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躺着中枪
第223章躺着中枪
李世民一看众皇子的样子，强忍着病痛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提高声调指着摄政王李恪痛斥：“太子懦弱易被奸人蛊惑，朕让你帮忙看着，你就是这样待太子和朕的么？你心中可还念半点父子、手足情分？” 李恪被李世民骂的羞愧难当，确实他没有帮衬好太子，眼睁睁的看着太子犯错也未伸手拉他。
骂完摄政王，李世民对九王李治骂的更为难听：“朕把皇宫禁卫交给你统筹，你倒是好，回报给朕的就是让朕再不敢闭眼睡觉么？二十名近伺，百余名禁卫在皇宫外几百米处死的悄无声息，那朕的死活不都是捏在贼人手里？”
人越老越怕死，这是常态，天王老子都不例外！声色俱厉，胆子小的人估计被李世民这样的眼神看着都能直接吓得晕过去，很明显九王李治不是一般人，只不过低着头一言不发，也十分羞愧！
“九王李治辜负朕心，禁军严重失职，来人啊，将程昆仑拖下去打二十军棍以整顿风气。”
突然，李世民把矛头对准了程昆仑，直接吩咐军法惩治程昆仑。
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就是！没有想到李世民骂了一圈自己的儿子，但是又舍不得重罚，却拿程昆仑这个外人来出气！
太子李承乾心中原本很是窃喜，但一看这虎头蛇尾的结局，失望的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原本以为父皇如此的雷霆大怒，一定会撤销摄政王李恪和九王李治的职位，但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他意外！
再说，如果是打李治这个病秧子二十棍，让他看看热闹，出口恶气也好，他就不信这二十棍下去，不能要了他的半条命。
避重就轻，杀伐决断的父皇也还真的是老了。
躺着中枪的程昆仑在到场只看到几个皇子和他这一个外臣的时候，就明显的感觉到不妙了，此时天降横祸倒也在他的预料当中。
再说，这打挨得一点儿也不冤枉，大年三十可正是他轮值，却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也算是他自己的错，打的也应该。
李世民正在盛怒当中，掌刑太监和禁军都不敢徇私，这扎扎实实的二十棍打下来程昆仑的屁股也是皮开肉绽，但幸得他皮糙肉厚，才没有伤到筋骨，被打伤的程昆仑最后被人用软轿抬了回去。
然而，这件事情还并不算完，皇帝给九王李治和摄政王李恪限期一个月破案。
太子李承乾看到父皇李世民将到场的几个皇子骂了个遍，又打了那个不识时务的程昆仑，心里简直就是乐坏了，但转念在肚子里一轮划，一向对自己严厉的皇帝忽视了他，欢天喜地的心里又顿时不是滋味了起来。
人可能就是这么怪吧，众人都有而我没有，被孤立的失落之感就会油然而生，哪怕这众人有的是骂，可也总好过于直接被忽视吧！
想到这里，太子李承乾赶紧跪下向李世民请罪，但已经疲惫至极的李世民却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烦躁的摆了摆手，让他和其他两个皇子一起退下。
内室，已经两眼昏花的李世民望着三子离开的背影，然后陷入了沉思。
承乾真的是无可救药了，趁着他病重无暇处理很多事情，在大年三十晚上竟然搞这种动作，让他原本就已经失望的心更加的心寒了。
作为皇帝，他很清楚，太子这个继承人其实并不合格；但作为父亲，他又不愿意轻易放弃他。毕竟，这是他和长孙皇后唯一的儿子，他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在李承乾身上，一生无败仗的李世民也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打了个最大的败仗！
“他真的容不下自己的手足兄弟吗？”李世民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身边的高公公。
深谙皇帝性格的高公公没有轻易的搭话，只是替皇帝拍了拍后背，顺了顺气。
“你说，朕是不是对他过于仁慈了？”
可是高公公没有想到，还是躲不过这话题，皇帝非要跟他谈心。
确实，看起来皇上此时的样子非常的可怜，十多个皇子，无数的嫔妃，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说知心话。不得不拉着他这个阉人一吐胸中的抑郁。
但高公公可不敢可怜皇上，骄傲的皇帝无论如何也不需要他的可怜！
从内心深处讲，此时的皇帝陷入了两个极端，太子李承乾的幼年，他只记得自己是皇帝，要替大唐培养合格的继承人，对太子过于严厉苛责，而缺乏了父爱。
可到了晚年，他又只记得自己是父亲，要拉一把这个已经迷途的儿子，对太子李承乾过于纵容，却没有了敲打！
跟皇帝同进同出并且贴身伺候了几十年的高公公知道李世民其实并不糊涂，他也并不想听刺耳的真心话，可也不能糊弄他，他憋久了，只不过是需要一个懂他的倾听者。
“老奴觉得皇上用心良苦。”高公公思前想后，最终想了个话，巧妙的避开了皇帝语言中的陷阱。
这回答不可谓不精妙，是真话但又很容易引起皇帝这个当事人的共鸣。
“他如有你这般通透，这大唐百年基业，朕也能放心的交给他。”
李世民从极重的鼻息里哼出这句，听起来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带着一丝的无奈。
高公公默默的道：已经断子绝孙了，可不是通透么？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可是皇帝把太子跟他相提并论，那也是吓了他一跳，连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接着就不停的磕头。
“老奴该死，乱议朝政，请皇上责罚。”
李世民也实在是累极了，也无力再跟高公公说话，便任由他去了。
高公公磕头半天但却没得到李世民的回应，这才偷偷地抬头瞧了瞧，见皇帝不知何时早就已经睡着了。
高公公赶紧从地上起来，上前去小心的扶着皇帝躺下后，又细心地替他掖上了被角，放下了纱帘，然后静悄悄的退出了内室，待关上那宫门之时，才抬起手来擦了擦头上拿细密的汗珠，随即松了口气。
另一边，太子李承乾一回东宫之后就大发雷霆，素日里几个溜须拍马的宠臣不长眼撞到了枪口上，也被他一怒之下不由分说的就撵出了府。
一个聪明的小太监迅速的通知了宠姬暖衾，这女子不识时务扭着蜂腰婀娜多姿的走了进去，却被李承乾泼了一脸的茶水，然后狼狈的哭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