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新的进展

第251章新的进展

掌柜的摘下了头上的瓜皮大耳朵帽子，露出了脑袋，确实如小二所说的一样，是左耳外廓不见了，那药汁涂抹在一个黑洞洞的洞口，看着丑陋不堪，甚至有一些不堪入目，看得李恪等人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了。  另一个伙计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雅间门口，想必也是听到了刚才众人的谈话，他将衣领拉低，确实也可以看见脖子上还缠着布。

李恪扫视了这三人一眼，知道店小二所说的应该都是实话，也就没有想再为难这三个已经吓破了胆的人。

之后，瑜然又在旁边问了第一天进店时的人数，程昆仑则想了解了一下这些剑客所携带的兵器特征。

因为掌柜和店里的另一个伙计都从侧面证实了店小二的话，他说完后也就抬起头望着李恪，并没有回答瑜然和程昆仑所问的问题。

掌柜回答说人数大概是三十个左右，至于那兵器特征，他就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了。

确实，在一个不懂武功的人眼里，所有的武器就只有长的、短的、刀、剑、斧子、棍子、锤子之分，再问其他的，也只能是茫然不知，这掌柜最多也只能将他所看到的用自己的话描述出来。

程昆仑把目光投射到店小二的身上，此时这小二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试想：做过看家护卫的人，虽说不一定见过十八般兵器，但见识肯定比普通人要好，也怎么都比啥也不清楚的掌柜要知道的多一些。

“他们手里所拿的剑应该是玄铁所造，看剑鞘纹路，应该是出自江南雷家庄。”没有想到，这店小二不仅懂剑，还是个行家，居然认出来剑的来路。

对于店小二说铸剑来自江南雷家庄，李恪和程昆仑当然都没有轻信。

要是这小二信口开河或者认得不准，他们一行人去江南，不仅是山高水远、劳民伤财，而且更有可能将他们引入歧途，延误了破案的时间。

据店小二所述：雷家庄所铸的剑，无论是客人自己定制的还是他们设计铸造的，剑柄与剑鞘的连接处的纹路中，一定能拼凑出一个“忍”字。

传言说，这是当年雷家庄的创始人在误杀了自己的儿子后，为了奉劝所有持剑人不要重蹈他的覆辙而设计的，雷家庄的铸剑工艺一代代的传承，这个设计也一代代的传了下来。

这店小二之所以识得雷家庄的手艺，只不过因为他也是雷家庄的子孙而已。

他为了见识长安的繁华，又仗着自己懂点儿剑术就跑出来游历，没想到这趟差点玩丢了命，简直是后悔不迭。

一听这话，瑜然、李恪和程昆仑便打消了先前的怀疑，终于相信了店小二的话。因为，店小二确实没有那个信口开河的必要，一个如此惜命的人，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把他们付的那两锭银子拿出来。”摄政王李恪如此吩咐着客栈里掌柜的，瑜然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但随即眼睛也亮了一亮，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掌柜的出了门，一会儿就颤抖着捧来了两锭银子。

李恪接过银子，又再三向掌柜的确认了这就是方脸大汉付的房钱银子后，就放入自己的袖中随身收了起来。

眼看自己的银子落入了他人的口袋，还是自己提心吊胆的伺候了那么久、几乎是用命换来的银子，那掌柜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但因着知晓了李恪等人的身份不敢开口，也只能忍气吞声了，直到李恪吩咐门外的随从给他一百两银票后，他才喜笑颜开。

看着李恪用银票换银子的举动，程昆仑虽然暂时没有想通其意义何在，但他知道李恪这人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事无巨细都是要牢牢握在手里的，此时也没有多问，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再谈估计也没有什么价值的线索了，李恪之后便让这三人退了出去。

这商人果然是重利，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瑜然则是默默的在心里蔑视了无数遍那掌柜的，但后来想到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也就不甚在意了。

程昆仑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获得了有价值线索的意外让他很是惊喜，不过表面看上去还是一脸呆愣样子。

几个人各自回房，随从侍卫们按照排班，该值班的值班，其他人也都补觉去了，毕竟今日也是辛苦了那么久，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了。

回到房里的李恪却没有睡下，他脸色十分的深沉，掏出了放在怀中那从掌柜的手里拿来的银子，在昏黄的油灯下仔细审视着。

只见这两锭银子无论是从成色还是手感分量上来看，都与平日里库房的官银一模一样。

但他坚信自己的推断不会错，这一定不是真正的官银。

他再次回想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测，太子李承乾如果在私造官银，那么他一定不会先把私造的官银拿到市面上兑换成真的官银后再发给手下人。

所以说，这应该就是他们私造的官银。如果能够从这两锭银子上找到线索，那一定能在父皇面前揭露太子李承乾的野心，也能解开那灭人性的惨案子。

无奈，李恪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也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最终也只得和衣睡下了。

回到房中的瑜然一看那床上铺着的汗味浓重的被子，熏的他顿时就没有了睡觉的欲望，这上房尚且是如此条件，他无法想象下等房里是何等的天地。

但天气太冷，房中又无地笼，寒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好像要钻进人的骨头里去，无法了，他不得不和衣坐在床上，把那他嫌弃不已的被子覆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哎！瑜然不由得在心中甚为感叹道。

才刚刚有了困意，瑜然却忽然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咬着自己，他不得不跳下了床，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查看。

翻开被子，他四处去找那个咬自己的东西，可根本就毫无踪迹。他估摸着应该是臭虫或者跳蚤，因为这些小东西的存在，这一晚上他都无法入眠，而且还要听着隔壁房中传来的程昆仑那地动山摇般的鼾声，他止不住的羡慕这厮随遇而安的能力，自己却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深夜里本来就静，程昆仑的鼾声就像在他的耳边一样，瑜然就在这鼾声中找跳蚤、臭虫，忙活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