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青春年少时 - 狂虐王爷的第N次 - 十二荒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八十九章青春年少时

接连着好几口的喂送入口,焕焕愈发吃得欢脱起来,也开始逐渐在李泽叡面前卸下包袱,毫不顾及自己的吃相。“咳咳咳……咳咳!”焕焕突觉喉咙传来怪异的刺感,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死死横在自己的喉咙间,让她顿时再无吃鱼喝汤的心思在,“我、我好想被卡住了。”

焕焕丢下手中的木筷,一只手痛苦地死死抓住自己的喉咙处,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痛苦万分,眼睛也是被喉咙里的异样感而刺激到不停沁出珠珠豆大的泪珠子。

滴答滴答成串,直至不争气地滑落在焕焕脸颊里,落入他的喉咙间,“咳咳咳!!!”

焕焕又试着用力干咳了许多声,妄图靠自己地喉咙气息间的滚动,将那恼人地鱼刺给吐出去,却发现咳了几声后,喉咙处的痛感,愈发明显地刮拉着,叫她无奈停下了咳嗽。

最末,焕焕还是忍不住示弱地朝李泽叡看去,很是委屈地道:“都怪你,怪你说中……”

话已无法落完,焕焕只觉着那喉咙稍稍颤动就会疼痛,叫她不敢再多说话,或者咳动。只得无奈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泪流满面地看着李泽叡,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你总是那样逞强。”李泽叡见焕焕被鱼刺卡喉咙,心在一瞬间也是紧张起来,脸上的神情多了份严肃与紧张,但看着焕焕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宠溺还有疼惜,“奴儿,别怕,一会儿就能好的。”

“嗯……”焕焕眼中含泪,痛痛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触及这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时,心里总忍不住地怄气,特别是望见摆在最中央的那几盘热炙鱼,就在心里后悔得直痒痒。

要是她方才没有嘴馋那几盘热炙鱼就好了,就不会落得眼下这般尴尬又痛苦的境地。其实在焕焕看来自己被鱼刺卡喉咙事小,但叫李泽叡看了笑话,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这次自己梦见了些好东西,也成了一国的君王,甚至可以在这幻境里随意的指唤李泽叡,却不想区区一块鱼刺,就扰了她的大好心情,叫她再无法说话来,只得闷闷地坐在木凳上,坐立不安地后悔着。

“你以前不也被卡过吗?不碍事的,乖奴儿,不要再哭了。”李泽叡温声温气地安抚着焕焕,见从她眼眶里不停地滴落下一颗接一颗的豆大泪珠来,心里的心疼愈发的加深,直恨不得用手将焕焕搂入怀里,紧紧抱着她才好。

焕焕被李泽叡的话引去了注意力,心道自己怎么不记得从前有被鱼刺卡喉咙的经历。抡着眼珠子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后,才迷迷糊糊现出了些许的印象来。

焕焕记得自己从前确是有被鱼刺卡过喉咙,不过问题不是很严重,她几口茶水下肚,再用力地那么大声干咳几次,那鱼刺卡喉咙的不适感,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她没记错地话,那次被鱼刺卡喉咙还是自己很小很小地时候,大致是在她跟在哥哥身后听学的那段时日里,一闻放学便被哥哥林筠筠拉入春风楼里,吃香的喝辣的。

正巧,有一日他们一起吃了一盘子的小鲫鱼炖汤,焕焕喝汤时的注意力全在那唱曲儿的陈姑娘身上去了,一个不小心竟没发觉汤里藏着的小叉叉刺,直到挂到了喉咙间的细肉里,才慢慢有所察觉。

不过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李泽叡怎么会知道?焕焕在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那时她与李泽叡好像还没有什么交际,甚至都没怎么说过话,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都快忘记的事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焕焕觉得诡异,抬头阴阴地盯着李泽叡,本欲开口问他其间缘由,不料肌肉才有所扯动,便被那尖锐的鱼刺骨给钉得放弃了说话的念头来。

李泽叡见焕焕盯着自己,一眼便看出了她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恰巧碰见了你,见你喝汤慌忙,卡住了喉咙。”

焕焕惊讶地盯着李泽叡,在心里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她哪里曾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听见这样的话,而且明明是那样平常无味的话,却是能那样坚硬地触动焕焕的心脏,叫她眼里不自觉又荡起了水润地雾气。

眼眶朦胧水汽荡漾之际,焕焕在光影模糊里,忽而望见了幼时痴恋李泽叡的自己。

她看见自己日日守着海棠树,踮脚跳高地只为给李泽叡捎上一只海棠,看见自己日日站在他身后,认真地注视着他的后背,看见自己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她从没想过,自己从前、在那样的时光里,有李泽叡的回应,哪怕这是她眼下隔了许多年才有地发现。

但无异于还是温柔的、是美好的……

那时焕焕不过十二岁,身体还未发育,穿起男装来丝毫不忸怩,便扮成哥哥的小书童跟在他身边。

听闻皇帝共有六位皇子,焕焕看向学堂最前只坐有四人,个个贵气非凡,除去太子,剩余的皇子都要来学堂。学堂最前的是皇子,其次是皇亲贵戚,哪里曾想坐在听堂最末端的李泽叡会是钥国的六皇子,贵为皇子。,而她所站地地方,是不站起身根本看不见那讲课先生的脸的。

学堂允许书童在最末等自家公子,不过鲜有书童愿意留在这里,焕焕还未听过学,十分好奇,便在最末掂着脚尖想看清那讲书老先生的脸。

听学第一天,年少的焕焕就大致明白了听学是怎样的,先生讲到一处,会突然将扇子合拢一指,指向谁,谁就要站起行礼作答。所幸哥哥坐在最末,先生的扇子很难指向他。

学堂是不会给书童供凳子的,没想到听学这么无聊,年少的焕焕看向已磕着书桌入睡的哥哥,十分艳羡。

要是她也有桌子板凳可以靠着睡就好了。

年少的焕焕倚墙坐下,眯着眼打起盹,半梦半醒见,她瞧见了老先生,正侧站在她面前,用扇子指着她旁边公子的桌子。

“泽叡,你来答。”

年少的焕焕心里庆幸没有点着自己的哥哥,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竟然还睡得酣然。

少年作答的声音很快就停止了,学堂里响起一片叫好声,众人都道那少年答得好,一直板着脸的老先生听了他的回答,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年少的焕焕早已站起,正欲悄悄移步去戳睡着的哥哥,便被老先生截了胡。先生用扇子狠敲哥哥趴着的书桌,敲了几下后,见哥哥还无反应,便又用力干咳几声,仍未醒来。学堂里已有了哄笑声,年少的焕焕不敢再转头看哥哥,悄悄离哥哥远了些,靠近方才作答的少年。

“旁听的书童可在,?”先生脸上有了恼意,这次直接用扇骨敲打哥哥的脑袋,哥哥吃痛醒来,见老先生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随即又听见那先生说,“让书童出来受罚。”

哥哥闻言,转头看向年少的焕焕,求救似的看着她。

原来书童是这样的作用,怪不得鲜有书童在学堂最末等候。年少的焕焕心里直后悔,早知道就不来当书童了。

老先生转身看着年少的焕焕,问了句:“你是这位酣睡公子的书童?”

这次年少的焕焕可算瞧见老先生的脸了,只觉着毛骨悚然,丢脸极了,一时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先生,这是我的书童。”

年少的焕焕寻声看去,见那少年着一袭白衣,气质如兰,风度翩翩,长有一双狐狸眼,眼尾轻扬,十分魅惑。正立身看着她。

年少的焕焕从未见过如此俊朗的男儿,以往她觉着哥哥是天下最清秀的人儿,可见了身旁之人,才觉哥哥的平凡,此人犹如话本里的神仙。

年少的焕焕盯着那人看了许久,久到老先生已然作罢晃着扇子离去,哥哥叫她都不知。

“奴儿,干嘛呢。”哥哥叫着年少的焕焕的乳名,见她一只盯着身旁之人,忍不住唤她。年少的焕焕小时候娇贵,隔三差五的就要生病,母亲替她去了个下贱的乳名,盼她能好养些。家里人都唤她奴儿。

年少的焕焕只瞧见他一眼,那人便再没转头看他。看得久了,那人的头发,脖颈,背影都是那样动人。

咦,他的耳尖怎么红了?

年少的焕焕注意到那人的耳朵红了,像发现件天大的秘密般,窃喜不已。好像盯着那人的背影,听学就不无聊了。

听学快要结束时,外面陆陆续续来了书童在外等候,年少的焕焕松了口气,心里只想着快些回家,让玲儿替她捏捏腿。

年少的焕焕瞧见老先生放下扇子,朝学生们行礼,见先生行礼,所有人都站起,朝他回礼,口中喊:“谢先生。”

那人也站起,年少的焕焕注意到他的手也好好看。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握拳,动作行云流水,自然不过。以往年少的焕焕是最讨厌行文礼节的,偏偏父亲又任礼部侍郎,对礼节的要求十分苛刻,每次行礼年少的焕焕都咬牙切齿,忸怩不堪。

众人站起后,先生拿着扇子在众人的道谢中悠然离身。

老先生一走,学堂顿时哄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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