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绘面
我一听,心中大惊,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有什么,还真让我碰上了绘面之术。这种术传自三苗,三苗,与欢兜、共工、鲧合称为“四罪”,是个古部落,千万年来,三苗已入汉,互相通婚,古术早已不存,现如今又已面世,真是妖魔多寿命,好人自升仙。 我听他那么一说,便知道这事就是如此,当即喊了老帅等人,老帅见我喊他,立即带着人来到我跟前,问道:“相爷,怎么了?可有什么发现?现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先生火造饭?”
我们来时是上午,上路走了四个多小时,现在太阳西沉,山中过了立夏,避暑高原之说名不虚传,气温下降得很快,山中竟然不如之前闷热,而是凉爽了起来,氧气充足,人也饿得快,老帅那么一说,我这五脏庙竟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但眼下不是讨论吃喝的时候,于是我说道:“九叔公的病因我已找到,得想办法把九叔公给找回来。”
老帅立即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将我刚才经历的事给说了,一五一十,没有隐瞒。老帅听后,说道:“这绘面之术我倒是听说过,以前曾经看过一个戏班子,用的就是这种术,难道说是有人在这里逗留,打起了灶王墓的注意,最后被九叔公撞了身?”
我说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眼下九叔公的病因是找到了,但到底怎么救,我还没想好,我们带来的黑狗和公鸡呢?”
老帅说:“现在要杀了吃吗?”
不在一行中,难说一家话。老帅身在皮行当中,对皮行的一切十分了解,但是到了这魇昧之术的巫行里,那就如三岁孩童一般,说起话来惹人发笑,但却引以为戒,切莫不能掉以轻心。
我摇头道:“不是,宰了之后放血,等会说不定有用。”
老帅这才明白我带来的鸡和狗不是用来吃的,随后安排人宰狗杀鸡放血,自不必说。
松木段在此,九叔公若不是因为贪财而进了这山林之中,被人陷害,说到底,也是一个“贪”字害了人。
然而九叔公此前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做下不少好事,积德行善自有神灵护佑,虽然冥冥不可以肉眼可见,但头顶山尺有神明,信则有,不信则无。
话又说回来,神明之说,自古便有,汉族人心中的神明多是祖先,祭祖之说由来已久,“要想旺祭祖上”,此说也并非是迷信,而是对亲人的一种思念,以祭祀之法释怀。因此这神明一事,可以不信,但不可不敬。
松木段躺在土丘之上,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风吹雨淋,九叔公就被人困在此中,那行术之人倒也有点良心,不害九叔公性命,做人留有余地,倒是讲些规矩。比起那黑酉等人,倒是高明了不少。
魇禳之法其实就是地脉,取其名为“魇禳”,魇禳之法是以靠地脉而开,五方神归位之后,将玉针埋入地中,这土丘方圆百米,带里的金银针不太够用,因此只好用铜钱代替。幸好老帅在村中搜罗铜钱千余枚,若是放在市面行,好歹也值个千儿八百,但是现在物尽其用,卖了钱也买不来平安,不如放在这土丘之上,救了九叔公,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一脉从来有一身,一身尚有一乾坤。九叔公从脉被我摸到,于是我就开了地甲,站在土丘之上,眼看六路,寻得山川之主骨,如我所想,自南向北而去,主骨之下从骨三千六百六,再分从脉无数,寻得九叔公从脉,将那一根固定主,再以铜钱摆洛书之数,戴九履一左三右七,随后道了声“开”,此处地甲便已在我眼前。
开地甲并不代表能见地甲,地甲是为地脉护甲,甲为天干第一,八门大开之后,地甲在东西南北中的方位都有所不同,我站在土丘之上后,便不能走动,一动地甲便又变动,因此这九叔公的从脉就只能踩在脚下。
老帅本想请九叔公替我瞧乌血之事,如今说起来也是命中注定,缘分未散,因此我十分严肃,注意力集中,叫人将狗血泼洒在土丘之上,然后再以两只白鹅放在周围,随后看地上金针迹象。
白鹅落地之后,呱呱乱叫,便开始四处寻食。白鹅与牛一样,当这白鹅落地之后,寻食片刻,它们忽然在狗血之上停留片刻,然后瞬间倒地。
老帅一惊,忙问我道:“相爷,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二十来个年轻人也慌了神,见白鹅突然倒地,想必是中了什么邪魅,因此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议论。我怕乱了心,忙说道:“别慌,再看看,别慌!”
嘴上如此说,但是我却先慌了神,方法都对,狗血淋了地,地脉见血。
我等了一会,见两只白鹅还是不动,正要让人再浇些狗血,突然见两只白鹅中的一只,忽然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然后开始围绕着土丘转圈。
我心想这就是成了,但是这白鹅为什么围绕土丘转圈呢,难道是迷失了方向?于是壮胆问道:“九叔公,你不回家,在这里转什么?难道丢了什么宝贝?”
白鹅自然不会回答我,但是却停了下来,随后来到土丘东南一侧,突然跃起,然后猛的落地,竟然在土丘那一侧,踩出了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