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费尽心机
第439章费尽心机
那世家子房子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的，太子李承乾对房子陵和现当下被捉的人态度截然不同，这不恰恰说明这人所做的事情是太子李承乾指使的么？ 如果与他无关，按照他凉薄的个性，肯定巴不得撇的越远越好，哪里会这么上心？只可惜，哪怕是铁案，父皇也是护着他的。
想到这个，摄政王李恪莫名的觉得胸闷气短。他越来越觉得，父皇对长孙皇后的爱太多太多。
以至于为了长孙皇后都任由李承乾这样的糊涂虫占个储君位置瞎折腾，置他自己打造的盛世于不顾的地步。
“国舅爷所言甚是，刑部现在兵强马壮，一定彻查。再说，几年前的冤案都能昭雪，更遑论这种事情？”摄政王李恪也接了一句话。
他这也是侧面回应了长孙无忌所说的不能委屈冤枉好人，也绝不放跑坏人。
众朝臣一看这势头，明显摄政王李恪又跟太子李承乾杠上了。
他这不是赤裸裸的跟太子李承乾宣战么？彻查彻查，这能彻查么？
任何事情只要跟太子李承乾沾关系，他又格外上心的，他的屁股上就肯定干净不了。谁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皇上不处理朝政，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太子李承乾和摄政王李恪两人打理。
朝廷里坐着两个管事儿的人，他们这些下头人也很难做。一个喊往东，另一个要往西的，他们到底听谁的啊？这两边周旋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不是么，如果信任太子，就由着他折腾嘛，下面的人也就跟着混日子就好。
如果信任摄政王，就让他带着大家勤勤恳恳的为国家造福嘛，哪里像现在，干多了担心太子李承乾嫌弃你太逞能，日后打击报复。
光领俸禄不干活儿吧，又怕摄政王李恪盯着你，弄你个尸位素餐明升暗降，多难受？哎，真是左也难，右也难。
说到底，背后的皇上掌控着整个朝局，大家需要应付的一共就是头顶上的三个雷，哪个雷炸了，都够喝上一壶的。
“嗯，王爷和国舅大人说的没错，我刑部就是用刑罚的手段维护国家和百姓的尊严。百姓遇到不平事儿了，最有力的保护伞就是律法，而我们恰好就是执行律法的坚实守护者。”
这话说的，不仅朝堂上站着的杜御史想为他鼓掌，很多跟他一同血里火里杀出来的老臣都想为他拍巴掌。
他把刑部再次拔高了，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刑部就是公正严明的化身。
更绝的是，他把刑部从摄政王李恪的话里摘了出来，表面了他们的立场。
刑部是刑部，摄政王是摄政王，他是刑部的顶头上司没错，但刑部作为六大部之一，绝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杜如晦的态度摄政王李恪也听出来了，但他没有半点儿不悦。
理应就是如此嘛，朝廷中的任何一个部门、官员，都不能任由某一个人牵着鼻子走，他们最应该臣服的是律法。
这才是朝廷长治久安的根本。毕竟，律法是一个时代主要疑难问题的解答，也是众多法家大儒们的心血。
如果，臣服于某个人，就危险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难免会犯错。可是，这就会无限放大，难免把个人的错误转嫁给整个国家来承受。
摄政王李恪的宽容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他嘛，一贯就是谦逊温和的。
若非军旅出身自带的那种杀气，估计谁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这世上，很多人都是欺软怕硬惯了。
吵吵嚷嚷半天后终于是退朝了。瑜然急着回家睡个囫囵觉，摄政王李恪和杜如晦都急着去刑部听取狄英审理的结果，都是步履匆匆。
其他人虽说只是看了半天明枪暗箭的暗斗，但注意力高度集中，此时也是一副萎靡不振样子，一个个的都无精打采的拖着沉重的步调往外走。
出了宫门，房易之看到儿子瑜然布满血丝的红眼，既心疼又无奈。
身为臣子，皇上如此安排，他虽然不理解，但是却必须坚定不移的执行。
父子两人相对无言，一个骑马一个坐着马车一前一后的回府了。
刑部里。
狄英在昨日审的那样的结果后一夜未眠，也在琢磨怎么撬开那个马屁精的嘴。
马屁精虽说认了杀人，可他却说不出动机来。没有合理的杀人动机，马屁精跟江南道御史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杀人又不比砍个萝卜切个冬瓜，说出去外人难免不信。
稍稍正常的人，可能还会污蔑刑部破案心切屈打成招。更有甚者肯定又要说摄政王李恪打击东宫太子，剪除人家的羽翼。
眼下他们手里握着的证据链和供词串起来后千疮百孔。
唯一庆幸的是，今天已经在马屁精的院子里搜出来了江南道御史的官印和那糕点里头参与的药草渣。
虽然狄英也知道少的这关键一环就是东宫太子，但是，太子李承乾杀江南道御史同样缺乏动机。
更何况事关储君，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个想法提都不能提，只能憋在心里。
办不成铁案，嘴长在人家身上，还不是由着他们私下里编排？
再说，如果那马屁精被人私下里一点拨，即便判了死刑，他如果临场喊冤或者当堂翻供，那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就在狄英左思右想无果的时候，一个弟兄过来告诉他，摄政王李恪和杜如晦大人让他过去回话。
两个顶头上司齐齐找他，肯定是早朝的时候太子李承乾给他们施压了。
想着这个案子内里外里遇到的阻力，狄英觉得这真是耗费脑筋。
到了大厅里，摄政王李恪和杜如晦都坐在喝着茶。不过那脸色看起来都有些沉重。
“狄英参见王爷、参见杜大人。”狄英一进屋就赶紧行礼。
摄政王李恪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一望见狄英那双熬夜的眼睛，就是一阵心疼。
这小伙子太拼了，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这可绝对不行的。他亲手把他扶了起来。
“不顾惜身体，你这哪里是爱国爱民？”摄政王李恪劈头盖脸的就骂了狄英一顿。
狄英抬起头望着摄政王李恪，这一下是亲扶，一下是臭骂，但他感动的差点儿没有流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