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长空醉酒
第170章长空醉酒
“怎么了?”锦宁掀起车帘子,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好些人在前头围观,却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马车夫已经跳将了下马,准备转过马头,从一旁小道绕转过去,听的锦宁问话,忙道,“好象是一个年轻人,被酒店小儿围打呢,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这年头啊,年轻人都不晓得好好的过日子,就知道胡闹瞎混的,真是……哎——”车夫摇了摇头。
一般,这样的事情,锦宁是没有兴趣去理会的,在北行一路,看的太多,都已经麻木了。但是这次,她却似被鬼使神差了一般,说是让车夫等一等,她要过去看看。
因为是傍晚,温度正是宜人际,所以街道上的人,本就很多,此刻围观的,也少说有二圈。锦宁一面向里挤,一面耳里涌如了不少旁观客的窃窃私语。
“真的是,年纪那么轻,长的也耐看,怎么就是酒鬼呢?是酒鬼也就算了,偏偏还白喝不给钱的主,你说那酒庄老板,能不生气么?”
“是啊是啊,刚开始还挺凶的呢,到底是喝多了,现在啊,和癞皮狗一样!”
“可惜了那张脸了,你说,他好象不是本地人吧,应该是哪里的奴隶,你看他的眼睛,和我们的不一样呢,可怕的啊!”
“这种人,打死了活该,如果我是他娘,生下来那时候就一把掐死算了!”
“……………………………….”
“………………………………”
锦宁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探头向中间看,起初被几个动手的人挡了那被打人的脸和身子,看不真切,等其中一个动手者呸一口向他自己的手掌里吐口水,准备再次修理人的间隙,锦宁才得机瞧真了那被打人的脸。她心里咯噔一下,嘴,忍不住的张大开来,“长空-——”她在心里喊叫出来。
“来啊,给我把这小子架起来,让本大爷好好练练手,看他还张狂不!”一个鼻子上带有郁肿的矮胖小子,让其他人把如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已无一片好肉的长空再架起来。而他,活动着筋腕,显然还想再用人肉当沙包练。一旁的人,嬉闹着,将长空如畜生一样拖近,架起。
“看你还嚣张?看你还吃白食?”那矮胖小子颠起脚,拳头对准了长空的眼眸,重重击下去。
“啪——”清脆的皮肉相撞的响声。矮胖小子的拳头,被锦宁阻拦了下来。锦宁暗是吃疼,想,好在这人身扳小,要是再高大一些,自己哪里有能耐接的下一个男子的一拳呢。她微笑着,将微颤的手反到背后,另外一只,则拿出了一锭闪闪亮的金子,塞进那楞了神的矮胖小子手中,端起气势,道,“用这个支付这人的酒钱,不用找了!不想找麻烦,赶紧把人给我抬到马车上去。要不然……一个个,谁也别想好过!”
矮胖小子门的反映,锦宁找就预料过了,她知道,自己要是能随手拿出金子来,那么在他们的心里,必然形成“非一般人”的假想,再让自己的气势看起来有威严一些,语气桀骜霸道一些,真真假假的让他们心里琢磨不了,看不透,那么事情,就很容易的能被摆平了。锦宁的预料,是正确的,矮胖小子等人,自然也是这般寻思的,只是他们还觉得,这男子,怕是眼前女子的床第小厮,要不然,再没有理由解释一个女子出金子一锭替英俊男子付酒钱的事情了。他们连连哈着腰,将烂醉的长空扶上马车,又目送了锦宁离开,众人这才算是散去。
由于马车颠簸的缘故,长空人虽未清醒,却连连呕吐了三次,弄的锦宁满身是脏不说,整个马车内,更是弥漫起了酸味,刺鼻的很。外头驾马的车夫皱紧了眉头,却不好说什么。当到达庄园的时候,为了弥补长空的“过失”,锦宁多打赏了那车夫些碎银子,并不好意思的道了歉。
庄园里,下人不多,原本就只有二个厨房帮忙的,一个打点果园的,平时候的起居琐事,都是自己亲为,当人彘被送到庄园里后,为了避人口舌,仅有的那几个下人,也就给打发去了,蓝和成亲后,飞鹰营的一些人,因为要忙起了各自的事情,也于前几日走了。锦宁知道,蓝和这时候一定是在房里替公羊申擦洗身子,自己不好去打扰。她看了看瘫软在地的长空,一咬牙,决定不叫人帮忙,自行将人扶进去。长空说不上特别高大,但是身子骨的力,却是不小,锦宁好不容易将他弄回他自己房间床上的时候,差不多胳膊也要脱臼,肩膀也要碎去了。“还真是……哪里像平时候的你……”锦宁咬着牙揉着自己的胳膊,看着长空轻骂了句。视线落在长空那凝眉痛苦的神情上,落在他那满身酒污的长袍上。锦宁轻叹了口气,走出长空的房间。不一会,就又回来了,只是外面那被长空吐了一身的裙袍以及脱去,手上,多了盆刚打上来的井水。她用手试了试水的温度,微添了些热水后,才放下毛巾。
看着长空的衣扣,锦宁的神色显的很不自然。脱?不脱?她矛盾着。最后还是手伸向了扣子,一颗颗的为他解开,一点点的为他扯下,锦宁的脑海里,闪出不少那日在天神教神坛发生的事情来,那时候,长空也是这么一颗颗为她解开,一点点为她脱下……“该死……”锦宁轻骂了一句,停下手中的事,双手抱住头,摇了摇,示意自己不能乱想,呼吸深深浅浅的调了好几次,才总算让自己的心不跳的那么的快。
她为他擦身,就像他是她的男人一样。最后,为他捏上暖暖的被窝。做完这些后,锦宁才出了长空的房间,打算把自己弄个干净。门,轻轻的一声响,合上来。落日的光辉,从纸窗里照进来,打在长空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在锦宁眼里深醉不醒的人儿已经睁开了他蔚蓝如水的眸眼,只是眼角,挂着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额头上毛巾没有拧干而滴落下来的水珠子。
“宁儿,宁儿”他轻轻的低吟,轻的只有他才能听到对她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