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幻想破灭
“嘭嘭！”
庄文杰从天花板里取出《睡莲》真画，正不知道如何处置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的人自然是罗坚，他深夜出警，就是为了给庄文杰来个突袭。
片刻后，房门缓缓打开，却只开了一半，罗坚想看清房里的情形，正好被庄文杰挡住了。
“怎么这么半天啊？”罗坚侧了侧身子，挤进了房间。“你这里面也没人啊。”在房间里快速扫了一眼后，罗坚的目光落在了庄文杰脸上：“难不成还有别的情况？”
“家里有点乱，而且晚上一般也没人来找我。”
庄文杰解释了一句，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坚，也不关门，也没有让坐的意思。
“噢，我是临时想起点儿事，跟你确认一下。”罗坚笑了笑，抬手关上了房门，在房间里再次扫视了一圈后，正好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里。
“这里是你家，找地方坐吧，咱俩聊两句。”看到庄文杰还站在门边，罗坚招了招手。“呵，大学生，你这屋子可真够乱的。”看着庄文杰坐进了沙发里，罗坚重新用缓慢的目光，扫描一般，在各处打量着：“学校不是有宿舍吗？干嘛要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啊！”
“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着搬出来可以早点接触社会，顺便锻炼一下自理能力，而且这里距离我打工的地方很近，过去也方便。”庄文杰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书桌上的那堆画上，随即果断收了回来，看向了罗坚。
罗坚当然留意到了这个下意识的举动。“看样子你挺爱画画的啊。”罗坚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书桌跟前，盯着画看了起来。“哟，还都是《睡莲》！”一看之下，罗坚马上发现，散乱堆放在书桌上的全部是临摹出来的《睡莲》。
“罗队，喝水！”庄文杰给罗坚递了一瓶水，解释说：“我说过我喜欢临摹这幅画嘛。”
“也对。”罗坚笑笑，看向了庄文杰：“根据你和方老提供的线索，我们找到了那个画赝品的画师，他叫马三，而且他还供出了背后指使的人。”
“是谁？”庄文杰问。此刻他还抱有一丝幻想，真希望丁生火是骗人的。
“你！”罗坚盯着庄文杰的眼睛说。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叫马三的人，更不可能指使他做什么事情啊。”
幻想破灭，庄文杰彻底愣住了，同时意识到自己必须面对现实了。
“上个月24号下午四点十分，你在干什么？”
罗坚又在《睡莲》堆里扫了一眼，走到餐桌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上个月的事儿……您稍等一下。”庄文杰打开沙发上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平板电脑，敲击屏幕，点出了一个课表，然后把屏幕转向了罗坚：“这是我的课表，24号在这里，我在学校里上物证技术学的选修课。”
“谁能证明？”罗坚把椅子搬到了沙发跟前，盯着课表看了看，望着庄文杰问。
“上课有点名记录，教授和同学应该都可以证明，学校的监控应该能查到。”庄文杰说。
听到这个回答，再看到庄文杰眼中并无躲闪，罗坚点了点头。
“这个月9号，下午两点，你在哪里？那天是星期六。”罗坚抛出了新的问题。
“我记得那天我好像出门了，对，我去了书画用品店买画画的宣纸和颜料。”庄文杰说。
“哪家店？有谁在场？”罗坚从口袋里掏出了记事本和笔，准备做记录。
“朝阳路上的那家，我常去，当时老板娘在前台给我结的账。”庄文杰仔细回忆了一下。
“怎么记得这么清啊？”罗坚写了几个关键字，停下了笔。
“因为上次我要买的颜料没有了，老板娘专门跟我约了时间去拿新货，我还在日历上做了个标注。”说着话，庄文杰站起身，想要去拿放在书桌上的日历。
“还真是的！”罗坚抢先一步，拿起了日历。当他看到日历上，9号日期处确实用记号笔画了个红圈，并且还写着“拿颜料”，便把日历还给了庄文杰。
“您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两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吗？”
庄文杰把日历严丝合缝地放回原来的位置后，又看向了罗坚。
“你这屋里有座机吗？”罗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在房间里打量了起来。
“应该没有吧，现在谁还用座机啊，反正我搬进来后，从来见过这里有座机，您等等，我问问房东，他最清楚。”说着话，庄文杰用手机拨通了房东的电话：“喂，叔，我是文杰，我想问一下，我现在租的这个屋子有座机吗？”
为了让罗坚听到房东的回答，庄文杰按下扬声键，把手机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事？”房东明显有些懵。
“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手机信号老是断断续续的，我想着用座机会不会好点。”庄文杰看了罗坚一眼，当着警察的面撒了一个谎。
“这样啊，要不然我找电信的人去看看，什么情况，这是……”
“叔，这间屋子里没有座机，是吗？”庄文杰的侥幸心理又在作祟了。
“让我想想，好像还真没有。”房东回答，不过他马上又说：“噢，不对，好像有，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也记不清了，你先找找，我会让电信的人尽快上门的。”
随后，庄文杰客气几句，两人结束了通话。
“会在什么位置呢？”幻想再次破灭，庄文杰和罗坚一同在房间里打量了起来。
功夫不大，罗坚向前走了两边，蹲在了墙边的一件半人高的四脚柜跟前。
盯着柜子看了两眼后，他把柜子挪开了。
“喏，这不就在这里吗？”罗坚努了努嘴，示意庄文杰来看看。
“是，确实是电话线。”庄文杰捡起电话线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之前真没用过？”罗坚把柜子挪回原来位置的同时，转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