里</p>

李妈抓着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可是水儿，晓风是老爷的准女婿，是小姐的未婚夫，不管你有多喜欢，都不能想啊！”</p>

水儿一听，泪水瞬间落下，眼底却是一抹深浓强烈的不甘心及恼恨</p>

“为什么不能？我喜欢晓风，晓风喜欢的也是我，他说他只当小姐是妹妹，不是——”</p>

“傻孩子”李妈打断了她，轻抚着她的脸颊，心疼地说：“男人在那当下都是这么说的，你爹也说过同样的话，可他还不是抛下了当时怀着你的我？”</p>

“娘，晓风跟爹不同”水儿摇摇头</p>

“小姐是老爷的独生女，将来谁娶了她，谁就是这万达镖局的当家，你说，晓风会放弃小姐选择你吗？”李妈所言残酷，却是不争的事实</p>

这些水儿不是不懂，更不是没想过，她只是选择自欺欺人，因为她实在太喜欢骆晓风了</p>

“娘，晓风说他会跟小姐商量，纳我为妾”水儿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p>

李妈看着爱得痴狂发傻的她，更觉不舍</p>

“女儿啊，”她长叹了一口气，“小姐的脾气你还不明白吗？她哪里肯跟另一个女人共事一夫？再说，当年我受尽羞辱，无处可去，几乎要抱着你跳河自尽时，是老爷救了我们母女俩一命并收留我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呀！”</p>

“这些我都知道！”水儿噙着泪，悲愤地大喊，“就因为知道，我一直很认分呀！我长得比小姐漂亮，手比她巧，个性脾气也比她好，可就因为她是小姐，我什么都不能争……”</p>

“小姐一直把你当亲姊妹”李妈说</p>

“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赵家小姐，若我们身份互换，看她还会不会那么想”水儿既气愤又不满，“娘，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如果没有小姐就好了，如果没有她就好了……”她掩面痛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