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阴兵
刚开始,这些粽子的动作极其迟钝。
陈皮见张九一直不动,知道对方是想要个解释,于是干脆说道:“这些粽子都是从各个古墓中挖出来的,后来被套上了东夏的盔甲,万奴王在他们死后,囚禁他们,奴役他们,将他们炼制成阴兵,只要唤醒这些阴兵,它们就回去找十二手尸也就是万奴王的麻烦,否则,一旦让万奴王重新开启地狱之门,它将会重生,到时候,引动地狱业火,所有人都会死!”
张九心里直犯嘀咕,他无法判断陈皮所言究竟是虚言还是实语,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随着张九的强势加入,两人动作迅速。
没过多久,那些原本沉睡中的阴兵开始陆续苏醒过来。
率先醒来的那名士兵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光四射,只见他怒吼一声,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凌厉劲风狠狠砸向阁楼二层的墙壁。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墙壁被轰出一个大洞,碎石四溅,烟尘弥漫。阴兵透过洞口,用阴冷至极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仿佛那里隐藏着不共戴天的仇敌。
此刻,外面的照明弹已然耗尽能量悄然熄灭,四周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张九隐约记得那个方向,正是此前万奴王起尸之处。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阴兵从阁楼中鱼贯而出,一声声沉闷的坠地声传来,整个大地都似乎在颤抖。
他们径直排成一整排队伍,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身着盔甲,手持已经腐朽的长矛和盾牌,缓步前行。
张九跟在队伍最后面,整个人都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从余光中看到,陈皮整个人神情也是紧绷的,毕竟,这么多,几十个粽子一起起尸,哪怕是陈皮这种老江湖,也没见过。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整个地面都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在经历一场八级大地震。
张九、陈皮和所有阴兵一起被震翻在地,这个声音张九在半天前,还只是在电影里听过,不过自从见到墓道石门开始,他已经连续听了三次。
这是炸药的爆炸声,而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恐怕正是十二手尸万奴王的位置。
难道是胖子他们发现枪支对万奴王不起作用,干脆直接改用炸药炸的?
想到胖子这个雷管批发专业户,张九觉得,是胖子动手的可能性极大!
不知道是剧烈的响声还是什么原因,整个天空之中,被无数怪鸟笼罩了,随时准备开始它们的猎杀时刻。
不止是怪鸟,无数沉睡中的蚰蜒也开始暴动,可以说,这一炸,将原本处于冬眠状态的地下世界彻底唤醒。
张九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可刚起身,就发现,因为刚刚的震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陈皮已经被粽子围在了中央。
这些粽子此刻都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眼睛通红,宛如随时择人而噬的毒蛇。
张九看向陈皮,陈皮整个人都在颤抖,似乎是在害怕。
好家伙,不只是怪鸟和蚰蜒,就连粽子似乎也要开始暴动了。
陈皮看着爆炸声传来的地方:“糟了,十二手尸被炸死了,金刚不坏的身体都能炸碎,这得带了多少雷管?”
陈皮语速极快,看了看四周和天上:“这里的生物都是臣服于万奴王的子民,如今王的气息消失了,小哥,我们麻烦大了!”
陈皮此刻确实很紧张,并且他的眼神一直在偷瞄着张九。
与之前的诡异不同,此时的陈皮,眼中带着贪婪,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疯狂的贪欲。
陈皮的手指藏在袖口当中,指尖不知何时已经被悄悄割破。
四周的粽子当初可以苏醒,就是被喂食了陈皮的血液,如今再次闻到熟悉的血液味道,他们的呼吸急促,鼻孔都在扇动,整个队伍开始变的躁动不安起来。
躁动的队伍里,铠甲与兵器的摩擦声不时传来,刺的人耳膜生疼。
张九被困在一群粽子中间,手握黑金古刀,咽了咽口水,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大干一场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皮急声道:“小哥,你身上是不是有鬼玺?快,快拿出来,鬼玺镇阴兵,他们快要失控了。”
张九也查询过鬼玺的传闻,传闻中,鲁殇王就是用鬼玺来召唤阴兵,这鬼玺难道真的可以控制这些起尸的粽子?
从怀中刚拿起鬼玺,果然,在鬼玺出现的一刹那,一股淡淡的幽暗绿光扩散开来,随即整个一阵薄雾自这些阴兵脚下升腾而起!
整个地下世界,突然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千军万马,他们动作整齐,仿若出征的士兵,一声高亢的号角声响起后,挥师拔营!
张九和陈皮被裹挟在其中,朝着之前万奴王的方向开始移动。
他们二人身处最中心位置,周围是陈皮唤醒的粽子,最外圈则是真正的诡异物种。
这些东西仿佛是被鬼玺从地狱中召唤而出,有牛头的、有没头的、更多的则是拉着驴脸的马面,张九不由心中想到,看来地府最近也挺市侩,光干活不会说的牛头明显不招待见,还是马面混的好!
张九觉得要是跟着他们走,说不准就真的要被带到无间地狱去了,可现在冲出去,就必须穿过那些牛头马面的身体!
可鬼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陈皮则很是安分,他老老实实的跟着,见张九停下来,则开口道:“跟着吧,这是阴兵街道,除非会飞,否则一旦触碰他们,就会阴入体,成为尸僵!”
会飞?
张九抬头,突然有些怀念那些怪鸟。
“没用的,那些怪鸟也知道阴兵的厉害,不会下来的。”说着,陈皮仿佛认命似的,机械而无助的朝前走去。
他的一缕头发散落,遮挡了眼睛,在张九看不到的地方,陈皮偷瞄了一眼张九后,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嘴角因为之前的打斗破裂,一滴血液渗出,又被舔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