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避难所克拉克，我们不在现实
当超人与蝙蝠侠的意识完全接入,钢骨立刻开启全面的生命体征与神经信号监控。金属面庞上的光学感应器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数据流在他脑海中飞速划过。
“生命体征稳定，脑波活动异常活跃，符合深度沉浸式交互特征……”维克多一遍汇报,一边调动他运用识刻锚结合的能力,尝试穿透那层阻隔现实与末日世界的诡异屏障,建立通讯。
周围的景象由蝙蝠洞逐渐凝聚成一片断壁残垣。超人抬起头，入目是天空永不散去的浅灰色阴云,使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悬浮在离地几英寸的地方，看着他的城市，他熟悉的大都市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钢筋骨架，街道上遍布瓦砾与不明生物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这里……是大都会？”他远望那属于星球日报的,如今空无一人的大楼，无法将自己守护的城市与眼前这片地狱般的景象联系起来。
与超人不同,蝙蝠侠在双脚落地的瞬间,身体出现一刹那细微的僵硬。他那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紧紧锁起，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处残破的细节——倒塌的大楼、被藤蔓与铁锈覆盖的莱克斯集团标、远处那个仿佛被巨力撕扯开的港口……这一切,与他脑海中那段独属于他自己并被严密封存的记忆,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不是‘像’,这里就是。”蝙蝠侠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克拉克与往常不太一样的凝重。
一阵细微的电流杂音过后，蝙蝠侠和超人隐藏在制服下的微型通讯器里,响起了钢骨的声音：“蝙蝠侠,超人，能听到吗？这里是钢骨。通讯链路已初步建立，但信号极其不稳定,存在严重干扰，我只能进行短暂的单向信息传递，无法保证实时对话，你们的情况如何？”
蝙蝠侠立刻言简意赅地回应，声音带着一丝电子干扰的杂音：“收到，暂确认此地为高拟真末日环境，存在未知威胁，正在执行搜寻任务。”
就在这时，另一个冷静的声音平稳地切入加密频道——是提姆·德雷克。
“b，最新情报。”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朗读一份日常报告，“阿卡姆在十五分钟前提交了异常事件报告，编号a-01的囚犯出现原因不明的昏迷状态，生命体征平稳但无法唤醒，症状模式与达米安等人的案例完全一致。”
他稍作停顿，让这个信息被充分消化，然后继续以同样的语调补充：“根据主治医师的记录，异常发生时间与记录中的磁场紊乱高度重合，但由于时间太短，此前不被重视，直到今天……目前阿卡姆已启动一级医疗预案，但所有常规唤醒手段均告无效。”
提姆的语气逐渐变得沉重：“要么卢瑟的筛选机制存在我们未知的随机性，要么小丑的卷入是计划中的一环，建议你们在行动中将该变数纳入风险评估。”
“这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超人心中的担忧更甚。
“保持监测。”蝙蝠侠的指令简洁明确，“罗宾，继续追踪阿卡姆的医疗数据，同时交叉比对卢瑟企业最近三个月所有人员流动记录。”
“明白。通讯质量正在下降，我们会维持这个频道，祝顺利。”
通讯在逐渐增强的干扰声中中断，提姆·德雷克刚把通讯记录加密归档，身后就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拖着音调喊了起来。
“r—o—b—，情况我都知道了。”少年身着色系与超人如出一辙红蓝制服，只不过外套一件黑色的皮衣，让他多了几分属于年轻人的不羁色彩。
康纳双手插兜靠在蝙蝠车的引擎盖上，战衣胸前的“s”宣示着他的归属，与提姆的严谨不同，他整个人散发着近乎慵懒的张扬。
提姆头也不回，手指仍在键盘上飞舞，调取着卢瑟集团的安防数据：“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小丑也进去了。”
“听起来越来越热闹了。”康纳灵活地从车盖上翻身利落地走到提姆身边，胳膊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所以，计划是直接去砸我生物学父亲之一的场子？”
“是潜入取证。”提姆纠正道，终于转过身，将一枚微型数据拦截装置抛给康纳，“我们需要《末日都市》项目的服务器数据，钢骨走不开，你是最佳人选。”
康纳接住装置，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提姆干脆利落地关掉屏幕。
一年前小丑使用高浓度的混合药剂让星失去控制，如果不是他翻阅过星的检查报告，很难察觉其中的问题。
星自身具备毒抗性和远超常人的自我修复能力，或许与她的特殊能力有关，但总的来说，普通的恐惧毒气不至于对星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布鲁斯发现了这件事，并对针管内残存的药剂做过药物分析，其中存在某个特殊的活性因子会与星的细胞过度反应，他们怀疑从一开始这就是针对星的计谋，然而小丑不愿透露任何东西，这种因子也再也没有出现在哥谭，疑团被暂时搁置。
先不论一直被关在阿卡姆的小丑是如何得到这种东西的，现在他需要查证卢瑟与小丑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他对同伴的过度自信早已习惯，提醒说：“保持专注，康纳。我们是要证据，不是专门去拆楼的。”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由一个带着另一个，迅速离开蝙蝠洞。
……
“能找到吗？”
超人摇头：“这个地方存在特殊的干扰，我的超能力只能局限在特定的范围里。”
蝙蝠侠并没有太意外，率先行动起来。
“跟我来。”
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如同了解自己猎场的黑暗骑士，在废墟中快速而精准的穿行。超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疑问，紧随其后。他注意到，布鲁斯对此地的熟悉程度令人心惊，仿佛他层无数次在这些残垣断壁间行走、战斗、生存。
最终，蝙蝠侠带着超人最大程度地避开地面上的战斗，来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地铁通风口。
他移开几块伪装的碎石，露出后面的隐藏合金大门，熟练地操作着密码验证和生物识别，大门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深邃阶梯。
“这是？”超人疑惑。
“显而易见，是一个避难所。”蝙蝠侠率先走入黑暗，“这里面应该有我们能用上的科技援助。”
通道内灯火通明，与外面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但依旧空无一人，只有机器运转的低鸣。
“你在大都会建了一个避难所？”超人难以置信，大都会明明是他的城市——他没有不欢迎朋友入住的意思，但这实在是太超过了，而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蝙蝠侠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我记得这个安全屋我带你来过。”
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简直像是顾问最严厉的责问，超人心虚地辩驳：“可这也太超过了！你带我见过的安全屋没有一个拥有如此大的规模……简直像是另一个联盟大厅。”
他们一路下行，没有遇到任何活物，最终抵达一个规模宏大，布满监控屏幕和控制台的地下指挥中心。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保持着运转，唯独缺少了最重要的——人。
“克拉克，我们不在现实。”蝙蝠侠提醒道。
超人的思考同样很快，“但末日很有可能让一个普通的安全屋变成特殊的避难所。”
蝙蝠侠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径直走向主控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试图调用仍在运转的城市监控系统和特殊用途的扫描系统，寻找失踪人员的踪迹。
然而，巨大的屏幕猛地闪烁起来，扭曲了几下后，突然跳出一张惨白却咧着血红笑容的脸。
“嘿嘿嘿……猜猜谁来过？”屏幕里的小丑疯狂大笑，手舞足蹈，“没想到吧，大蝙蝠！就算世界末日了，你还是慢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