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强势带离

加长林肯在夜色中平稳前行，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不断闪烁，像是一场无声的默剧。苏映雪认出这是去往云端会所的路线——五年前霍氏集团最核心的私密谈判地点，只有最重要的客户才有资格踏足。

她暗自攥紧了拳头。那个雨夜之后，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那个地方。然而命运弄人，五年后的重逢，她却要以这种方式回到那里。

苏映雪坐在宽敞的后座上，刻意与霍云霆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然而即便如此，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气息依然萦绕在她的呼吸间。这个男人，连用了五年的香水都没有改变。

"这个习惯也没变。"霍云霆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下意识皱眉："什么习惯？"

"紧张的时候就会屏息。"他侧头看她，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以前拍戏时也是这样，每到关键场景就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特别是那场雨戏，你甚至紧张到..."

"霍总的记性未免太好了。"她冷冷打断他的话，"不知道五年前那场火，霍总记得有这么清楚吗？"

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林助理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调高了空调温度。

"你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事？"霍云霆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锋利。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不必了。"苏映雪别过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死者已矣，何必再提？"

"死者已矣？"他轻笑一声，"那辆被烧得只剩骨架的保时捷，你确定里面的人是谁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让苏映雪猛地转头："你什么意思？"

然而霍云霆没有回答，只是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像是在打着某种节拍。苏映雪太熟悉这个动作了——每当他胸有成竹时，就会下意识地这样做。

车子转过一个弯，云端会所那栋标志性的玻璃建筑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即便是在夜色中，这座造价高达百亿的建筑依然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停车！"苏映雪突然说道，"我要下去！"

话音未落，她已经伸手去拉车门把手。然而车门纹丝不动，显然早已被从内部锁死。不仅如此，她甚至发现车窗的控制按钮也被屏蔽了。

"你这是非法囚禁！"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囚禁？"霍云霆转头看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我只是想和一个老朋友叙叙旧。怎么，苏影后这就害怕了？该不会是害怕我问起那十个亿的去向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他突然探身过来，一把扣住她的后颈。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咫尺之间，"那笔钱在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要我调出来给你看看吗？"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苏映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连这个都查到了？

"放开！"她用力挣扎。

"五年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消失。"

车子在这时缓缓停下。眼前的玻璃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奢华的装潢。水晶灯的光芒透过玻璃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然而在苏映雪眼中，这分明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霍总。"林助理恭敬地说，"到了。"

霍云霆这才松开手，但目光依然紧紧锁住她："下车。"

苏映雪抿着唇不动。她知道，一旦踏入云端会所，就意味着彻底落入他的掌控。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装着最先进的监控设备，每一个服务生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员。

"看来你是想让我抱你下去？"霍云霆挑眉，"虽然我不介意，但想必苏影后不会喜欢这种画面被人看到。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门口，"今晚可是有不少娱乐记者在蹲守。"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苏映雪这才注意到远处确实停着几辆可疑的车子。看来今晚的重逢，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她咬牙切齿。

"三秒钟。"霍云霆淡淡地说，"三、二..."

还没等他数完，苏映雪就愤然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但浑身的姿态都写满了抗拒。

会所大堂金碧辉煌，纯手工打造的穹顶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照着她苍白的脸色。当年她时常陪着剧组投资方来这里谈判，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种身份重返此地。

"请。"霍云霆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往总统套房方向走。

私人电梯直达顶层。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阵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整个顶层是一个环形的观景台，落地玻璃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曾经她最爱在这里看日落，现在却只觉得处处透着危险的气息。

"谈谈吧。"霍云霆在真皮沙发上坐下，示意她也坐。

"没什么好谈的。"她冷冷地说，"该说的五年前都说完了。"

"五年前？"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你是指孟导演死后的那个晚上，还是你带着十个亿消失的那个晚上？"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最深的伤口。苏映雪强迫自己与他对视："霍总是在暗示我偷了你的钱？"

"我给过你机会。"他的声音低沉，"是你自己选择逃跑。就像当年在片场，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都选择视而不见。"

"你给我机会？"她忍不住笑出声，"霍云霆，你可真会颠倒黑白。那份所谓的投资合同背后，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话音未落，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霍云霆一把将她按在落地窗上，整个人笼罩下来。月光在他背后勾勒出一道高大的剪影，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得可怕，"动用了多少资源找你，就动用了多少时间调查真相。你以为，我会找不到证据？"

苏映雪心头一颤，但面上依然倔强："既然有证据，那你现在就可以报警。"

"报警？"霍云霆低笑，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你觉得，我会让别人来处理这件事？苏映雪，你欠我的，只能由我亲自来讨。"

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吸进去："这一次，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把一切都告诉我。包括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救我。"

夜幕下的城市霓虹闪烁，映照着玻璃上纠缠的两道身影。这一刻，五年前雨夜里那场大火的场景突然浮现在苏映雪眼前——她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看到他被困在燃烧的办公室里...

就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自己这次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