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特殊味道
“还有一点，裸贷个人信息泄露是在昨天下午，一开始并没有在网上大范围传播，大多数网民看到那些隐私照片是在今天上午，蹊跷的是，王雪的手机昨天下午就收到了一条垃圾信息，里面有这些泄露照片的网页链接……”
罗坚摸着下巴，继续说：“可惜是用网上那种恶意短信群发器发的，根本查不到源头。”
“这个人心理变态吧！不光骗钱，还想害死人！”廖双愤怒地说。
罗坚看了她一眼，眼睛眯了眯：“我担心王雪并不是个案，骗子的魔爪还会伸向其他女孩子，总之，要想避免悲剧重演，还是先找到其他受害者吧。”
同一时间，听说庄文杰被刑侦支队放了回来，林芷悦立刻就来找他了。
两人趴在教学楼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警察没难为你吧？”林芷悦看了庄文杰一眼。
“没有，他们只是让我提供之前查到的信息。”庄文杰淡淡地说。
“没有就好，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替小雪感谢你。”林芷悦真诚地说。
庄文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眼中涌起了浓浓的自责：“如果当时我能早一点发现……”
“不要再自责了，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无耻的骗子！”林芷悦打断了庄文杰，眼眶瞬间红了：“我现在只希望警方能早一点抓到他，就不会有更多人像小雪那样……”
就在这时，罗坚的电话打了过来。
一看到“罗坚”这两个字，庄文杰和林芷悦同时紧张了起来。
“我想找一下王雪的室友小林同学，你给我一下她的联系方式。”电话一接通，罗坚像庄文杰的老朋友一样，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直接提出了要求。
“她就在我旁边，罗队，您有什么事儿吗？”庄文杰和林芷悦对视了一眼。
“噢，那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罗坚马上说。
庄文杰想了想，把手机递给了关切地望着他的林芷悦。
林芷悦接过手机，忐忑不安地打开了免提。
“喂，罗警官，是我，林芷悦。”林芷悦望着庄文杰，留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小林同学，是这样，我们通过对豆莱网用户的筛查，对比那家非法信贷公司的数据，找到了另外三名受害人。”罗坚在电话那头说。
听到这话，林芷悦脸上瞬间有了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我这边有一件事可能需要麻烦你。”罗坚又说。
“您说，罗队，我听着呢。”性格单纯的林芷悦，立刻对罗坚卸下了所有防备。
“可能是这几个姑娘不想身份曝光，受到二次伤害，都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被骗的经历，我们也做了不少劝说工作，可是效果都不太理想，我就想啊，你能不能以王雪好朋友的身份，私下和这几个姑娘接触接触，或许她们愿意跟你聊聊。”罗坚说。
“没问题，我愿意！”林芷悦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随后，在刑侦支队安排下，林芷悦在三个地方，分别见到了三名受害人。
其中，第一名受害人是在一家书店内的饮品区见到的。
女孩头戴帽檐极宽的深色渔夫帽，捂着把脸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口罩，穿着肥大的衣裤，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显然不想让人认出来。
林芷悦和女孩面对面坐着，两人面前各有一杯饮品。陪同林芷悦前来的庄文杰，为了不给女孩造成压力，坐在不远处，假装浏览着书籍，却在暗中聆听着两人的谈话。
“你好，似水年华，我是昨天和你通电话的林芷悦，王雪的朋友，很感谢你同意和我见面。”看到女孩一直捧着果汁不说话，林芷悦主动打破了沉默。
“我看过王雪的新闻，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所以，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女孩看了林芷悦一眼，马上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知道，回忆之前的经历肯定特别难受，一会儿如果我问到什么让你感觉不舒服，你不用回答，千万别勉强自己。”林芷悦真诚地说。
“谢谢。”女孩点了点头。
“沉默的普鲁斯特，你对这个网名有印象吗？”林芷悦小心翼翼地问。
女孩儿喝着饮料，再次点点头。
“那他大概都在什么时间段和你聊天？”林芷悦又问。
就这样，林芷悦简简单单打开了女孩原计划牢牢锁死的心门。
当然了，她也用同样的真诚打了其它两名女孩的心门。
对于林芷悦提出的问题，另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穿着花店工作围裙的女孩儿给出的回答是：“仔细想想，南烛花海找我的时间还挺有规律的，一般都是下午五点之后出现，到晚上十点就道晚安，说第二天要早起工作，对了，早上九点之后基本上发信息就不怎么回了。”
紧接着，林芷悦问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除了线上聊天，你和他本人见过面吗？”
“只见过一面，还是我缠了很久，vincent才同意的，也是因为见过了本人，我才像个傻子一样死心塌地地相信他。”这是林芷悦在公园长凳上，见到第三名受害者时得到的回答。第三名受害者穿着米色长款风衣，戴着墨镜，看起来非常冷漠。
“那他本人长什么样子？”林芷悦马上追问。
风衣女孩的回答是：“很瘦，个子挺高，戴个墨镜，给人的感觉很高冷，他穿的都是奢侈品，但不是那种暴发户啊，就很有审美和衣品，头发往后梳，抹了很多发蜡，脸上……”
“……胡子拉碴的，头发也很乱，刘海遮住眼睛，眼睛是眯起来的，本人感觉很忧郁。”
这是林芷悦最早见的那个口罩女孩，给出的骗子的气质特征描述，虽然和风衣女孩的回忆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三位女孩很快都提到了骗子的手。
“手特别好看，拿着小银匙在搅咖啡，手势很优雅，你知道吗，就那种说不上来的气质。”这是第二名受害人围裙女孩的原话。
林芷悦想了想，最后说：“除了这些，你对他还有别的，比较深刻的印象吗？”
“味道！”三个女孩虽然在不同地方，听到了同样的问题，却给出了相同的回答。
“闻着像爆米花，有一点点甜，但是不重。”口罩女孩说。
“不是香水，像松木香，但又不是，带一点点焦味。”围裙女孩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