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腰酸腿软

白莺莺听到侍寝，心中不禁苦笑，原以为景琰选秀不过是应付而已，如今看来，他到底也不过是寻常男子。

“有劳公公回禀皇上，本宫今日身子抱恙，恐不能侍奉皇上，还是传唤其他姐妹伺候吧。”白莺莺神色淡淡，声音清冷。

“这……”老太监面露难色，心中暗自腹诽：能得皇上恩宠，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这霓美人却如此不知好歹，换做旁人，哪怕病重，爬也会爬去侍寝。

“臣妾身子不爽利，怕扫了皇上的兴致，还望公公如实回禀。”白莺莺莲步轻移，将一些碎银悄悄塞给老太监。

老太监脸色瞬间缓和，假意推辞一番后，便将碎银收入袖中。

他本瞧不上这小县令之女，以为她不懂宫中规矩，没曾想竟也懂这些手段。

瞧着白莺莺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老太监心中思忖，这霓美人怕是在使欲拒还迎的手段，只是如今这位皇上可不吃这套。

他本想提点一二，又寻思着巴结这霓美人不如讨好张贵人有前途，便不再言语，躬身退下。

沈修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怒声质问：“如此良机，为何不去？”

“时机到了，自然会去。”白莺莺不紧不慢地说道，而后坐在铜镜前，开始精心梳妆。

“你不如替我去探探永辉殿的张美人。”白莺莺在朱唇上涂抹着最鲜艳的口脂，眼中透着一丝探究。

“你也不要入戏太深。你虽说是来争宠，但也并不是只为争宠。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沈修神色凝重，说着怪异的言语。

“如今这宫中，她算是我唯一的对手，虽说还有宋云缨，但相较而言，我对张玉嫣更为陌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白莺莺目光坚定，微微抬眸看向沈修。

沈修瞥了她一眼，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悄无声息地潜入永辉宫的暗处。

“小姐，听闻皇上传召沧月宫的霓美人，那美人却称身子不适，婉拒了。想来她是知晓在这宫中，与小姐您争宠无异于以卵击石，便主动让贤了。”

张玉嫣的贴身丫鬟翠云满脸喜色，她深知一荣俱荣的道理，只盼着自家小姐能独得皇上恩宠。

“小姐，若是皇上召见，便戴这凤钗去见皇上吧。”

翠云从妆匣中取出一支金晃晃的凤凰步摇，那精美的做工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张玉嫣瞧了瞧那步摇，轻轻摇头。

她入宫前，早已将当年毅亲王妃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摸得透彻。

她深知景琰喜爱的是王妃那淡泊的性情，她自然不会佩戴这般招摇的头饰。

沈修在暗中偷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他们把江霓打扮得花枝招展，根本不符合景琰的喜好？

正在此时，内务府的老太监前来通传：“张贵人，皇上召见，可准备好了？莫要让皇上久等。”

听闻皇上召见，张玉嫣主仆二人又惊又喜，又有些许慌乱。

“好了，好了。”翠云连忙应道。

沈修见皇上召见了张玉嫣，心中气恼不已，这小县令女儿竟白白错失良机，将机会拱手让人。

张玉嫣款步走到龙啸殿门口，抬手理了理衣裳，轻抚云鬓，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推开殿门。

景琰正坐在长案前专注地看书，张玉嫣进去许久，他连头都没抬，也没让她入座。

张玉嫣站在原地，只觉浑身不自在。皇上召自己前来，却又不发一言，究竟是何用意？

“皇上，夜已深，臣妾伺候您更衣吧。”张玉嫣终究耐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轻声开口。

景琰脑海中却浮现出白莺莺初次进王府时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

再看眼前的张玉嫣，要说是落落大方，还不如说是训练有素，在他眼中，不过是东施效颦。

“今夜便在此处陪朕，朕正看到这书的精彩之处，莫要打扰。”景琰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声音淡漠。

张玉嫣听到自己要站在此处一夜，心中暗暗叫苦。

本以为来这龙啸殿能与皇上共度良宵，谁知到竟是这般站着看他看书。

她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大小姐，长这么大何时熬通宵夜？

原以为江美人不来，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却不想是来受苦的，这一定要想个法子逃了才好。

过了半个时辰，张玉嫣只觉双腿发麻，腰酸背痛。

她暗自思忖，皇上总不会看一整晚吧，或许是在故意考验自己的耐力。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只是换了看书的姿势。

“皇上，臣妾为您沏茶可好？”张玉嫣实在不愿像尊佛像般杵在此处。

“不必。”景琰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张玉嫣以前便听说皇上在还是毅亲王时性格乖张，却没想到是如此怪异。

要得到他的宠爱，究竟要历经多少磨难？张玉嫣心中叫苦不迭。

就这样，她摇摇晃晃哈欠连天的站到天亮。

小顺子也端着热水进来为景琰更衣，准备上早朝。

“张贵人，辛苦了。朕这本书看完了，便赏赐给你吧。”

小顺子连忙接过书，又递到已是摇摇欲坠的张玉嫣面前。

张玉嫣站了一晚，双腿早已不听使唤，腰也似要断了一般，眼眶下一片乌青。

嘴上虽道着谢恩，心中却叫骂皇上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