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因为坚持，你做到了
“是啊。”庄文杰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所以我猜，那四枚棋子是很早以前有人点上去的，为的是记录一些重要信息，我父亲为了掩盖这些信息，不被许正清发现，又添加了四枚棋子，但不是在最近，而是在十年前。”
罗坚皱起了眉毛：“画上藏着许正清想要的重要信息，还有件东西和许正清有关……”
“月神之泪。”庄文杰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廖双一惊。
庄文杰解释说：“你想啊，偷‘月神之泪’的是许正清的人，闹到最后东西又没被偷走，这不是和《洛神》一样，许正清要的只是这两样东西背后的秘密。”
“我们确实在‘月神之泪’上发现了一串数字，93095873。”罗坚犹豫了一下说。
“数字！”庄文杰心念一动，看向了棋盘。功夫不大，他拿起第二幅残局“标注”，在另外一张纸上写了起来：“围棋棋盘上棋子的位置转化成数字，可以用直角坐标表示，不以天元为中心点，而是从棋盘左上角开始算，横轴纵轴各是1到19，而这比原图多出来的四枚棋子基本都分布在棋盘左侧，分别是24、28、33、38。”
“可问题是这四个数字，谁先谁后？排列组合可是有24种啊。”廖双在一旁说。
听到这话，庄文杰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顺序错了！”庄耀柏忽然说，那时他正在教幼年的庄文杰下棋。
“为什么？”庄文杰疑惑地问。
“入界宜缓。”庄耀柏努努嘴，示意庄文杰往3、8位置落子。
“攻彼顾我。”庄耀柏继续说。
庄文杰思考了一下，下完上一步，开始往2、8位落子。
“动须相应。”庄耀柏接着说。
庄文杰在2、4位，飞快落子。
“势孤取合。”庄耀柏最后说。
庄文杰拈起棋子，却看向了父亲，两人相视一笑。
“是38282433！”
回想起幼年时学棋的情形，庄文杰很快就在纸上写出了，四组数字正确的排列组合。
“是盗，他就得偷东西，我猜想许正清折腾来折腾去，最大可能是想找到某处下手的位置，当然了，存放在这个位置的东西，一定比‘月神’、比《洛神》还要贵重！”
罗坚看着庄文杰写出来的数字，再想想留在‘月神’上的阿拉伯数字，突然有了灵感：“那我们就当这两组数字是某个重要位置的坐标好了！”
说着话，罗坚要过纸笔，写出了一组坐标：n38°28′24.33′′，e93°09′58.73′′。
“双，查下这是哪里？”写完后，罗坚看向了廖双。
“冷湖镇，雅丹魔鬼城，无人区！”廖双还没来得及动手，庄文杰已经给出了答案。
几天后，傍晚，西北戈壁，某破败的小旅社门口。
许正清乔装打扮之后，换了一身长途旅行装备，一身轻松地走出了旅社。
戴孟德得意洋洋又充满期待地跟在他身后，帮他拎着好些东西。
“表哥，这次为什么不让咱们的人和车过来？”戴孟德好奇地问。
“先不要太张扬，等我们俩先去摸清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许正清说。
两人走到路边，四下张望了几眼，许正清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戴孟德赶忙放下东西，打起了电话：“租车公司吗？不是说好了下午三点来接人吗？”
“不好意思，司机路有点不太熟，请您稍等几分钟。”电话那头说。
“妈的，什么破司机，没进无人区就迷路！”戴孟德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老板，没有车，骑骆驼嘛，骆驼认路。”一名当地导游听到通话内容，立刻凑了上来。
“去去去！”戴孟德不耐烦地把导游赶走了。
就在这时，远处起了烟尘，一辆越野车呼啸而来，很快停下了许正清身边。
“孟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搬动西啊！”许正轻咳了几声。
戴孟德点点头，回身去拎行礼。
许正清看了越野车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直接坐进了车里。
“你给看看，这表你能修吗？”突然，一副手铐扔了过来。
许正清一愣，这才看清驾车的司机是罗坚。
许正清的落网，不仅使他控制的地下盗窃网络彻底被摧毁，还解开了许多疑团。
比如，十年前，庄文杰的母亲孟小雨究竟是怎么死的。
“庄家老宅二层，有个上锁的卧室，多亏了你，里面的东西，十年都没人动过，那是当年庄耀柏和孟小雨的卧室吧？在那间房的床底下，我们找到了丁生火当年用来堵她嘴的手绢，根据丁生火的供诉，手绢是你给他的，我们在上面检测出了残留的β受体阻滞剂和你的dna，孟小雨是你借丁生火的手害死的吧？”
在比如，老刑警方海忠的死。
“我现在要问的是《洛神》失窃那天，6月12日，你是不是又去了茶餐厅附近，想要跟踪庄文杰，结果发现自己同样被人跟踪，跟踪你的那个人叫方海忠，他也是警察，是我刚做刑警时带我的师父，是你故意引我师傅进入那栋旧楼，在木板上撒油，制造的意外吧？”
以及，庄文杰的父亲庄耀柏，遭遇的刹车失灵，也是许正清在背后的做的手脚。
“我是警察，你父亲是贼，我们立场不同，但是我能猜到，他因为有了家庭，有了你的出生，应该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好人了，他知道许正清真正的目的不只是《洛神》，而是背后的那批文物国宝，为了不让他得逞，同时又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卷入这件事，受到伤害，他才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调查完与许正清有关的所有案子后，罗坚对庄文杰说。
“谢谢你，罗队。”庄文杰终于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