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只是问路
离开了乐源州,周枭一路向东方飞去。一路上荒村野店,他也没有停脚,领略了些高山大河,他直接就飞过去了。 心里惦记着早些赶到龙十城,去见从未谋面的舅舅,打听自己亲娘的下落。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亲娘,在周枭的记忆里对娘这个人物没有半点的概念,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没娘的。
修炼的人除非是看到了尸首,否则很忌讳说人死了,只说是外出历练未回。然而家有幼子,历练十数年未回,这‘未回’和‘死了’基本就是一个意思了。
所以周枭也就默认了自己没有娘这回事,可是离开安武城之前的那个夜晚,父亲周宁突然跟自己说了很多,说到龙十城或许能打听到跟娘有关的消息。
从那个时刻起,周枭的心就变得急切起来了,巴不得一步就从安武城走到龙十城才好。然而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心急不能缩短地域上的距离。
若不是他幸运的得到了飞行武技,他想去龙十城恐怕要等他从天元山下来再说了。有了翅膀使得他有了选择自己行程的机会,他完全可以先去龙十城,再到京城赶赴药师大典,然后也就到了三年之约的时限,刚好天元山就在京师城外。
日夜兼程的赶路,在一天黎明时分,周枭来到一条小河旁,清粼粼的水哗啦啦的响着,河的对岸还有部分的积雪。
周枭蹲在小河边,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清冷的河水令人头脑立时清醒了好多倍,赶路的疲惫都被这清爽给驱净了。
一直在赶路,也不知道方向错了没有,眼见着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子,周枭决定过打听一下路途,如何没有赶错路的话,估计龙十城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周枭洗净了脸,对着水面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抬腿朝着前面的小镇走去,远远的看到镇子里炊烟袅袅升起,浓浓的人间烟火味,令人的心头莫明的升起一股温暖。
一转眼又好久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了,自从离开了乐源州,都是在崇山峻岭中穿行,每天能打打交道的也就是些妖兽飞禽。
周枭揉揉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身上有现成的妖兽肉却懒得拿出来烤,这一月有余吃的都是些或烤或煮的妖兽肉,真的是吃得有些乏味了。
眼见着前面小镇子里炊烟袅袅,周枭不知道小镇子里是不是有饭馆,如果有的话,周枭想尝尝普通的家常饭,太久没吃过人间烟火味的饭菜了,上顿吃肉下顿吃肉,现在除了肉他不想吃,其余的无论米面无论果蔬他都想吃了。
迎着晨曦周枭脚步轻快的走向小镇,小镇子不大连个标志性的大门也没有,镇子头上只有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双平镇”三个大字。
整个小镇就一条东西向的主街道,周枭沿着大道走进镇子,走过两三家,看到一一户人家,门口有个大姑娘正坐在窗前浆洗衣裳。
那姑娘一身蓝色白花的粗布衣裙,头上胡乱插着一枝木头削的簪子。白皙的小脸冻得粉里透红,暖风撩动她额前的碎发,看起来倒有三分的别致。
“这位大姐。”周枭稍提高一点音调唤了她一声,问道:“我想问个路,方便给我指个方向吗?”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院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正眉眼含笑的望着她,她微微一低头,收回打量人家的目光,甩了甩湿漉漉的双手,轻轻的站起来,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的回了一句:“你要打听什么地方?”
“我要去龙十城,你知道怎么走吗?”周枭站在院门外,目光平和的看着她。
“龙十城?”那个姑娘抬起头,目光中略带诧异的望着周枭:“龙十城很远,离这儿有二百多里呢。”
二百多里对周枭来说不过就是不到一整天的路程,看来并没有走错。他的心里落了底,顿时踏实得多了。
那个姑娘手往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她抬起手指向东北方:“出了镇子,往东北走,上了官道,一路向东就到了。”
“多谢大姐。”周枭礼貌的拱手一揖。
“不必客气。”那姑娘微一低头算是还了一礼,这时从屋里蹿出一个小姑娘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从她的身后探出脑袋来,偷眼打量周枭,还笑嘻嘻的问:“他是谁呀?”
“是个过路的公子,你回屋去。”那姑娘一边扒拉着小姑娘,一边抬起头冲着周枭笑了笑。
周枭也微微一笑,便转身要走。那个小姑娘却抻着脖子冲着院门外的周枭嚷道:“过路的,你跟我姐说什么来?”
周枭刚抬起的脚又轻轻落下,扭头跟那小姑娘说道:“我问个路,你姐姐已经告诉我了。”
“就问个路?没别的事啦?”小姑娘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小团团脸肉嘟嘟的煞是可爱。
周枭被她逗的笑了:“那还能有什么事呢?”
“你给我进屋去,别在这儿没礼貌!”那个大姑娘有点急了,一下推开那个小姑娘,板着脸孔吓唬她。
她却一丁点都不害怕,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大声的嚷道:“我听舅舅说了这两天有人过来相亲,他是一定亲自过来偷看你的。”
“我打死你个小丫崽子。”那个大姑娘抄起扫帚就去拍她,她乖巧得从姐姐的腋下跑了出来,一边飞快的往院外跑,一边大声的喊着:“姐夫救命啊!”
小丫头怕挨打跑得飞快,大姑娘举着扫帚追了两步,便停下脚步:“你回来,我不打你了。”
小丫头可没那么好骗,她径直跑出院门,直接跑到周枭的身后,小手抓着周枭衣襟,脑袋从周枭的身侧探出去:“看你再打我。”
那个大姑娘站在院门里,被她给闹了个脸通红,有些羞涩的看着周枭:“让你见笑了。”
周枭也有几分尴尬的冲那个姑娘笑了笑,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