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下)年下的爱
第13章(下)年下的爱
“我本来解酒功能就差,年纪还大。我就是喝醉了,你到底要觉得我干嘛去了?”连术苦笑,喝酒是他最不拿手的项目之一了,对此他很是不甘。
“和朋友喝?”
“怎可能!陪几个审批文的领导,很少遇到需要我去喝酒的场合了。昨天是比较重要。”
“一会儿你把床单洗了吧,全是香水味儿。你们请公主了?”
“你还知道公主。”连术小声吐槽,“领导请了,我掏钱而已。床单不能你帮我洗洗?我一会儿还想睡回笼觉呢。”
“你还没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
“哪个?什么沉迷于欲望还是私生活混乱?”
杨疏乙神经质地笑起来:“快回答!”
“神经病!我不沉迷,我那是正常纾解,我也不混乱,都是干净人。行了吧?”
“那咱们说好,你不能瞎搞了又到这儿来。”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假设?我哪次不是累成狗了才过来。有时间瞎搞,我当然就在酒店睡了。”
杨疏乙点点头:“有道理。”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我希望你来这里是获得净化的。”
这话把连术给整蒙了。五秒后,他绕到杨疏乙旁边,伸出两支大臂把人箍起来。
“你是不是神神叨叨的书看多了,哈?”
连术笑着搞他,把人揉得哇哇乱叫,活鱼一样在他臂膀里蹦跶。末了实在不解气,连术低下头,照着杨疏乙的左侧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咬,把杨疏乙又整蒙了。
但连术已经解气,好像无事发生一样,朝次卧走去:“过来,帮我换床单。”
脖子上还有一点湿气和齿痕的痛意,传到耳后的酥麻感觉迟迟没有散去。
杨疏乙怕对方发现自己的怪异,于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一顿饭局解决不了的事,就再来一顿。
连术再次豁出老命,带着市场部的下属,跟守关的领导们拼了。酒桌上的老男人啊,总是把对方死命喝酒看成给自己面子,尤其一晚上干空了多少瓶茅台五粮液,是留作他们下一场饭局的谈资。
连术不排斥这种酒桌文化,他只想着等自己爬到上头了,再来看人家去厕所里抠着嗓子催吐。
他就惨在不会抠嗓子眼,他怕恶心,他连吞一片止痛药都得划成两瓣,更别说拿手指捅自己了。所以他只能忍着,有时候胃给力,能自己吐出来,有时候胃也喝傻了,那只能给他徒增难受。
那天局散的时候,其实是离自己家更近的,但连术不想一个人待着。他叫了辆车,全程胃里火烧火燎的,挨了一个小时挨到了杨疏乙的公寓。
杨疏乙开门扶他进去的时候,他走到厕所,哇的一声就吐出来了。
“吐了就好了,吐了就好了。”杨疏乙轻轻地拍他的背,虽然并没有用,但人们总是这么安抚醉酒的人。
连术手肘撑在马桶上,整个人坐在地上,狭小的卫生间里哪哪儿都是他穿着西裤的腿。
“还吐吗?我给你热点姜水。”
连术缓过劲来,向上擡起手。
“拉我一把……一般就吐一次。空了。”
杨疏乙捧着一碗姜糖水过来时,连术已经冲了个澡出来,身上水汽腾腾的。
“你还有力气洗澡?”
“不洗你又说我浑身香水什么的。”
“又陪领导啊?领导这么烦人啊。”
“最后一次了。再陪,我都要跑路了。”
连术笑地有点疲惫。他是有点要强的,遇到这种吃拿卡要的人,其实他找杨肇上下打点一下,也许没那么困难。但既然杨肇把场子都交给他了,他不想示弱。好在事情终于办成,所以尽管身体遭罪,心情倒是非常舒爽。
杨疏乙本来就是个夜猫子,他继续看片子的时候,连术回屋安静睡了。
待到夜很深很深了,杨疏乙关了电脑,他在黑暗中思忖良久,一股小小的火苗在心中固执地燃烧。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赤脚走向次卧,轻轻拧开房门,在窗帘间穿透的月光中,安静地走到床边。
这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面躺一个连术就已经紧紧巴巴的了。杨疏乙看着沉睡的人深邃的轮廓,就和他醒着时一样的随和。杨疏乙好像什么都没想,这次是彻底的、纯粹的放空,好像他天经地义应该坐在床边观看别人睡觉似的。
连术原本睡得扎实,然而身边传来的感觉促使他从深睡中醒转过来。
接着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眉骨一侧,然后是眉心、鼻梁、脸颊,然后……
“疏乙,别这样。”
他暗哑的嗓音击碎了这一刻本该毫无波澜的平静。
从他的角度看,杨疏乙的脑袋悬在他上方,像个古灵精怪的鬼。
“干嘛,亲不得?”
鬼问得理直气壮,把连术给堵了回去。
杨疏乙干脆挤上床来,把连术往墙里推,自己占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