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藏在梦里的邪恶目光

吴岩问道：“所以，你怀疑那个在暗中跟踪你，关注你的人就是杨牧？”

徐梦洁点点头，说：“我只是在昨天你们过来之后，突然萌生了这个想法，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帮上忙。”

吴岩点点头，说：“你今天提供的信息真的是非常重要。”

徐梦洁松了口气。

由于工作原因，徐梦洁接到客户电话就匆匆离开了，离开前还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再联系她。

我喝了一口咖啡：“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吴岩也说：“你认为呢，徐梦洁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想了想，说：“还是很有可信度的，否则她也不会特意找到我们说起这些，在刚才的对话中，我仔细观察过她的微表情和微反应，她确实没有撒谎。人在遇到重大人生变故，尤其是亲人去世，是会产生巨大的安全感缺失的，在这种情况下，徐梦洁有那种被人关注或跟踪的感觉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那种感觉通常是很短暂的，至少不会太长，像徐梦洁这样长达十多年被注视和跟踪的感觉，我怀疑确有其人。”

吴岩打开笔记本，写下徐梦洁和杨牧的名字，然后列出两条竖线：“如果徐梦洁所说属实，有人在关注甚至是跟踪她的话，那么杨牧在时间点和行动可能性上是不太符合的。”

我点点头，说：“没错，徐梦洁是东周市人，杨牧则是五通市人，除了年龄相仿，两个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按照徐梦洁所说，她在姐姐失踪后有了那种被关注的感觉，当时杨牧在五通市读高中，我记得杨丹说过，杨牧是在东周市上的大学，而徐梦洁则是在上海求学，两地相差太远，起码从高中至大学毕业，杨牧不具备跟踪徐梦洁的时间和行动条件。”

吴岩推测道：“或者，关注并跟踪徐梦洁的人并非杨牧，而是另有其人呢！”

我摇摇头，说：“如果不是杨牧，我们还有调查的必要吗，再说了，就像徐梦洁所说的，她自己都说只是女人的直觉，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

吴岩也表示认同：“我本以为她能给我们提供清晰的线索，没想到案子越来越乱了。”

我思忖了片刻，说：“或许，她的梦里有线索！”

吴岩追问道：“你怀疑她的梦里可能藏着那个跟踪者的线索。”

我摇摇头，说：“徐梦洁说的就是一种感觉，她也没见过对方，甚至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真实存在，不过这种感觉非常强大，压抑到梦境之中，往往能够带来更强的指向性！”

再次联系到徐梦洁是在次日中午，见面地点还是她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当听到我关于潜梦的请求时，她的反应和初次听到这两个字的人一样，惊愕然后是质疑，我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另辟蹊径：“这种感觉一直困扰着你，你也想要知道它的来源吧，那个暗中关注你的人是否存在，如果存在，他又是谁，是杨牧吗，还是……”

徐梦洁打断了我：“好了。”

她犹豫了片刻，抬眼道：“我同意潜梦。”

本来，徐梦洁想要将这件事告知丈夫王冬的，但我建议她暂时保密：“我并不是说不相信你丈夫，而是每个人对于潜梦的接受度不同，如果他不同意，我们还要再向他解释，反倒会影响整个案件进度。”

当天晚上，在我的安排下，徐梦洁来到了咨询中心，一切安排就绪后，我嘱咐道：“放松，就和你平常睡觉一样。”

徐梦洁长舒口气，缓缓躺好，伴随着舒缓的音乐，逐渐睡着了。

随后，我和吴岩服用了助眠药物，静待入梦。

熟悉的刺痛感从脚下生发，然后我听到吴岩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