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难言之隐
提到望仙两字,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张望仙。也不知道他在观山城里到底怎么样了。那座庙塌了之后,我想他可能也没出来。 徐庆的话让我想起了他,本来和徐庆都说几句,但我们跑了那么久,而且又是在山中,此时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所以抓紧时间睡觉,养足精神,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我们休息一阵子,醒了之后,马蜂和大狗他们三人早就醒了,徐庆和大狗还在探讨着内门气的事,我也没兴趣听,看看未蓝身上一道道伤痕,和胡文娟一起把未蓝身上的伤痕消消毒,然后我去看了小西桥。
我不想让小西桥再带着人进山了,他这样进山,是找不到菩萨的。况且,菩萨也不知道是否在山里头。就算菩萨在山里头,小西桥漫无目的,和我们走在一起,路不同,人肯定找不到。
小西桥见我找他,翻着白眼问:“有事?”
我想了想,说:“兄弟,带着人回去吧,回去什么都别说,你们观音斋再往里面走,可就团灭了,你们都是我老乡,我不想看着你们全都死在这。我之前也把话说了,没骗你们,山里头的事,你们对付不来的。”
小西桥认真的想了想,说:“兄弟,你的意思我懂,但是这山我们非进不可。”
我见小西桥有难言之隐,问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小西桥盯着我看了半天,说:“上次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大狗留下吗?”
我摇摇头,心想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这事还得从小西桥的嘴里往外说,我说了,那路子就不对了。大狗现在嘴里的伤还没好利索,每天灌一嘴的云南白药,说话都漏风,现在我再提这事,让大狗听了,他肯定又上火。
小西桥叹口气,“江湖事江湖了,我十三岁出来混,到现在快二十年了,成家立业,本想金盆洗手,但是你家大狗爷爷一来,捅了马蜂窝了。”
我问:“到底什么事?”
小西桥拉住我的手:“走,一起撒泡尿。”
我和小西桥来到了没人的地方,四下看看,解开裤门开闸放水,来之前,我让朱右盯着人,别让人过来。放完了水,小西桥拉起裤链,说:“真想听?这事你听了,就得算你一份,你得出力。”
我说:“你他妈快说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讲那一套!”
小西桥有优点,做事讲规矩,条条杠杠都在理上,但他也有缺点,那就是条条杠杠都在理上,不知变通。这样的人混江湖可以,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太适合。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但是在这大山之中,讲不了太大规矩。就如凌晨时候,那些人为了抢那不到两米宽的圈,你推我我推你,完全不顾先来后到江湖道义。
小西桥给我发了支烟,我摆摆手说:“戒了,怎么的,你说话还要酝酿一下吗?”
小西桥点了烟:“我真不喜欢跟你说话,你急什么?好歹我也比你大几岁,长兄为父,你不叫我一声爸爸,但也得尊敬长辈吧?”
我知道小西桥是故意占我便宜,连忙点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慢慢等,我反正不急。”
小西桥见就这样跟我耗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于是开口说道:“你们上一次从我哪走了之后,当见晚上,就一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怎么说呢,观音斋里头的规矩,送信来的人我们不问对方身份,好吃好喝招待,他要走我们相送,要留多久都成。但是那人不一样,说话我们听不懂。”
“大概是南方的方言还是北方的?”我问。
小西桥说:“说不好,我听不出来,我多少年没出老窝了。那人给我们带来了一样东西,你瞅瞅?”
我说:“行。”
小西桥从身上摸出来一个玉佩,上面带着血丝,这是块死玉。这种死玉不是墓里的,而是活人佩戴的。当人遇到危险,这玉能替人挡一命,但再遇到危险,这玉就挡不了了,人死了之后,血丝渗透进玉里,玉也就死了。
所以这玉不吉利,一般拿到玉的人,多数是见到过玉主人的尸体。因此,从侧面来说,拿到玉的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玉我们家头儿一直带着,没事拿出来用人油养,戴了很多年了,从我进来开始就一直戴着。那人说了,这玉的主人死了,但尸体在山里头,让我们来几个人把尸体带回去。”
我听小西桥说到这里,想问他点事,但是他又继续往下说,所以我没问出口。
“兄弟,我们对这大山没什么经验,所以带的人多,人多势众,别人不敢欺负,一路上过来,也遇到过不少麻烦,但也没什么大的困难。来之前,通票的确是我发的,因为那人走的时候跟我说,人是你杀的。”
我一楞。
“没错,你别怀疑,我没骗你,那人就是这样说的。我想有玉有人证,没跑了,就是你干的,所以立即发了通票,我发了三十七张通票,一个都没回来。我就怀疑这事有点邪门,再加上老大尸体还在山里头,我们得把老大尸体带回去,因此我们就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
我想了想,刚才想问什么来着,一时间没想起来,就让他继续说。
小西桥把烟头扔了,又续了一支,继续说:“三十七张通票都没回来,这只能说明拿通票的人要么干不过你,要么被你收买了。一开始我认为是第二种可能性,现在想想,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你们在保山下了车我们知道,打听了事,当地龙头跟我说了,你们留了拜山帖,把事交代清楚了,他们把事铲了,让我们直接找你。”
小西桥吸了口烟,继续说:“所以我们进山了,就为两件事,一是找我们老大的尸体,二是找那个人问清楚,我家老大到底是谁弄死的。你刚才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我要问什么了。“你进山的理由不够充分。”我说,“你为了你老大,带那么多人进山?”
“我进观音斋那么些年,菩萨对我挺照顾,这一次进山,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危险,你没死,我很意外,进山不久就死了那么多人,我更加意外,就是因为死了那么多人,我才想跟你说这事,你替我分析分析,菩萨到底是死是活?”
我仔细盘恒一下,说:“这个,说不好。”
“既然这样,我事也说了,碰见老大了,不管是死是活,你得给我一个交代,人死了,你解释清楚,和你没关系,我们也就当兄弟处,山里头的事你做主,我们辅助你,还剩下来的三十多人,你也看见了,个个是人精,总归用得上。这事和你有关系,该怎么了怎么了。”
我点点头:“行!”
“但这事若是传回到老家,那就乱了套了,观音斋这些年没干什么坏事,压着那些混蛋,保了县几年暗地太平。兄弟,观音斋没了,你们公孙家日子可能也不好过。”
我没反驳,小西桥这话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