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趋利避害,屈从于强者的物种
人是会趋利避害,屈从于强者的物种
极致的冷热在感官系统里此起彼伏。女仆既为自己未知的前程冷得发颤,又被二人严丝合缝的交集烫得瑟缩。
舒律娅仿佛置身于混沌的宇宙中央,亲身感受着星体的创生与覆灭。
她看见教堂里圣洁的修女们齐声吟唱,又听到了魔鬼附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
轻盈的晴空万里无云,厚实的土地静默不语。雷光闪电发作,暴风冰雹不叠,紧接着晴朗的苍穹被漫卷的云翳遮蔽,狭隘的林道口冲刷起滂沱大雨。
她是一个蒙昧、未开化的旅者,在大自然纯粹的能量暴动下,只能被动地接受蓦然降临的狂风骤雨,作一位满心虔诚的殉道者,无声地接纳住大道无情的施舍同赠予。
伊尔迷和舒律娅两人在小镇待了四个月。
在此期间,舒律娅从头到尾,从里到外被伊尔迷玩了个遍,以至于大少爷都不需上手碰她,光往她耳朵轻轻吹口气,她都能瞬间到达潮浪的顶峰。
伊尔迷变得更爱抱她了,各种意义上的抱。
许是爱他抱着她,她软绵绵的,全然无法自理的情态。
他会亲亲女仆两颗涣散的黑眼珠,一寸寸地舔舐着她湿红的面颊。在人神志不清的呓语里,生理及心理获得了无限的满足。
至于舒律娅本人是怎么想的,谁在乎。
连女仆本人都在壮阔的海潮整年累月的涤荡底,快要忘却了自我的存在。
占地超过八十六公顷的高尔夫球场,来往的客人少不了能上枯枯戮山的暗杀名单。漂亮地解决了一单的伊尔迷坐在休息区,享用茶歇。
舒律娅站在他身侧,为他添茶倒水。暗金色的金属纽扣扣到最顶端,盖住底下一口口吮吸出来的爱痕。殊不知越严实的包装,越让人想要窥探。
支配一个人,何必用爱、尊重,讨好灌溉。
只需抽掉她的主心骨,时不时威胁恐吓。要她的身体、心灵,软成一滩烂肉,得倚靠他的助力才能够维持。她自然得到他的怀里来。
女仆的站位挡到了伊尔迷的下一个目标,他拉着她的手,坐到他的左腿上。由于左手还保持着叩着大腿的姿势,复也跟着隐藏在了重沓的裙摆之下。
舒律娅的呼吸一下停了,又很快泄气似的,轻到几不可见的鼻息都发着凉。
大少爷的手不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嫩得像几块堆叠而成的白豆腐。而是匀称壮实,起伏着有棱有角的筋骨。
他的手背掌骨茎突尤为突显,常年捏着念钉的大拇指、食指、无名指结着粗粝的茧子。光从表皮掠过,就勾起一片鸡皮疙瘩。
从主仆二人歇息的区域,发球台和球道一览无余。
大少爷维系着敲击腿面的举动,不稍片刻,就有充沛的雨水漫过了青苔。
正午的骤雨下得猝不及防,登时要女仆绷紧了足弓。
她像一瓶封存发酵的葡萄酒,由熟透了的果实择取而来,被淅淅沥沥的清水洗涤过。在根根分明的指节挑动下,拨开容易弯曲的果梗,挤动、揉撚,捣碎里头的果肉。
而大少爷依旧泰然自若,好似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其中。
挨过疼的伤口会疗愈,裂开了的皮肉能缝合。
唯有被敲断的骨头,纵使后来痊愈,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阶段,或下雨天气,或搬运重物,或活动经络时,提醒一度被恶性砸碎的事实。
像是成年人大多会发炎的智齿,无处不在又耻于告人。
常规条件下能够强迫自己去忍受,又时常难受到叫人难以忍耐。
衣服里包裹着的无数疤痕在疼,眼底被大少爷用念钉烙出的蝴蝶刺青在疼,寒冬腊月凛冽的风吹过,暴露出每一条骨头缝都透着细细密密的孔洞。
大少爷一擡手,舒律娅就觉得自己要挨打。可他手掌的触碰舒服又迷人,顷刻间盖过了所有伤痛,还返还出成倍的,让人遂迷不窹的舒坦。
大少爷的手无时无刻不扼住她的喉咙,要她分分秒秒处于生死一线的窒息中。他的手能拉着惊魂未定的她上天堂,驯服到她前仰后合都依着他的节奏。
她是他游历的山川名胜,拉拽着她,跋山涉水问访,在溪谷间挥毫赋墨。
她的神经绷成一条紧绷的弦,他就拿它来弹奏。她被恐惧牢牢攫取着,他就栖居在她的不安中。
已经够了吧,无谓的矜持早该收起来。
再抗拒,她都抵挡不了大少爷的索求。再挣扎,也避不开心里激增的渴慕。
大少爷借她愉悦了多少回,没有偿还的意愿。她偷偷拿他取悦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克服痛苦和回避舒畅同等的艰难,舒律娅抓着大少爷西装裤的手紧了紧,在致命的愉悦中松懈了心神。
她趁着大少爷的目光放在猎杀对象身上,悄咪咪地擡胯,调整姿势,轻轻地坐下。
通往殿堂的道路并不涩滞,而因为六月丰富的降雨畅通无阻。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带来过电般的享受。
当激烈的过山车又一次冲到了云霄,女仆舒畅到每个毛孔都张开,合不拢的嘴吐着红色的舌丁,乃至于泪盈于睫的程度。
这不是挺有情调的吗?伊尔迷尽情地游览着女仆为他失神的面容。
他喜欢他亲吻她时,强迫她睁着眼,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从来吝啬于表扬的主子,严酷地指出她陈腐的内核。他的报复来得猝不及防,顷刻中断了她的登天路。“哟,谁允许你自娱自乐的?”
为什么把手放平了?不隆起一座小山丘了?
被抽走玩具的仆人,沉溺于欢乐,显然比平时坦率得多。
她维持着激越到颓丧的形象,怯生生地抛开了无用的矜重,“大少爷……伊路,您,不亲亲我吗?”
比起一百倍的舒服,更依赖十倍的欢心吗?
他的女仆呀,果真是可怜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