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审命案重创饶储 - 黥面宠妻 - 翡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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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审命案重创饶储

“公子,还有一事。”骙业道。风辞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据仵作所说,柴顺与他父亲是头撞白家门前石柱而死,但他妻子和四个孩子却是窒息而亡,伤口上的血并不是死者身上的。”骙业禀道。

此话更加证实了风辞的推断,他眼前一亮,吩咐道:“备车,去恭王府。”

风玠官居中书令,乃朝中要员,又是皇帝心腹大臣,故他的案子由御史台、廷尉府和刑部一同会审,崇玄玘亲自监审,堂下还有一些重要官员旁听。

看着堂下跪着的风玠,饶储心里暗自得意:这回削了风玠的职,风家必定重创,风瑨风遨好对付,再之后对付孤立无援的风辞便不在话下了。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白日梦。

“启禀陛下——”崇玄峻上前拜道,“在审理此案之前,臣有本启奏。”

“恭王,若所奏之事与本案无关,可延后再禀。”崇玄玘道。

“臣要启奏之事正是审理本案的关键。”崇玄峻道。

“哦?”崇玄玘看了看饶储,见他似乎有点慌乱,又看了看崇玄峻,道,“说吧。”

“本来臣并不该插手此案,但臣很清楚中书令不是那等草菅人命之人,且其家属声称冤枉,求臣帮忙申冤,故此臣派人重新去寻找证据。果然,找到了重要物证,证明柴家人并非为耕地被侵占来自尽,而是被人威逼利诱谋杀了。”崇玄峻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饶储更是心中大震,眼神闪烁,连忙瞪着崇玄峻道:“恭王,公堂之上不可妄言,请问你的证据在哪?若拿不出来,便是扰乱公堂之罪!”

崇玄峻双手将风辞交给他的半圆形玉坠呈上给崇玄玘及审讯官过目:“陛下,各位,请看,这边是证据。”

饶储忍不住往他手上瞟了一眼,这一眼便将他魂都震去了一半,手心开始冒虚汗。

“这是……”崇玄玘见那玉坠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是饶大将军为府里的护卫专配的玉坠,这半圆玉坠上刻的是饶字的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在饶大将军手中,两半相接便是一个完整的‘饶’字。”崇玄峻说着将目光转向饶储,道,“大将军,我说得没错吧?”

众人一听都齐齐看向饶储,方才恭王说这是谋杀的证物,难道是饶府的人谋害了柴顺一家?

饶储心里发虚,但却仍强自镇定地冷哼道:“这确实是我府中护卫的玉坠,但这能说明什么?许是某个护卫不小心丢了,与本案有何干系?”

“丢了?正好丢在柴顺大儿子的手中吗?那可太巧了!”崇玄峻讽笑道。

这下堂上的崇玄玘和审判官员都惊了,崇玄玘隐隐有些怒意,问道:“这么重要的物证,为何当时廷尉府的人没发现?”

三司官员闻言皆惶恐地低下了头。

崇玄峻道:“陛下,这枚玉坠当时被死者牢牢地握住手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得说明一下,免得被误认为伪造了证据。

崇玄玘问道:“那么这玉坠是如何会在死者手中的?”

崇玄峻道:“因为饶大将军的护卫要杀了柴顺的家人,其中一个在对他大儿子动手时,腰间的玉坠便被扯了下来。”

“恭王,老夫劝你莫要信口开河,胡乱污蔑人!”饶储按捺不住,指着崇玄峻的鼻子喊道,“他们一家明明是自己撞头而死,与我何干?”

“据仵作所言,柴顺及其父亲确实是自己撞柱而死,但其余五人却是窒息而亡,并且死亡时辰不一样。为何?”崇玄峻细细地盯着饶储看了一眼,“柴顺一家及其他几个佃户本来已接受了白家的赔偿,但柴顺却突然自尽在白家门口,如此反常,又是为何?因为有人许了他更好的条件,而这个人就是饶大将军你!”

“一派胡言!”饶储怒道,“无凭无据,你这是凭空污蔑!”

“大将军这是在咆哮公堂吗?心虚了?”崇玄峻暗笑道。

“肃静!”刑部尚书将惊堂木一拍,小心地望了望旁边的崇玄玘,心想这饶储也太不把陛下当回事了,明显陛下都恼怒了。

堂下的风玠并没想到案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他不禁怀疑到底是谁求恭王帮他的,他的家人与恭王并无来往,难道是风辞?

此时,听得崇玄峻继续道:“饶大将军承诺在柴顺及其父亲死后会优待其妻儿,除了丰厚赏金,还会给他们提供优裕的生活,培养他的儿自成才。然而,他们自尽后,饶大将军却并没履行诺言,反而让护卫将其余的五人活活捂死,再将他们头上弄出撞击伤口,伪装成撞柱而死的假象。显然大将军是觉得一两条人命还不够,需得一家老小全赔上性命才行!”

“你这都是凭空捏造!”饶储吼道。

崇玄玘猛地起身怒斥:“饶储!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饶储这次惊觉自己失态,恭敬地垂首道:“请陛下恕罪。”

“恭王,你刚才所言可有证据?”崇玄玘问道。

“当然,带干证上来!”崇玄峻朝门外一喊,立刻有两人带着一个男子过来。

饶储一看,双目圆瞪,这男子正是失了玉坠的饶府护卫。玉在人在,他发现丢了玉坠心里恐惧,回了府也是死罪,便暗中潜逃了,却不料被恭王的人抓到。风辞要求他上堂作证,他怕被饶储报复,风辞事先将他的家人安顿好,并承诺会保护他,他方才肯来指证饶储。

半个时辰后,案件审理完毕。闫牧因官商勾结侵占大面积良田耕地、谎报赋税而分别被免职,白复被罚抄没一半家产入库,并退还耕地。风玠因失察、姑息之罪被处罚俸一年,官降一等。

饶储则因蓄意谋害人命、诬陷朝廷要员又目无君主,被诸多大臣联名启奏免除其辅政大臣之位,削爵一等。从此没有了饶储的束缚,崇玄玘心里痛快了许多,他早就想独掌大权了。

经此一事,崇玄峻惩恶扬善、正直敢言、英明神断等美名在朝中传扬开来,不少中立派纷纷开始倾向于他。

崇玄峻明白这全都归功于风辞的计策,由此对风辞大加赞赏,风辞一笑置之,却让有的人红了眼,比如苻霄。眼看着自己在恭王跟前的地位日渐下滑,苻霄极度不甘,但又知道不可小觑风辞,便开始琢磨如何从长计议,彻底将其击垮。

扈沚蓠和筎棉被迫离开了亓官府,走出府门,她们流恋地回了回头。扈沚蓠眼里闪着泪花,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里,就这样离开了她的夫家,甚至连夫君的面都不曾见到。

“夫人,哦不,姑娘,别难过了。”筎棉安慰道,“也许等将军回来了,会再把你接回来的。”

“呵,他会吗?”扈沚蓠似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她没有把握亓官飒还会相信她,会毫无芥蒂地对她好。

“会的,一定会!”筎棉重重地点头道。

扈沚蓠心知她是为自己好,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马车停在了扈家门口。扈沚蓠母亲全氏听闻女儿回来了,只当是回娘家小住,当即迎了出来,没想到却没看到亓官家的人陪同,只见到女儿和侍女筎棉,带着几个包袱箱笼,看着还有点狼狈。

“沚蓠,你这回家小住怎么这么大包小裹的?亓官家怎么也不派个人送你回来?”全氏拉着她走到一边小声问道。

然而她再想避着人也还是被人看到了,不等扈沚蓠回答,一个尖细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哟,这将军夫人回府怎么这么狼狈不堪啊?莫不是被赶出来了吧?”

说话的正是扈滕的小妾殷氏,她正瞧好戏似的看着全氏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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