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无法面对

第527章无法面对

天帝天后还不知道灵乐恢复了记忆，如常般地跟灵乐亲昵着有说有笑，灵乐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那个疼爱他宠着他保护他的父皇，竟然也是冷酷地亲手害死他妻子的天帝，灵乐在悲痛的夹缝中摇摆着，不知以后该对这个父皇是敬重还是愤恨了。  灵乐放轻脚步，慢慢走近洛之溪，然后轻声唤她：“小溪，我回来了。”

他不想再喊她天音，天音这个名字有着他们之间最甜蜜柔情的记忆，却也充满了分离的伤痛与哀伤。而凡间的灵乐与洛之溪之间，仿佛还是那对热恋着的少男少女，从来没有一丝丝的怀疑与疏离。

洛之溪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灵乐淡淡一笑：“还好。如若天音没记错的话，天界不是我的家，此刻天音，该回青云山了。只是我凡胎肉体，不知还回不回得去了。”

洛之溪尾音里的无尽悲凉，狠狠地击中了灵乐的心，灵乐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摇晃起来：“小溪，你看着我，我是灵乐！而你是洛之溪，我们从来没有改变过。前世的记忆只是告诉我们曾经的美好，把那些不快都忘记了，好吗？

天音只是你的上一世，而你现在是洛之溪，是我灵乐最爱最爱的人，这里就是你的家，只要我们俩在一起的地方，就都是你的家。”

洛之溪轻轻推掉灵乐的手，凄然一笑：“灵乐，别再欺骗自己了，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那些痛苦，总是不能被遗忘，不能当作不存在的。灵乐啊，你又何苦找回这些记忆，你在凡界陪我几十年，待我百年故去，然后再回到天上来做你的神仙，多好啊。可惜，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灵乐不管洛之溪怎么想，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她，就像从前无数个在校园里花前月下的夜晚一样。

“小溪，你不要这样说，找回过去的记忆，是我希望我对你的爱是完整而没有隐瞒的。我不要只是陪着你几十年，我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没有你，我灵乐做这个破神仙，又有何益呢？”

洛之溪摇摇头：“灵乐，你容我消化一下吧，昨天我还是个凡人，是大千世界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女孩，今天我就变成了一个可以穿越到天上的人，还和神仙谈起了恋爱，这对我来说，太不真实了。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心情去面对我的情感。”

灵乐松开洛之溪，看着她的眼睛：“没关系，小溪，我知道接受这些需要一些时间，事实上我知道这些的时间也不比你早多少，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小溪，你还记得吗，我们跳下桥前的那一瞬间，你说过，会一直相信我的。”

洛之溪见灵乐提起了在凡间说过的话，仅仅只是隔了一个梦醒的时间，她也觉得是那般的不真实。灵乐知道急不得，不能再逼洛之溪了，便拉起她的手：“你现在也许不想见任何人，但有一个人是你一定要去见的，因为他会告诉你，洛叔叔和姜阿姨现在如何了。”

再次听到自己在凡间父母的名字，洛之溪果然有了极大的反应，眼中流露出热切的光芒，同时又有清泪落下：“灵乐，我们去找司命吧，现在就去！”

洛之溪虽然仍是凡人之身，但确实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知道只有司命掌管着每个人的命理簿子，他一定知道奈何桥上洛杨和姜欣的下落。

灵乐拉着洛之溪，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洛之溪才想起作为天音，她在天界是不受欢迎的，现任天帝很忌讳她的存在。

洛之溪在人间受尽宠爱，其实她上一世的天音，作为前任天帝唯一的小公主，又何尝不曾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呢？洛之溪叹口气，今非昔比，她必须要收敛起自己骄傲的性子才行。

灵乐默念咒语，洛之溪闭上眼睛，只听得耳边有风声，再一睁开眼睛，已经在司命的门外了。许是刚才灵乐念了移字诀，洛之溪问：“灵乐，这么说你的法术已经恢复了是吗？”

灵乐点点头。洛之溪很难过地意识到，此刻她同灵乐，不再是司徒家与洛家的门当户对了，灵乐是天界的二皇子，是法术高强的仙人，而自己，不过是个落魄的凡人罢了。

“想来司命应该已经等在里面了。”

洛之溪说着推门而进，灵乐惊讶：“你怎么会知道的？”

洛之溪苦笑：“灵乐，我虽然未脱仙胎，好歹也有着前世的记忆，司命通晓天下，知前世今生，若还不能推算出一时三刻前的事情，那这天上人间的芸芸众生，岂不是白白信任他了吗？”

灵乐一歪头：“师姐一直就比灵乐聪明，灵乐佩服佩服。”

灵乐忽然调侃起洛之溪，前世与今生的记忆一并袭来，洛之溪心中一动，却把头一低，刻意避开灵乐热切的眼神。

洛之溪同灵乐还没有走到正厅，司命已经等在那里了，拱手相迎到：“司命恭迎二皇子，天音。”

灵乐见司命对他用了大礼，刚想拒绝，洛之溪已经开口到：“星君客气了，我是洛之溪，一个不小心来到天界的凡人，我只想来求星君，让我见见我那凡间已经过世的父母亲吧。”

司命星君知道，在天音那一世里，他助纣为虐，帮天帝给天音不少苦头吃，所以天音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司命深感有愧，却也无话可说，只得请他们进到屋内，然后命仙童搬出一个脸盆大的白瓷盆子，盆子里盛着一汪清水。

“小溪姑娘，请近前来。”

司命对洛之溪说到。他不再以天音唤洛之溪，有重头修好之意，洛之溪听他这样喊自己倒顺耳些，走上前去，同司命和灵乐一起围在白瓷盆子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