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巽木回春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发抖,唯有黑酉冷眼旁观,见我看他方才开口:“好好好,我这就安排人把天元大圆石放回去!” 我说:“晚了,来不及了!”
把头惊问:“为什么?”我还未回答,未蓝赶了过来,五脉飞梅没有伤她根基,让她恢复得很快,到了跟前一瞧这番景象,浑身筛糠,瘫倒在地。
我说:“现在我们看到叫巽木回春,木脉主春,寓意生命,黑五爷已死,显然不可能再有生命,因此有人是想拿黑五爷的遗体炼尸!”
把头眼神一凝:“相爷的意思是,凶手没死?我亲手把他扔下悬崖,不死也得残废,绝不可能回来再偷族长尸身!相爷这话是说我和凶手串通?”
我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凶手不是一个人,现在听我的,找些干柴火来,把尸体烧了!”
黑酉警觉道:“相爷,山中都房屋,都是木质结构,不能起火啊!”
我扫了一眼黑酉,总觉得这人心术不正,但我又没有证据,只能对未蓝说:“大圆石地处鲁阳村天元风眼,只要一动,我好不容易打通的地脉又被破了,五脉回流冲桃木,大为不吉。”
未蓝犹豫不决,我又说道:“再看黑五爷双脚系金,牛肠为阴物,五脉属土门,封住了黑五爷入土之路,眉心穿绳,现在回去放大圆石肯定来不及,我建议,把黑五爷遗体就提焚烧!”
“相爷,不是我阻止你,族长生前再三叮嘱,死后入土,绝不煨火,我们得遵循族长遗愿呐!”
我见这也不行哪也不行,只好拿出玉针,将黑五爷的人中、双肩、手腕、脚踝处分别钉了玉针,然后将他的口撬开,塞入五枚康熙通宝,再以铜钱用红绳串起面罩挂在了他的面部,随后对身后脸色煞白再三叮嘱。
“既然不让烧,那就让黑五爷挂在这里,千万千万不要拿下黑五爷脸上的铜钱面罩,否则出事,我就不负责了!”
我还是不太放心,叮嘱把头:“把头爷,带几人晚上巡逻,千万不要让黑五爷双脚落地,否则咱们谁都弄不过它。”
把头点头,开始安排人手。黑酉和未蓝低语几句,我也没听清,就看见未蓝脸色一变,见我在等他们,黑酉说:“相爷,是不是都如你说的那么邪乎,咱们直接把黑五爷入土不行吗?这也是未蓝的意思,五爷无后,就她一个养女,养女的意思是直接入土。”
要让黑五爷入土也不是不行,吉穴被毁,得另择吉地,漫山遍野宝穴众多,但要寻起来异常艰难。黑五爷被人封了脉而养尸,以此来祸害鲁阳村,三阴骨未除,天元风眼也被破坏,这些事情黑酉一概不操心,倒是担心起黑五爷来了。
我思索片刻,说:“若是非要入土,那你们自己定,我就不管了。”话音刚落,想起人阳还未寻到,又说,“只要能给我留个住处,我住个十天半个月,寻到下一处安身之地,我就离开,期间伙食费照算。”
黑酉说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既然相爷同意了,那就入土,还请相爷上眼,给五爷选个吉穴,老规矩,相爷开口,我们不还价。”
我在心里把黑酉老匹夫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绕老绕去,他把我给绕了进去,而我明知他是在绕我,因为人阳未找到,还必须接他的招。
把头黑极性子直,听黑酉说要将黑五爷入土,不同意,和黑酉呛了几句。黑酉把黑极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才缓了语气对把头说:“这是未蓝的意思,并不是我的意思,孝女要让父亲入土,我也没有办法。黑极,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只是把头,村中出了那么多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也没心情听他们窝里斗,临走前关照把头:“入土之前,千万不要让人把黑五爷的面罩摘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回到住所收拾一下,躺下养精神。山中日短夜长,闷热难当,到了晚上,热气出不去,寒气进不来,要过了这阵子闷热的天气,山风才能吹进来。且木屋之中门窗紧闭密不透风,让我连续好多天都没睡好觉。
半睡半醒之间,我不知道是几时几刻,只见屋外天色将黑,忽听有人喊我名字,起身仔细听,以为是幻觉,刚想躺下,却听是女人的声音,便起身打开门。
门外没人,确定是幻觉,便想回去躺下继续休息。还未回身,就见眼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我心道难道是凶手出现了?随即追出门去,跑了不足百米,那人便钻入木屋群中,消失不见。
我身患乌血,不便强追,以免中调虎离山之计,想要回去找把头带人巡逻,却见那人影复又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鲁阳村夜晚之时,屋外无人,加上近几日连连死人,人心惶惶,太阳落山后,根本没有人出来闲逛,唯有把头带着炮手们四处巡逻。
村中道路寂静无声,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那人站在离我不到二十米处,向我招了招手。我眉心一拧,问道:“仙家何方神圣,报个万。”
问路先作揖,寻人再道请,仙官下凡问土地,虎将入村闻犬声,张口莫骂赔礼者,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开口道仙家,对方若是和我一样行走江湖,必然会接我的话。
“无名无姓,相爷,我与您无仇无怨,相爷见好就收,莫要碍着我们办事!”
她刚说完,我顿时一愣:女人?刚才莫非是她在门外叫我,故意引我出来?
我说:“行走江湖,惩恶扬善,若是我非要管呢?”
她说道:“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有本事就来追我!”
面对她的挑衅,我已忘记还有乌血之事,立即追了过去,未避免村民受伤害,我没有惊动他人,可追到一处木屋前时,突然见眼前有个人忽然从木屋中冲了出来,带着一身的血腥气!
他和我撞了个满怀,当啷一声有什么金属物掉在了地上,我立即抓住了他的衣领质问:“什么人?”
“相爷?”
我一听声音,知道是把头,还未开口,就见周围突然亮起了几根火把,再一看竟然是三族老。黑酉带头,黑丑拉着脸,眼睛四处瞄,黑寅畏畏缩缩跟在身后。他们身后跟着几个炮手,一见黑极,立即怒道:“把头!傍晚时分我只说了你几句,你竟然敢杀人!?”
我再低头看去,只见把头满身是血!把头黑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族老,我冤枉!我来时,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