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白马寺

第118章白马寺  我和三哥去三楼，只是因为简单的原因，不想麻烦。一二三楼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一个厨子做出来的，可一楼排队的人吵吵闹闹，二楼不能点菜，连口汤都不能喝，三楼虽然贵了些，但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况且早上来吃东西，要的就是这个意境，要是吵吵闹闹意境全无，我还来吃个什么呢？

我今日出宫时便已经吃过东西了，现在这个状态大约是准备过个心瘾，还有就是三个他们上朝时间很早，估计着那时候说不定垫肚子的都没有，我想着三哥没吃早膳，总不能让他跟着我饿着肚子回家去大多数人喜欢跑去三楼的人，或许并不在意包子好不好吃，说实话能去三楼吃东西的人也不会在意那个包子好不好吃，吃的那是两个字，档次。

我和三哥去三楼，只是因为简单的原因，不想麻烦。一二三楼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一个厨子做出来的，可一楼排队的人吵吵闹闹，二楼不能点菜，连口汤都不能喝，三楼虽然贵了些，但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况且早上来吃东西，要的就是这个意境，要是吵吵闹闹意境全无，我还来吃个什么呢？三哥最爱杏仁奶，小时候常常被其他兄弟嘲笑他娘娘腔，可三哥倒是一如既往的爱喝，甚至还发动身边的人一起吃，我偶尔会觉得那杏仁奶别有风味，但不常喝，其他兄弟说受不了那个羊奶的味道。可我现在倒是知道三哥皮肤，为什么皮肤这么白了，难道喝奶的人都这样吗？

三哥慢慢悠悠的喝着杏仁茶，这个店里做杏仁茶做的极好，淡淡的杏仁茶奶香飘散在空中，晕染出一片水汽。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三哥，因为刚刚下朝的关系，三哥身上还穿着朝服，我不是没见过其他人穿朝服，但看着三哥穿朝服便觉得十分好看，眉眼温柔似水,难道是我见过的美男子太少了？不应该呀，要知道我的哥哥妹妹们,个个长的龙章凤姿，不说是世间少有，那也是在民间难以见到的。我看着三哥不舍的眨眼，三哥看我看着他，脸上居然渐渐地泛起了红晕。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指着三哥笑的肚子疼，三哥居然会脸红，真是世间难得几回闻。

三哥将手里的杏仁茶放在桌子上，将袖口撑开扫开，清清嗓子说到:“丹阳儿，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小女郎，盯着小郎君不不眨眼睛。”

我端起杏仁茶饮一口，说到:“我这小女郎可从未见过你这样好看的小郎君，可不是要一次看个够本儿？”

三哥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三哥很有意思，我从未见过三哥这个样子，三哥总是一副我能撑住，我能做老大，我很高冷，我很厉害的样子，大概是我看惯了这样的三哥，再看对着我做这些表情的三哥时，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有些更靠近他了的感觉.

带着人气的三哥眉眼如画，眼前人穿着深色的朝服，眉目如画，唇角带着笑意，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热的，那种烫热感来自于心底，一直冲到脑门儿，最后展现在我的脸上。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怎么看他，都会从心底里笑起来，恨不得整个人都粘在他身上，整个世界都捧起来送给他，整颗心都给他，要什么都好，只要他继续这样对着我笑。

我当时回到皇宫，愿意继续在这个牢笼里带着，愿意去学着勾心斗角，大概也是因为眼前这个美好的人。

三哥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觉得他可靠，可信可亲可敬。外面街上栽种着梧桐树，这条道是当年父皇当年打马进长安时路过的道具，母后换了男装跟在父皇身后，母后很喜爱梧桐树，父皇后来命人在这条街上种满了梧桐树，后来有大臣溜须拍马说梧桐高洁。

于是那些梧桐慢慢的长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是秋天，梧桐树的叶子都黄了，我们大概是这条街上最早看到这个景象的人吧，那一片梧桐树的树下，堆满了金黄色的落叶。

深秋，路人嘴里呼着白气，听见不知道哪里有小孩子正被父母训斥，卖货郎挑着担子一摇一晃的走在街边，街边的小摊开始准备摆摊，这样一副欣欣向荣的地方，大抵只有早上才能看到了。

我和三哥回程的地方能看到白马寺的一角，我想起母后在世时常常去白马寺上香，母后常说，拜菩萨为的不过是心里的安慰，虽然说谋事在天成事在人，但还有一句话叫天道酬勤。母亲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敢忘记，时时拿出来提醒自己。

我让建仆将马车停到白马寺的山下，山虽然不高，但是既然是自己来拜菩萨，还是要自己走上去才好。三哥在我旁边和我一起一步一步的上去。

白马寺是前朝的东西，更久远一点说这是魏晋后期胡人修建的寺庙，不过现在看来哪里还有什么胡人汉人之分，我李佳要是追溯到高祖，也是在胡人手底下谋生的，父皇喜欢教化而不是动刀动枪，大约是当年打打杀杀太多了，这话可不敢告诉父皇。

阳光照在白马寺山前的台阶上。

这里的台阶有多少步我都知道，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从我记事开始走路起，每年会来无数次的白马寺。母亲私下里来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每年皇室里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也会在白马寺举行。

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但有一件事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清晰如昨日。

那就是到白马寺的台阶，白马寺依山而建，不论是谁上山都只能步行上山，沿着那条一人多宽的路走上白马寺，飞禽走兽如此，平民百姓如此，皇宫贵族也是如此，菩萨面前人人平等。

到白马寺大雄宝殿的台阶长儿曲折，白马寺的台阶一共有九个九十九阶，每过完一个九十九阶，就转一个弯，直到下一个九十九阶，一直到寺庙门口。

母后说这是取自佛家典故，“九九归一”，我却固执的认为是“长长久久”，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还撅着脑袋跟母后犟，父皇在一旁看着，对我们哈哈大笑，摸着我的脑袋说：“丹阳儿说的不错。”看着母亲瞪眼看过来，父皇又笑到：“观音保也说的不错。”我不依的拉着父皇的衣袖，父皇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他接着说：“你们俩说的都不错，你看，九九归一可不就长长久久了？”

那时我们是在白马寺后面的禅房里，当时正是一年一度的新年祭祀，那是我最后一次陪母亲去白马寺。

我走到阶梯中间的时候，白马寺看起来离我很远，大约是我们来的太早了，没有人这么早来上香，今天也不是月初月半日，更是行人更少，空荡荡的阶梯回荡着我和三哥的脚步声。

越往上走，白马寺越沉在云雾里，我回头看去，原本来时的路被云雾埋藏了起来，连同我们的胶印，不漏痕迹。

而前方的路，云雾缥缈，我们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第一个九十九阶台阶的转弯点，起步的台阶斜而且抖，一个建仆在前方压路，一个建仆在后面殿后，小净和那个建仆去停马车，还没有回来。

健仆在前面开路，走在第二的是三哥，三哥时不时回头看我，傻三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围栏高的都跟我齐肩了，怎么都掉不下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

走到底三个九十九时我已经走不动了，我三哥在我身旁，无奈的看着我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每年祭天仪式，我作为嫡长公主总是会跟着父皇一起来，随同一起的还有三哥九哥，还有太子，今年的祭天仪式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这白马寺上山的四周，绑着的都是明黄的绸带，在寒风里这唯一一抹亮色让人觉得有些熟悉的温暖。

三哥将衣服的后摆递给我，让我牵着走，我瞧瞧他，这可是朝服诶，被我个拿坏了科怎么办，三哥将手中的衣服再次递给我，我伸手接过，算了，皱了就皱了，大不了在仿照着做一件，这衣服的布料我的私库里一大堆。

三哥在前面扯着我，我虚虚的扯着三哥的衣摆，这山上的山路弯弯折折，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半山腰。

我回头看去，山下云雾缭绕，长安城看起来已经很远了街上的行人看起来就跟拇指一样大小，如蚂蚁移动般在街上走着。

在我们上山的过程中，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等我们到了大雄宝殿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斜斜的天空，我呼出一口白气，早上的太阳并不耀眼，可以让人直视。

这时候的太阳散发出的阳光也让人浑身温暖，不像中午时候的炙热难当，不似黄昏时候的荒凉。

到了大雄宝殿时，僧人的早课已经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