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户籍
这天,下了一场大雨,温度也变得凉了许多。我和任家人都坐在炕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大姐,任萱妈妈赶紧去招呼:“刘姐,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刘姐一边放下斗笠一边说说:“这不是下雨吗?也干不了活,我过来串串门。”
任萱妈妈把她迎进来,刚走到厨房,刘姐说:“你家这,最近吃肉啦?墙上都有油烟。”
任萱妈妈说:“嗨,吃什么肉啊?哪有肉吃啊?就是之前,熬了点猪油。”
刘姐说:“你家还有猪油呢?搁哪儿呢?我看看。”
任萱妈妈把她拉进屋里,坐在炕上说:“来,刘姐,坐。”
刘姐刚坐下,就看到了我,说:“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任萱爸爸说:“他是我们家亲戚。”
刘姐说:“哪儿的亲戚啊?没听说过你家有这么个亲戚啊?”
任萱妈妈赶紧转移话题,说:“刘姐,你们家工分挣的怎么样了?”
刘姐说:“嗨,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老头子一个男人,剩下的都是女人,挣什么工分啊,勉强过日子。不像你们家,人多,能包工。”
任萱妈妈说:“什么包工啊,说到底都差不多,也是勉强生活而已。”
刘姐说:“之前就听说,你们家包的地里,有个年轻小伙子,原来是真的。”
说着,刘姐问我:“小伙子。你是哪儿的人啊?”
我说:“我是湖北人。”
刘姐说:“哟,湖北在哪儿啊?是不是挺远的啊?怎么来长白山了呢?”
我说:“想来,就来了,怎么?不行啊?”
刘姐说:“行,怎么不行,所以我说你们老任家可以啊,就这么点定量,还养的起一个大小伙子。”
任萱爸爸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这不也是节衣缩食的。”
刘姐在家里寒暄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问:“她是谁啊?”
任萱笑着说:“是咱们村里的刘姐,俗称刘大嘴。”
我问:“为什么叫刘大嘴啊?看着嘴也不大啊。”
任萱说:“她啊,就爱东家长,西家短。所以叫大嘴。”
我又问:“那她家,为什么只有一个男人?”
任萱说:“她公公去世了,婆婆还在,自己生了两个女儿,只有她丈夫一个男人,剩下的都是女人。”
没过多久,村长就带着警察来了家里。
警察进门就把我拷上带走了,我本来想反抗,但是不想给任家添麻烦,想想还是算了。
过了一会儿,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我坐在一张木制的椅子上,手铐把我的手铐在椅子上,我看了一下这张椅子,看起来也不是很结实,我不懂80年代的法律,先装傻,如果等会出了什么问题,就把椅子拍断,然后跑。
面前一张桌子,里面坐着两个穿绿色衣服的警察,其中一个警察问我:“姓名?”
我说:“杨凌。”
警察说:“那个凌?”
我说:“两点水,一个土一个八,一个反文旁的凌。”
警察说:“出生年月。”
我说:“不知道,山里人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但是我知道我今年23岁。”
警察说:“籍贯。”
我说:“湖北。”
警察说:“湖北哪儿?”
我说:“不知道。”
警察说:“你家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老实交代。”
我说:“我是在长白山长大的,我父母只说我们祖上是湖北人,别的没告诉我。”
警察说:“你在长白山那儿长大的?如果是在长白山长大的,为什么没有户籍?”
我说:“我在长白山上的一座木屋里长大,平时很少能见到外人,父母去世后,我就一直一个人在山上,靠打猎生活。”
警察说:“我们去山上人口普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号人啊?”
我说:“我没有见到有人来人口普查。”
警察说:“难道是你住的太远了,在长白山里面,人口普查,把你漏掉了?”
我说:“有可能,我从小就没见过多少外人。”
警察说:“那你来咱们这干嘛?跟老任家,什么关系?”
我说:“我是一次偶然下山,想用山货跟别人换一点盐,救了受伤的任家女儿,所以他们就留我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