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杜幽溟出事了
那一日掌门和执掌们的出现,最多也只是他们师徒四人闲静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并未改变什么。
只是从那以后,落千秋时不时的会带着丹药和仙草过来看他,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杜幽溟又做了什么惊天之举云云。
洛清尘只得无奈的笑笑,任由他说,真不知这落千秋何时突然变得这么啰嗦起来。
讲完,落千秋还不忘再劝洛清尘几句,让他回去,但最后依然是以洛清尘的一抹淡笑为终。
于是这第二年,也在平和恬静中过去,杜幽溟在人世依然以取笑侮辱修真界为乐趣,顺便再时不时的抓些其他门派的弟子扔进灰色之地,看着那些骇人的魔物溜着他们玩,本性当真是恶劣。
柳逸凡更是和杜幽溟战了无数场,那些从八爪谷里跑出来的魔物被抓了放,放了抓,连魔物自己都受不了,最后干脆自行了结,尸体在风水门的广场上倒了一排又一排。
风水门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倒也不知这些魔物都这么有秉性。
至于易天宗门派,用修真界那些闲云野鹤修士的话来说就是:怕无几年,易天宗将会是第一个成为道天宗黑榜上的门派。
再到一年年关,掌门和落千秋原本是打算过来灵山与洛清尘一同过年,但无奈五行灵宗的那帮劳什子长老又来了门派,实在抽不开身,最后只得让灵鸽叼着个乾坤袋去了灵山。
都是掌门和其他执掌们送与他们四人的礼物,楚千钰全拿出来摆在前厅让大家挑选。
洛清尘在这礼物堆里来来回回的翻找,却不是在给自己选。
最后一眼瞧见了一个用蓝玉髓装饰雕刻的玉佩。
洛清尘拿在手里掂了掂,大小重量都合适,做工细致,雕刻的花瓣纹路栩栩如生,打磨后的光泽,又让整个玉佩看起来蓝幽幽的,神秘而又美丽。
洛清尘忽的想起杜幽溟那双眼睛。
“我就要这个吧,其他的,你们拿去分便好。”
洛清尘小心的把装玉佩的小盒子收好,又放在衣服怀里,才慢悠悠离去。
今年的年夜饭依然是四人闹腾,洛清尘给的红封里,包着一个自己亲手用榆木雕的小莲花吊坠,大家都爱不释手,洛清尘平和的脸上微微笑,尽显温柔。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待到夜深人静时,一声轻叹在幽夜寒风中散去。
这第三年,杜幽溟突然像是消失了一般的销声匿迹,人世再也瞧不见他的身影,各大宗门松了口气,心想这魔头终于玩腻了。
唯独洛清尘反而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杜幽溟是回魔域了么?
可好好的他回去作甚?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洛清尘像个老妈子一样,心里一直念叨着,人也在观中越来越坐不住。每次落千秋来时,都不用落千秋主动提及,洛清尘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在问有没有杜幽溟的消息。
落千秋只摇摇头,说现下人世太平,各大门派被杜幽溟折腾了一年半,也在慢慢的休养生息中。
只是现下,他们易天宗的麻烦也更大了,杜幽溟之前在易天宗头上一通乱扣帽子,现下修真界已经咬死之前试比大会的事和易天宗脱不了干系,每日都上门来闹腾,甚是让掌门头疼。
洛清尘听着落千秋的碎碎念,心想就算自己知道这些事都是阎尧做的,可他一直避世隐藏身份,又如何让众人相信是他做的?
总得想个办法还易天宗和自己一个清白的,不然一直这样下去,只会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于是,洛清尘又在这种忧愁中过了半年多,再到一年的盛夏。
今年的盛夏似乎要比往常要更热一些。这灵山什么都好,可就是夏季的时候不似以前上善门,能散热生凉。
商韫和左席煜脱了上衣坐在那参天大树的枝干上纳凉,楚千钰在倒腾冰在水里的西瓜。
而洛清尘只穿一件很薄的白色纱单衣,扎了发,坐在树下桥上的石墩,慢慢翻阅手中的古籍。
头上密密的生了些汗,洛清尘用帕子轻轻擦去。
今年如此热,又没见几次雨水,人世怕是要遭大旱,这样的天灾,更是容易滋生妖魔鬼怪,各大宗门又在修养中,看来,百姓是要苦一阵子了。
洛清尘正想着,一阵急促的推门声惊醒众人,落千秋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瞧见洛清尘便直走而来。
距离落千秋上次来已经过了两月多,这期间连灵鸽都没有一只,洛清尘只当是门派内事务忙,也没在意,可现下落千秋急急忙忙赶来,只怕是有了什么变数。
“洛清尘,我是来替李长老带东西给你的。”
说罢,落千秋拿出十几块红色的符牌,洛清尘瞧着奇怪,拿到鼻子边闻了闻才发现这红色并非是朱砂一类,而是血。
“李长老用他的血浸了符牌,以此来做阵眼?”
左席煜远远就认出来了,从树上一翻稳落在桥面上,走过来接过几块细细的看。
“错不了,如果符牌浸过下阵人的血,打出来的阵法威力可翻好几倍,但这样做实在有损自身修为和身子,李长老何至于此,这两月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落千秋一边用袖口擦自己的汗,一边道来,神色甚至有些焦虑。
杜幽溟在前两月又出现了,可这次,他却和患了失心疯一样大开杀戒。
前一年的杜幽溟,虽然折腾得修真界不安宁,但要论实在,除了一些品性不端,早已臭名早早的修士被他一剑斩死以外,其他的人,至多是打得半死,都会留一条命,而那些平民百姓,更是不会动一分。
但他出现后,各地各处都有不同阶级的魔物入世,杀人食心,为非作歹,更是有不少门派的修士被刨去内丹,食之精气。
另外还有些地方,魔物大规模聚集,开山凿土不说,路过一处便袭击一处。
可不论是哪些,其路线都飘忽不定,毫无规律可循,看着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