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风辞当面斥慕蝉 - 黥面宠妻 - 翡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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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风辞当面斥慕蝉

风辞见骙业还站在原地不去回话,疑道:“还有事?”骙业犹豫了片刻道:“梁国公府的管家来了,说有万分紧急的事求见。”

“不见。”风辞想也不想便答道。

“好像与恭王要和您谈的事有关。”骙业怯怯地说道。昨日朝中发生的事他也听闻了一二,但主子一心扑在寻找小约姑娘的事上,根本无心他顾,他也不好去打扰。但在他看来主子毕竟是风家子嗣,风玠出了事他若不帮万一受了牵连也不好,便硬着头皮多言了一句。

风辞听了抬眼给了他一个冰凉的眼神:“学会忤逆我的意思了?”

“属下不敢!”骙业立马头也不回地跑去大门口回话了。

到了酉牌时分,风辞如约去了翩跹坊。不多时,恭王崇玄峻、冷奎、苻霄以及另外两个重要的谋士也陆续到场。

少顷,酒菜上桌,丝竹绕耳,一巡过后,崇玄峻问风辞道:“弗言,昨日令兄梁国公被陛下勒令暂时收监之事,应该听所了吧?”

风辞淡漠地点了点头。

来之前他让骙业跟他细述了一遍,原来昨日上朝时,饶储弹劾风玠不顾王法律例,纵容自己舅父白复以及他提拔的郡守闫牧侵占耕地,谎报赋税金额,逼死佃户柴顺一家七口,并试图掩盖罪行。崇玄玘一向最痛恨欺压百姓的昏官蛀虫,当堂便命人将风玠、闫牧及相关人等收押候审。

“你有何看法?”崇玄峻见他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有点诧异。

“不过是有人刻意为之罢了。”风辞饮了一口酒,半垂着双目道。

“他们没有上门去找你帮忙?”崇玄峻道。

“此事我无能为力,还需王爷出面。”风辞道。

苻霄闻言讥诮道:“弗言兄不会是想让王爷为令兄说情吧?侵占大片肥沃耕地建造私宅、园林,佃户告到当地官府却被打了出来,逼到穷途末路竟撞死在了令兄舅父的门前。这一切令兄当时可都无可辩驳。”

风辞冷哼一声:“苻兄惯会揣摩人心,可惜这次想错了。风某并不想证明风玠无辜,只想请王爷揭发饶储为排除异己,栽赃陷害朝廷命官一事。”

“哦?此话怎样?”崇玄峻不觉好奇起来。

“据在下所知,那些田地涉及的佃户不止一家,柴家是被占得最多的。白复在佃户聚众大闹之后本已承诺会作出相应赔偿,佃户也都同意了,但两日后柴顺一家大小却都死在了白复门口,不觉得很蹊跷吗?”

众人听罢都面面相觑。

“有何蹊跷?定是白复食言了,他们走投无路才这么做,希望引起官府重视,也算是为其他佃户请命了。”苻霄不以为然道。

风辞并不理会他,而是对崇玄峻道:“王爷,请派几名人手与我去查找证据,带证据到手,王爷再参奏饶储一本,到时不愁那些中立之臣不倒向王爷这边。”

崇玄峻摸了摸手中杯盏,暗道这么一来确实又是对饶储的狠狠一击,随即笑道:“好,听弗言的。来,喝酒!”

众谋士附和地举杯痛饮,唯有苻霄暗自横了风辞一眼,深感不快。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崇玄峻又叫来了翩跹坊的姑娘,一时个个倚红偎翠,独独风辞在自顾自地喝闷酒。他以往只会与亓官飒和扈贲这几个好兄弟在一起才会开怀畅饮,在外面应酬从不多喝,但是今晚却想去顾忌那么许多了,只因太过思念心中的人儿,心里太难受。

崇玄峻仿佛看出了风辞有心事,看他喝得差不多了,便吩咐冷奎道:“去将风侯爷扶到房里,找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去好好伺候着。”

冷奎依命将风辞带去了一件上房,扶他在榻上躺下,然后关了门去找彭五娘去安排最好看的姑娘来。

过了一会儿,风辞觉得喉咙干渴,便摸索着起身见一旁的案几上有茶壶,便到了些水喝,喝完有点迷糊地扑到了床榻上。本是浅浅地睡着,忽而觉得有什么在撩动自己的头发,甚至在抚摸自己的脸颊。他惊觉睁眼,一把猛劲抓过去。

“啊——”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公子,你抓疼我了!”

风辞甩开她,坐起身,眯了眯星眸,看清了面前的女子——那个叫慕蝉的舞姬。

“谁让你进来的?”风辞酒后嗓音低沉干哑,有种特别惑人的力量。

慕蝉听得浑身一酥,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怒意,低眉娇软地回道:“王爷吩咐奴家来服侍公子的。”

风辞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听见崇玄峻这么提过一句。介于崇玄峻不太了解他,也不愿多计较,只冷冷地冲慕蝉道:“我不需要,出去。”

“公子,奴家会尽心伺候你的,你喝了那么多酒,一定渴了吧,来喝点水吧。”边说边利索地倒了杯茶水递到风辞面前。

当时一听到冷奎让彭五娘找最漂亮的姑娘来服侍风辞,她就迫不及待地自荐了,还给了彭五娘大把金银细软,加之她的容貌确实也担得起最美的,故此得了这个机会。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会轻易放过?打死她也不会就这么出去的。

风辞乜斜了她一眼,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毕竟一般的勾栏女子也懂规矩,没有这么忤逆客人意思的。

慕蝉见风辞不说话,只当他改变主意了,连忙道:“公子,实不相瞒,小女子慕蝉仰慕公子已久,自那日画屏楼一见,便将公子记在心上了。今日有幸能服侍公子是慕蝉的福分。听闻公子的未婚妻失踪了近两个月,目前仍未有音讯,慕蝉愿意代替她陪伴在公子身边,就算无名无份,也心甘情愿。”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陪?”风辞眼底散发着阵阵寒意。

“我……论相貌身段、风月之事……小女子自认为都比你未婚妻更甚一筹,对你的爱意也绝不比她少。”慕蝉一双水眸充满柔情地望着风辞。

“是吗?”风辞冷笑,“可我怎么觉得你哪点都比不上她?”

慕蝉满目错愕,没想到风辞将她否定得这么彻底。

“在我眼里,谁都不配跟她比!”风辞起身道。

慕蝉听后顿时红了眼圈,因为难过更因为妒忌:“为什么?她到底哪里好?她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风辞并不理会她的问题,声音依旧冷冽:“之前我并没注意过你,直到听说了你使的手段,呵,当街挑衅我未婚妻,无故制造我与她的误会……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我……”被风辞当面揭穿,慕蝉心里忐忑不已:他都知道了,会不会开始讨厌自己了?

“可惜,无关紧要的人做再多也不会再影响到我和她的关系。”风辞想到琴约,嘴角隐着一丝浅笑。

他此时还不是特别清醒,眼神带着些许迷离,不经意的笑容更是令慕蝉看了一眼便悄然沉醉。但她很清楚这个淡到不易察觉的笑容是因谁而起,心里的妒意更甚了。

风辞继续道:“既然做了风遨的女人,又何必得陇望蜀,贪得无厌?除了我未婚妻,就算是黄花闺女送上门我也不会要,更何况是别人用过的女人?”

慕蝉深感不甘:“公子是嫌弃我不清白吗?那你心里当作宝贝似的未婚妻就清白吗?她不过是官奴出身,你敢保证她没有伺候过前主子?”

对于官奴常会出席各种饮宴陪客人谈笑游戏之事,风辞也是了解的,他并未与琴约走到最亲密的一步,自然无法断言琴约是否还是完璧之身,但他坚信她是贞烈的女子,此刻哪能容忍慕蝉这般污她清白?

“住口!”风辞喝道。

“呵呵呵……不敢承认吗?”慕蝉嗤笑道,“官奴有几个不被主人或宾客欺辱的,这些我见识得多了,可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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