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第89章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今天的是大章，习惯了看小章的筒子们，可以缓着点儿看。那些等了很久大章的筒子，今天可以看得爽一点啦~
———————————— 白风清的医术很高明，他先是调了清凉温和的药，帮沅姝再次地清理了伤口，以避免到时候的发炎以及清理时的刺痛感。随后，他便用了上好的紫血化瘀膏，帮沅姝的每个伤口都涂遍，再用一早用草药汁浸好的湿软纱布帮沅姝小心翼翼地包扎好。最后，再在包扎好的伤口处，用上了几层干净又干燥的纱布再次包扎。
一系列的动作都很娴熟流利，包扎完之后的南宫灏，见沅姝面部肿胀，嘴角渗血，甚至连鼻腔都开始流血，便立刻握起她的手来把脉……随即，便观其脉象紊乱不堪！真是狠毒……居然，不止这些伤！
“怎么了！”看见白风清的样子有变，洛娅便立即上前询问。
白风清一开始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按着沅姝的肚子左右观察了一番，随后再摇摇头说：“她的肚子被人踢了很多次，所以导致她的内脏出血，你们看，她的鼻孔已经开始出血了。”白风清轻描淡写地指着沅姝的鼻子，虽然心中担心患者，可是他的担忧，却没有洛娅等人的急切。
“简直太过分了！”洛娅忍不住地怒吼，沅淇听了，也哭得更为伤心了。幸好紫瑟此刻留在了安禧宫陪着庄妃和穆昭仪练曲，否则，以她那种泼辣的性子，恐怕早已鼓动洛娅此刻去昭阳宫算账了！
其实洛娅此刻也有这个想法，她等不得了，珍妃欺人太甚，沅姝这是条人命啊，尽管她珍妃是位高位的妃子，也不该如此视宫女下人的性命如草芥啊！云美卿隐约地知道洛娅此刻的想法，于是立刻上前道：“主子莫急，此刻想办法帮助沅姝恢复才是正经。”
“你叫我怎么冷静！啊？！怎么能够冷静下来！”洛娅甩开云美卿的手，眼里早已扑闪着点点泪花，“你们一个个，都有事瞒着我，希望我不要担心是么？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在不知道你们所受的委屈的情况下，活得那么开心，那么放松，现在我知道了之后，会是多么地自责！”
红汐也哽咽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洛娅了，而且，她也害怕，自己只要一说话，就控制不住地哭出声音来，整个琉璃宫已经够乱的了，她不能再添乱了啊。
云美卿见到这样的洛娅，心里也难过，可是她毕竟是琉璃宫中最资深的下人，她要辅佐洛娅的，所以，她不能让洛娅在这件事上一味地耿耿于怀：“不告诉主子，自有我们自己的道理，一来是怕主子担心，二来，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反而惹来不必要的纷争。”
白风清一面听着主仆几个的谈话，一面拿出银针来细细地帮沅姝施针，幸好拯救得及时，晚来的话，沅姝的这一命，恐怕就真的要被残害了。只是，就算这次的劫难逃过，这名女子日后也很难会有身孕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为丈夫生孩子，是多么大的耻辱。他没有将这个隐患说出来，沅姝不过是个宫女，倘若再说了这一条，洛娅为了她去跟珍妃硬拼，那么到时候，后宫会大乱，所以，白风清浅笑着说：
“幸好拯救及时，娘娘请放心，沅姝会没事的。”说这话的时候，沅姝的颈部，额头，腹部，脚板上，早已被插满了雪白的银针。看着惨不忍睹的这一幕，红汐终于忍不住别过身子去，小声地痛哭着。肩膀因为哭得太隐忍，而抖动得厉害。
洛娅扑到了沅姝的床前，握着沅姝纤细的手轻轻说道：“沅姝，你听到了么，你可以治得好的，所以赶快醒来知道么，不要再睡了，否则，我们都不理你了哦。”说道最后，她终于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云美卿叹息一声，心里盘算着明日早会时，洛娅的表现，千万不能让她太过激，否则，没有给珍妃一点情面的话，会闹得很僵。主子虽然疼爱下人，可是宫中其他宫妃不见得会这样，在她们的眼里，沅姝不过是个宫女，下人，可生可死，全凭主子一句话，所以，为了沅姝，彻底让珍妃无脸，是不明智的。珍妃现在虽然失势，不再掌管后宫，可是她这几年来积下的势力还是在的，洛娅刚刚掌权，根基还没有站稳，硬碰硬只会显得她很幼稚。
看来，自己今夜要好好地考虑明日该怎么应付那样的局面了。
良久，白风清终于施针完毕，沅姝嘴上鼻上的血迹擦干了之后，果然没有再继续流出，看来，是见效了。
沅淇立刻就看到了希望，紧紧地握住沅姝的手说：“姐姐，醒过来啊，没事了，你现在在琉璃宫，没事了……你醒来啊！”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样的场景，感人肺腑之深。
云美卿趁着白风清在隔间收拾药箱的空当，微笑着对着白风清慢条斯理地说：“真是多谢白御医的拯救，不过，话又说回来，皇上日理万机，今日发生的，不过是件小事，还望白御医莫要告知皇上。内宫大小事，向来都由执掌凤印的人来打理，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还望白御医体恤皇上的劳苦，莫要拿此事烦了他的心。”
之所以会对白风清这么说，是云美卿的另一个担心，因为这件事若是被南宫灏知道了，以他对洛娅的宠爱，定会问重罪于珍妃，到时，这件事，就更加解释不清了。还是等明天，让她们自己在琉璃宫解决吧。
白风清知道云美卿是南宫灏身侧的人，自然知道她这么说的道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最后命跟随的药徒提着药箱释然而去。
琉璃宫忽然之间，就没了刚才的一片慌乱，哭喊声和叫骂声都统统没了，留下的，是喧哗过后的寂静。如死灰一般的，沉寂。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的目光，都落到了幽幽转醒的沅姝身上。
“姐姐醒了！”最先开口的，是沅淇，她喜出望外的声音，惊动了每一个人，洛娅的神经更像是被挑起了一样，十分振奋！
看着虚弱醒来的沅姝，红汐立刻倒了杯热茶递上，洛娅亲自接过，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才递到沅姝的嘴边，示意她喝下去暖胃。随即，她又立刻吩咐红汐去小厨房里传几个小菜过来，沅姝想必还没吃晚饭的。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只吃了几口。
沅姝朦胧中，见到了洛娅，沅淇，云美卿等人，知道自己这是在琉璃宫了，心下一松，便流下了两道热泪……波心缱绻地一直缓缓流到她的耳郭内，饱含着傍晚十分所受的折磨和痛苦。
“发生了什么事了？他们把你打成这样！”洛娅依旧气愤着，只是声音略小了些，害怕惊扰到沅姝。
沅姝的眼神渐渐地开始迷离，脑海里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些至今都令她心有余悸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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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洛娅的命令，所以沅姝要去昭阳宫拜见珍妃，跟珍妃一同去内务府清点这次宴席所需的物件器皿。碍于前一次珍妃的百般刁难，这次的沅姝则更加地小心谨慎，害怕一言一句，被珍妃挑了错，到时候遭殃。原本，洛娅被封为了皇贵妃，珍妃就已经妒恨得不得了，再加上这次晚宴操办的事情，珍妃更是将整个琉璃宫上下恨了个遍。
只是，沅姝万万没有想到，她刚踏进昭阳宫给珍妃请安，起身便挨了珍妃身边的宫女宝琴一个耳光。珍妃却冷笑不语，宝琴说出的原因，更是令沅姝心中愤然。只因为珍妃觉得洛娅这个皇贵妃不尊重自己，没有亲自前来昭阳宫，反倒派来个小婢女应付敷衍，简直就是心高气傲到了极点。
殊不知，洛娅只是考虑到自己排练那些节目很忙，再说打点器皿本来就是交由珍妃来办的，叫沅姝过去，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让大家知道她也在关注此事罢了。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轻易的决定，害得沅姝差点丧命。
沅姝的性子沉稳，并没有发作，只是低着头咬牙忍了。只是不曾想到，珍妃哪里肯放过沅姝，她一开始虽然不言语，可是到了内务府的时候，却当着众人的面，百般刁难与羞辱沅姝。
一开始她先问沅姝的意见，沅姝低着头不敢言语，珍妃便恼怒了，说沅姝心高气傲，连她的命令也不放在眼里。沅姝无法，只好恭恭敬敬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且没有冲撞珍妃的意思，全部都在说珍妃做事详尽，十分妥当。只没想到，这样的话，也可以被珍妃说成是，你这个狗奴才，嘴上越是这么说，心中就越是对本宫放肆不满！
内务府里的人在面对一个主子，一个奴才之间，当然是选择帮珍妃这个主子的了，所以不仅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帮沅姝求情，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尽管沅姝是皇贵妃身边的人，可是，她在大家的眼里，也不过是个低下的浣衣奴，一条狗罢了。
委屈无辜的沅姝无法，她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的，否则自己非但不能明哲保身，还会连累到自己的主子，到时候珍妃以一个主子管教奴才无方，又何以有能力管教后宫的罪名来说洛娅，只怕到时候，她在内宫中站不稳脚跟。于是，不管珍妃如何出言侮辱，沅姝也只是忍气吞声，一一地赔着不是。
料想，沅姝越是这样，珍妃就越是来气。最后她以沅姝出言不逊，气坏了自己身子为由，命身边的两个宫女上前去掌掴，就这样，沅姝原本妍丽清雅的脸蛋，瞬间地变成了肿胀不堪的面目。尽管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沅姝却还是低着头默默不语。泪水盈湿了眼眶，沅姝也只能强硬地忍着，她不想，也不敢将这件事闹大的。
周围的下人们，也许有人实在有些不忍心了，便好心地提醒珍妃，说时辰差不多了，要开始清点材料。一直以“大度”示于人前的珍妃，也就只好暂时作罢，开始接过内务府总管递来的花名册，一一盘点此次宴席将要用取的物件。
沅姝原以为事情就这么作罢了，心中也稍稍地舒了口气，尽管脸蛋两边早已热辣辣地疼开来了，可是她也觉得无所谓。只要事情没有闹大，受点委屈，还是可以的。只是，她略微地担心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待会回去该怎么向洛娅解释。
令沅姝意想不到的是，在她耳鸣之际，身后居然有人用猛力地推了自己一下，她事先不知道，没有准备好，便一个踉跄，往前扑了过去！不料前方的人儿正是珍妃，她也不想的，可是身子毕竟没有站稳，便一个不小心，将珍妃扑到在地！
好在珍妃的身边有宝琴护着，宝琴身段敏捷，便早早地垫在了珍妃的身下！可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了结，就在一片混乱的时候，案桌上的那个青铜制的小香炉也许因为珍妃的倒下触到了案桌，也因此而掉落，砸在了珍妃的手臂上，珍妃顿时疼得大叫了起来……
沅姝吓坏了，她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珍妃最好没事，否则，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的！
众人纷纷上来搀扶珍妃，有几个经过了跌倒在地的沅姝身边，还踩了她几脚！混乱之下，沅姝终于忍耐不住，哭了出来，眼泪颗颗落地，滚烫而灼人。
被扶起来的珍妃，玉体虽然无损，可是被香炉砸到的那条手臂，立刻就青紫留瘀，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痕，沅姝见了，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声称自己是被身后的人推到，不小心所致。岂料，她并没有注意到，那时的珍妃，眼角早已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精芒。沅姝此次前来，珍妃是下定了狠心要整治她的，只是傻傻的她不知道，还以为真是自己不小心推倒珍妃的。
所以，恼怒又得意的珍妃，便命几个力气大的太监上前，使命地殴打沅姝，尤其是肚子。他们都是珍妃的心腹，动作之狠厉可想而知。沅姝一面大声地求饶，一面忍不住疼痛哭了出来，每被打一下，踢一脚，对于沅姝来说，都是莫大的痛苦。那样的场景，令她回忆起了在浣衣局里的生活，那时，那里的嬷嬷何尝不是这么狠毒地对待自己和沅淇。
自从跟了洛娅之后，沅姝便再也没有受过那样的皮肉之苦，所以，突如其来的巨变，令沅姝十分痛心与委屈。
那几个太监打了沅姝一阵，珍妃便喊了停，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沅姝，再也没有力气跪起来求饶。她觉得自己的肚子痛得快要被撕裂开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令她在寒冷的冬天里，直冒冷汗！
岂料，珍妃却冷笑着让她直直地跪起来，沅姝朦胧中听见了珍妃的命令，她无法，便强忍着身体的痛楚，颤颤巍巍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毕竟她是个女子，遭受了那样的毒打之后，再要她跪直，可谓是难上加难。她能够动一动身子，都要花上很大的功夫……
见到沅姝一直颤颤巍巍的跪不起来，珍妃便上前去踹了沅姝一脚解气，好不容易跪起来的沅姝，又再次重重地倒了下去。那一刻，她觉得，倒下的不止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意识。没有办法了，她真的再也站不起来，身体轻飘飘地浮着，痛楚好像都遥远了一些，整个人感觉上去，就像是要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