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大牢里的疯子
第300章大牢里的疯子
甚至为了使人信服，还很巧的挖出了江南道御史的夫人乃前朝隐太子李建成的旧部之女的秘事儿。 于是，轰轰烈烈的大年夜杀禁、军近伺的大案就这样以一个老臣经不起“枕头风”，为了替岳父寻公道以卵击石而后疯掉终结了。
案子虎头蛇尾的糊掉了，李治又不搭理他，在他回来的第五天，摄政王李恪才在九王府门口堵住了他。
劫后余生的李治、李恪兄弟两人见面时，李恪感觉到了李治对他的疏离。
无论怎样说，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李治这一路险象迭生，精挑细选的三个太医，居然还有一个是太子李承乾的人。
若非是他在药材里投毒，禁卫的伤亡也不会那样惨重。
最终虽识破了他摔断腿的苦肉计，但他已经造成的后果却没有得到及时补救，杀他又怎能告慰那些枉死的英灵？
明知道太子李承乾和长孙无忌在想辙弄他回长安，还疏忽大意，连累丹阳受伤，这不仅让李治不愿意原谅他，他也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
“九弟，三哥无能，未能让你无忧！”李恪率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冷场，自责的对李治忏悔到。
李治认真瞧了瞧李恪，只见他脸色憔悴，两鬓也又多添了几根银发。
太子李承乾本就狠毒，长孙无忌又狡诈，要对付他们两人确实也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
再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人总有疏漏的时候，想到这儿，李治脸上的寒冰才融化了些。
“哎，天意难违！”李恪叹口气后，感慨道。
摄政王李恪伸出手拍了拍李治的肩膀，兄弟两人才一同进府。
李恪注意到李治府里的偏院在修缮，有些工匠模样的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疑惑的看着他。
“此次南下，我寻得了一个红颜知己。”李治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摄政王李恪一听，脸上露出了喜色，果然是否极泰来，九弟这趟南下也算是有苦有甜了。
李治看着李恪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在跟他细说的意思。两人进屋，宫人上完茶就悄悄的告退。
李恪知道李治在介怀丹阳受累的事情，主动先将自己查访到的线索跟他细细说了一遍。
李治听说了那淹死、砸死的替死鬼，气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更让他生气的是，李恪刚刚查访到动手脚的人，结果又被灭口了，越查死的人越多。
父皇李世民本来就在病中，见不得这些不吉利的事情。为了安定人心，因而这件事不得不以意外终结。
李治把查询银矿无果的事情也简要的跟李恪说了说。两个人一商量，都认为这个疯御史身上一定还有大秘密可挖掘。
否则，太子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不可能在皇帝病重期间在宫里搞这种动作。
尽管李治一再叙述御史的疯状，摄政王李恪坚持要请御医去查验。
因而，摄政王李恪和李治就带着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去到了刑部大牢里。
大牢里很阴暗也很潮湿，李恪和李治一进去，一股霉味就迎面而来。
牢头毕恭毕敬的将他们领到了一间牢房前，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门后，就知趣的退在了边上。
只见牢房里一个蓬头垢面乞丐模样的人正从衣服里头掏出一个个虱子往嘴里送，嚼的咯嘣咯嘣的响，差点没恶心死那个御医。
不过一想到这个疯御史上次的“英勇”事迹是吃屎，李治脸上的也就出现了对御医一惊一乍，少见多怪的鄙夷。
摄政王李恪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这种情况在阴暗潮湿而又无聊的天牢太常见了。多少犯人就是这样打发日子的！
突然，那疯子从身下的稻草堆弹起来，哈哈大笑。
“我要打牙祭了，哈哈，吃肉打牙祭。”那疯子一边大笑，一边张开大嘴把估摸着是从稻草堆里摸到的一个大老鼠往嘴里送。
那老鼠也是瘦骨嶙峋的，睁着那惊恐万状的眼睛挣扎着，吱吱声很是刺耳。
咔嚓一声，疯御史一口就咬碎了老鼠的脑子。刺耳的吱吱声没了，他的嘴角流出了红红白白的老鼠脑浆。
御医没有忍住，扶着牢房大门就开始呕吐。
疯御史吃的津津有味，御医把苦水都已经吐了出来，李恪和李治也再次被恶心到了。
军队缺粮的时候确实也吃老鼠，可却没有人生生咬死老鼠后生吃，这赳赳武夫都不干的事情，御史一个文官那也真的只能是疯了才会干。
李恪不愿意放弃，像溺水中的人抓着一颗稻草般不撒手，让兵丁按着疯御史，依旧要御医仔细的去检查。
御医在心里觉得摄政王李恪的命令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还用的着检查嘛？
十个人看，十一个人要说他这不是装疯而是实实在在的真疯，真的不能在真的疯！
已经吐的没有力气的御医也不敢违逆摄政王李恪的旨意，只得忍住强烈的不适去查看。
被兵士按在稻草堆里的疯御史老老实实的也很配合，嘴角留着口水，傻笑着一动不动的。
御医草草的号了脉，又查看了疯御史的眼睛和舌苔等处，最后下了一个心里早就已经定下的结论：是真疯！
李恪失望的和李治一同出了大牢，而那御医在出大牢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手。一连洗了五遍，直到手皮洗的发白起皱，他都还在洗。
估摸着是有阴影了。
李治一到长安就忙的团团转，妮子虽然到了三天了，但也没有见到他几次。
想着两人在江南朝夕相处的甜蜜，现在她必须忍受着各种不适应，心里上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另一边徐成带着梅儿回家，原本他还思量怎么跟爹娘开口，结果，母亲一听说他在江南娶妻了，脸上都是喜出望外的神情，他们一见到梅儿，那更是满意。
梅儿也挺懂规矩的，进门后跪拜了就嘴甜的叫爹娘，徐成看见自己娘脸上都笑出一朵菊花了。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就手拉着手下去了，回长安多日但未回家的徐成则是满怀愧疚的陪着老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