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攻破皇城
第185章攻破皇城
十二月初二这日，廉王和贤王在临近京都的路上相遇，相比起诚惶诚恐的贤王，廉王倒显得优哉游哉的。此次出行，观其气势，并不庞大，只是带了一小支近身的侍卫队而已。而贤王，则夸张地带着大军而行，只不过他的大军都乔装好了，并不招摇。 南宫廉依旧是一副散漫的大叔样子，红衣黑发，及腰的长发并不按照天启的发髻梳好，而是随意地泻下，最后用发带束好，看上去既潇洒又狂妄。
这样一个男人，表面上看上去，应该是散漫不羁，不谙皇权的。
贤王静静地看着此刻眯着双眼感受阳光的南宫廉，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焦躁问了他一句：“这次皇上召我们进京，毫无缘由，虽说是叔侄之间聚聚，但是只怕这里头有诈。廉王这么聪明，想必知道个中因由。”
“哦？贤王这是在担心什么呢？行得正，自然走得正，只要心中没鬼，又何惧他人心中算计？再说了，阿澈不也来了么。”南宫灏饶有趣味地望着此刻内心焦急的贤王，“哎呀，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阿澈了，不知他的身边又换了何等的美人儿。”
看着南宫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贤王到底有些沉不住气，只好咬牙说了一句：“廉王此刻这般悠哉，只怕会为将来惹来祸端……倒不如，你我二人联手，自保周全。”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就是想要跟南宫廉联手造反。
“你多虑了，皇上是什么人，他岂会暗中跟我们玩那种小把戏？”南宫廉戏谑一句，惹得贤王的嘴角一阵抽搐。
已经这么明着跟他说了，他居然还不买账！哼！
“廉王如此悠闲，并不担心祸事，只怕是有备而来了？本王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却丝毫不给本王面子，那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待到天下大定的时候，只怕你要夹着尾巴做人！”贤王话语一落，随后便用力扯了马缰绳，驾着那匹雪骢从南宫廉身边飞驰而过。
而南宫廉，依旧骑着他的那匹骏马在慢悠悠地闲逛，好似这时光再悠闲不过了，根本不去思考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待到贤王骑马走远了之后，南宫廉的身边方有一个着白衣的少年骑马赶上：“羿王，就这么放弃了这次联手的机会么？”说话的人，并非真正的男儿，而是假扮成男装的雪姬。她是密楼里唯一见过羿王真面目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那样还活下来的人。
南宫廉散漫一笑，随即看着白衣胜雪的雪姬说：“就算我不答应，贤王也还是会因为自保而狗急跳墙，没什么区别。倘若我答应了他，一起联手，到时候，且不说他会坏了我的大计，事成之后，还要花力气解决掉这个麻烦，怪烦人的。”
雪姬低下头去慢慢思索，没有再答话。
一切危机阴谋正在黑暗中滋长，待到该来的那一日，全然爆发。
很多秘密，双方都已经知晓，但是冥冥之中，他们为自己留下了一张底牌，待到不得已的那日，亮出来，该震煞多少人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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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十二月初六就到了京都，南宫灏热情地接待了贤王。
虽然没有马上起兵造反，但是贤王的那颗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住在驿馆里，他时刻担心南宫灏会忽然将自己抓起，折磨致死。
每每惊梦之时，他都有一种想要将南宫灏杀掉的心情。
终于，在十二月初八这日，贤王再也受不了那种深心的煎熬了，他派人通知穆含烟做内应，攻进了皇城！
御林军的数量远没有贤王军队的数量多，中心骨干都被派遣去保护孝贤太后了，只留下了力量较弱的那部分逗守皇城，所以，贤王的军队，不多时便将皇城攻破了，几万大军铿锵有力地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方烧杀掠夺，最终，杀进了皇宫中去！
贤王这么做，可以说他很不理智，但是，也是被逼了这么多年所致。他向来多疑，诚惶诚恐，所以，唯有他死了，或者当上了皇帝，才可以暂时安心。
届时，南宫廉也抵达了天启京都，在得知了贤王动乱造反一事之后，他只笑笑觉得有人给他先试了水。纵然知道了南宫灏的诸多底细，南宫廉也还是有把握，可以赢得了这场硬战。
而贤王，不过是个试验品，先看看南宫灏究竟有几斤几两罢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就要跟南宫灏正面对决了，南宫廉的心中就没来由地激动。
当御林军的军队跟贤王的相持不下的时候，密楼那边的军队和人力终于派上用场了。那气魄，那气场，简直要将每个正在拼杀的人震煞。
也许，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一支这么庞大，这么神勇的军队！只从刚出现开始，便在短时间内成为战场上的主干，不多时，战势便被那支队伍控制住了，无论是贤王的军队，还是御林军，均已没了还手之力，最终，贤王被擒。
可是，他万万不敢相信，当那个红衣黑发的首领摘下了面具之时，居然会是南宫廉的脸！
不过，那时的贤王，只当南宫廉尚且还是站在南宫灏那边的，受命前来擒获自己。他甚至气急败坏地以为自己中了南宫灏的计谋，深深的懊恼铭刻于心。殊不知，这还只是个开始，那两个南宫家的孩子，他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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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是前所未有的寂寥和空荡。
南宫灏着装庄严，端坐于龙椅之上。而洛娅，则强烈地要求要坐在南宫灏的身侧，他答应了，此刻正一脸温柔地看着洛娅。
可是洛娅却不敢抬头去看南宫灏，十二月初八，果然有人造反，只是这个人却是贤王，难道，那个贤王，才是羿王么？
相比起莫名的洛娅，南宫灏却反而一脸沉着地端坐在此，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暴乱。
李德得体地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殿内的一男一女，他们是天下间最契合的一对，此刻，端坐在天启最高的位置上，等待着裁夺万民的命运，也是，他们自己的命运。已经获得了消息，廉王将造反的贤王抓住，正押送在审讯的路上。
可是，李德都明白，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南宫灏准备了好多年，等了这么久，绝对不会是在等这个结果，还有别的，一定还有。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夫君……”洛娅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句，她的心里突突的不舒服，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南宫灏侧脸，微笑着看着洛娅：“相信我好么，我会赢的，纵然我输了，也要输得很漂亮。”这样骄傲的南宫灏，这样自信的南宫灏，倘若知道自己是一名细作，倘若知道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其实有着另外一层身份，该会多么颓丧？仿佛，他再怎么骄傲，在别人的眼里，也是个笑话一般。
不。
洛娅低头痛苦一声，不能啊，不能让南宫灏有这种感觉。他活得那样骄傲，怎么可以让他受到那样的委屈。
身子忽然就被南宫灏给搂住了：“小娅，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你相信么，很快，我就可以带着你离开了，我们去过想要的生活，潇洒一生，你说好么？”南宫灏冲着洛娅眨眨眼睛，笑得十分好看。
洛娅的心中冲刷过无数的暖流，这句话她等了很久，可是真正迎来的时候，却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若是一会儿南宫灏知道实情，他还会这样搂着自己么，他还会给自己这样的承诺么？
殿外的李德听见了这样的话之后，心中不免震惊，南宫灏，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决定，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对一个女子下这么重的承诺！
“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么？”洛娅的声线有些颤抖，此刻的她，再提及这样的话语，是那么地没有底气。
“你说过，”还不待南宫灏回答，洛娅就抢先说道，“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你都爱我，你都会不离不弃，还记得么？”害怕南宫灏会忘记，害怕南宫灏会食言，洛娅喃喃地说了出来，可是俨然没有了当日的幸福感觉。
也许，自己的幸福到这一日，终于到头了。
望着殿外那萧条的景色，洛娅的心中在滴血，时间滴答滴答地过，那距离幸福死亡的脚步，就越来越近了。
终于，还不待南宫灏回答洛娅，洛娅就看到，红衣黑发的南宫廉，擒着愤怒的贤王走上了大殿。他的身后，是千军万马，那支军队已经不能够用气势磅礴来形容了，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有着从容不迫的表情，仿佛，胜利只是一步之遥罢了，只看他们的主人愿不愿意发号施令而已。
那支军队，不是南宫灏的，也不是贤王的。
洛娅见到了微笑着的南宫廉之后，终于忍住眼泪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密楼的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