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废土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就是真的
星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入目是被尘埃笼罩着的断壁残垣，远望有一幢熟悉的大厦，而大厦的顶端,是更加眼熟的球形装饰——那是星球日报的地标。
这里是大都会,或者说她曾在名为《末日都市》中所见到过的大都会。
但这里不完全是游戏,星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韦恩庄园的房间里玩着手机睡着了，没有使用能够进入游戏的登录器。一种不详地预感萦绕在心头,特殊的粒子组合凝聚，星握紧被召唤出现在手中的球棒。
等等……星举起球棒，有些生疏地打量自己握着武器的手，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充沛的命途之力，它们好像在顷刻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开始谨慎地探索,试图寻找其他熟悉的身影。
突然，街角的阴影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嘶吼,几只形态扭曲,散发着反物质侵蚀气息的怪物，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向她扑来。
反物质军团？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星的惊愕瞬间被战斗本能取代,球棒挥出充斥着毁灭的力量,与虚卒的利刃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不对。星很快发现了它们与记忆中的不同之处,虚卒身上缠绕着若影若现的雾气,它们宛如拥有生命，依附于虚卒而存在,眼前这群反物质军团也比印象中难对付许多。
她将虚卒消灭的瞬间,那原本缠绕的雾气向天空游去，随即消失不见，就像成为了组成灰暗天空画幕的一部分。
很快又有新的怪物涌了上来,星无暇思考更多，就在她与几只虚卒缠斗，一只格外高大的虚卒抡起巨刃朝她劈下时。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从侧上方传来，那只虚卒直接被炸成了四散飞溅的能量碎块，强烈的冲击波甚至对其他虚卒产生了溅射伤害。
星趁机后跳，警惕地望向爆炸来源。只见经典款红头罩——戴着兜帽与红色头罩，黑色紧身制服中央嵌着一只大红蝙蝠的杰森·托德一只脚踩着半塌建筑的二楼窗口，结实的大腿肌肉紧绷出饱满的弧度，他正扛着一具还在冒烟的火箭筒，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鬼地方的物理引擎倒是挺真实，狗屎的莱克斯·卢瑟偏偏在这种时候讲究尽善尽美。”
他扔掉空发射管，从窗口一跃而下，精准地落在星身旁，同时双枪已然在手，对着剩余的虚卒就是一阵精准点射。
“解释！”星立刻喊道，趁机一棍子敲碎最近那只虚卒的脑袋。
“解释什么？”杰森一边换弹匣一边没好气地说，“罗伊那个混蛋非要拉我去参加什么《末日都市》的试玩会，说能提前体验‘百分百真实的末日废土’，还说什么有最新款的军火库模拟体验。结果他自己溜了，把我扔在那儿，然后一觉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不过这火箭筒用起来倒是跟真的一样带劲！”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就是真的。”
“哈？”杰森转头看向屡次击破敌人核心的灰发少女，在对方熟练对敌的招式中渐渐意识到什么。
星的金色双眸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暗光。
“意思就是——这鬼地方既不是游戏，也不像现实，但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们死在这里，可能就真的死了。”
与此同时，达米安在另一处“苏醒”。他身处的地方亦是他熟悉的据点——蝙蝠洞。
但此刻，这里只有坍塌的岩石，断裂的线缆和冰冷的积水。他站在蝙蝠洞中央，废墟底下还能窥见熟悉的巨型恐龙模型寸寸碎裂的头骨和死不瞑目的漆黑空洞眼眶，巨大的蝙蝠电脑屏幕碎裂，操作台上蒙着厚厚的灰尘。
他冷静地将自己理应继承的，但此刻变成废墟的据点一一用脚步去量度，除去蝙蝠洞的惨状，处于上方的韦恩庄园在这方面也不甘落后，只余下燃烧后的灰烬。
他检查了一下自身，装备不全，但基本的武器还在，并迅速判断形势，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可守的价值，他需要获取更多的情报。
于是达米安决定离开这片熟悉的废墟，前往城外更广阔的区域探查。
路途并不顺利，这个末日世界游荡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有些甚至带着他无法理解的特性，就在他利用潜行技巧艰难前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甚至带了点哭腔。
“达米安！”
是乔纳森·肯特，由他选中的搭档，就像蝙蝠侠和超人一样。半氪星人的体质显然是他能够安全穿越一座城市的保障，男孩的脸上此时满是污泥和余惊未定的痕迹，衣衫破损但没有明显的伤痕，看起来很惨但估计心理层面收到的伤害更大一些。
“我找不到路……达米安，这里好奇怪，到处都是那些可怕的怪物。”
这一路上显然让他吃尽了苦头，往常明亮的蓝色双眼此时水汪汪的，像小狗一样注视着他信任的伙伴。
达米安蹙紧眉头，但看到伙伴无恙的样子，内心稍稍松了口气，语气却不改往常的锋利：“那你学会飞了吗。”
是的，乔纳森是一个还未能完全掌控自己能力的半氪星人，以至于达米安亲自上手训练，试图将其培养成不输超人的搭档。毕竟蝙蝠侠有的，他也要有！
“没！有！”乔纳森生气地一字一顿道，随后沮丧地蹭了过去，“你太过分了，达米安，我有在很努力学会飞了，但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这里根本没有太阳。”
达米安没有拒绝乔纳森的靠近，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觉得有些不太寻常。虽然哥谭时常也是处于阴天，但这抹灰色却不像是自然天气该有的状态。
“你的超能力也被影响了？”他转头问。
“呃……”乔纳森回忆了一下自己一路上用热视线解决掉的敌人，迟疑地说，“我不确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达米安皱着的眉头更紧了，他注视对方半晌，视线将人完整地扫了一边才开口：“那就控制好你的情绪，乔纳森，认出这里是哪里了吗？”
乔纳森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异常但依稀可辨的地标，不确定地说：“有点眼熟，好像是《末日都市》的风格，我们……是在游戏里吗？”
“游戏？”达米安眼神锐利起来，如果是游戏，为什么会出现隐藏在韦恩庄园下的蝙蝠洞，那可不会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东西，哪怕那是莱克斯·卢瑟。
“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如果这里是基于游戏构建的，那么它的核心区域……”他与乔纳森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
“大都会！”
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未必成年的男孩在通往大都会的残破公路上艰难前行。乔纳森虽然还没有学会飞行，但他那难以控制减弱的热视线成了两人最有效的开路利器。每当有怪物从废墟或迷雾中扑出，小男孩便会集中精神，双眼迸发出炽热的红光，将那些扭曲的生物烧成焦炭或者直接洞穿。
“左边，乔纳森。”达米安冷静地指挥，手中的长剑精准地削掉了一只从侧翼偷袭的怪物头颅。乔纳森立刻转头，又一道热视线射出，将另一只怪物逼退。
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但两人都未能及时察觉到，随着他们杀死的怪物数量增多，那些从怪物尸体上飘散出的灰色雾气，正悄然在他们周围聚拢，变得越来越浓，仿佛拥有生命的活物，无声地观察着他们。
终于，当他们穿过一个废弃的公路收费站时，异变陡生。
前方的雾气剧烈翻涌，一个庞大的阴影从中显现。那是一个难以名状的怪物，主体隐匿在浓雾中，与灰暗的天空相接为一体，只能看到无数条由灰色雾气凝聚而成的，如同狂舞巨蟒般的巨大触肢，正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席卷而来。
“小心！”达米安厉声警告，挥剑斩向最近一条触肢，长剑划过，雾气构成的触手应声而断，但断口处的雾气只是消散了一瞬，立刻又从周围聚拢，迅速重新凝聚成型。
乔纳森的热视线扫过，情况同样如此，雾气被高温蒸发，却又很快地补充回来，仿佛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