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信错了人 - 狂虐王爷的第N次 - 十二荒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七十三章信错了人

不过此种坊间故事,自然是无法当真的,更何况,李泽叡自小就知道五皇子藏着的秘密,知他根本无法与女人干处那样的事情来,根本就不可能会在背地里偷偷诞下一子,更不可能一下子多出一个如此大的儿子来。也就是民间的群众爱瞎想,对任何事情都有天马行空的遐想力,而往往同样一个的故事,却总能神奇地冒出许多不同的版本出来,叫人听闻不禁眼角带泪。

因为太过于荒诞……还有好笑。

这样的坊间故事,李泽叡作为主角也有许多许多,其间有个最为荒诞无稽的故事是,民间有传言道他身上所流淌的血脉,与天家皇族毫无联系,而是一个守门的皇家禁卫与奴女私会相融而产生的结果。

这样无中生有的传言,对幼时的李泽叡曾产生过不小的影响。辉煌的皇宫是一座高大的围城,能抵住外面的人进去,也能阻止里面的人出去,但却阻止不了声音的传入,更何况是如此荒诞的故事。后宫的女人有很多,也并非人人都能得到圣宠,更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一件有趣的事去打发这冷淡的后宫生活。

谈话间的故事流言,很容易让这群勾心斗角的女人彼此站在一起,暂时地忘记各自的立场与悲凉。

李泽叡之所以对这个故事记得如此的清晰,是因为他从前险些因为这个荒诞的故事而遭自己的亲生父亲处死以泄恨。他从小就能从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里,感受到自己不受人喜爱,其中最为敏感的是,他小时候极为地在意他父皇对自己的态度。

在他看来,那个高坐在龙椅上的威严男子,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是自己唯一可以在意的人。毕竟他们是父子关系,毕竟自己的身上还留着他的血液,血缘的固执关系,是他们都无法割断的。

李泽叡能活到今日,在少熟悉后宫的人看来简直可谓一个奇迹,但这些对他自己而言,却是意料之中,本该如愿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知道自己生来聪颖,记忆里超群。寻常教书先生所教诗词,他只用听一次便能牢牢记住,还能自作延伸,可谓神童。但正是因为他聪明,他更早早地懂得羽翼未满之前,展露自己的锋芒,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

与他五哥五皇子李泽不同的是,他的故事能给自己带来杀生之祸,而对他五哥李泽瑾而言,却是无关轻重的一件事,就真如是一件荒诞无比的事儿一般,谁信谁就是傻子一样。

“他们是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的?你该知道,我与他本就无任何嫌隙。何必选择和靠山已倒的二皇子合作呢?不若与我,后半世里,我定会护其一生的周全,叫谁也不能伤他。”李泽叡竭尽全力地去说服眼前满脸少年气的追河,眼里全是真挚,看不出来有丝毫违心的情绪在。

“可你是贱奴之子。”追河的声音故意放得很低很低,语气也是轻飘飘地,听上去竟还有些无奈的情绪在。他抬眸怔怔地盯了一会儿李泽叡后,故作娇柔地惋惜道,“老皇帝怎么可能把他守了一辈子的位置传给你呢?你不过一个贱奴之子,你生母可是他看一眼都觉厌弃的人,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会继位给你呢?

真不懂,你这样的人,还执着于帝王之位不肯放手的理由,你以为他把贺家兵权任你调任是信任你吗?傻子,他是故意让兵给你,你用兵之际,一举一动都会出现在他的案牍之上。隔日,他便会把你亲爱的二哥叫来,然后问他的看法,都如此这般了,我不信你还不会知道他的用心。”

李泽叡眼里荡起一层的雾气,让他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他将这种感觉归咎于身侧漫天的浓雾里。一定是这白雾太刺眼,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感觉的,一定是这样的。

追河很满意李泽叡的反应,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不禁嘴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继续幽幽道:“他已早就做好了选择,你以为是二皇子背后的安家叫他忌惮,还是你身后势力庞大无比的高相府呢?你呀,不过是他指尖的一颗棋子,用来迷惑高相的、扫除障碍的一颗棋子。皇位会留给二皇子,而你,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卑微的贱奴之子,无关轻重。”

“那又如何,我从来不稀罕他的重视,更不在意他想做什么,我只明白我自己要做什么,这就足够了。”李泽叡知追河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找自己的不痛快,初闻这样的话时,他无法否认自己心里确是有一瞬的触动,感觉到失望透顶,甚至眼前还闪过一丝绝望。

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努力做出了这许多,到头来是为他人铺平了一条道路。方才追河的话,他并非没有预想过,也知道即便安家败落,二皇子那边也不能轻易松懈。

平日里愈是不争不抢的人,实则愈是更加的恐怖,他会在心里短暂地压抑住那股感觉,但随即很快那股藏掩在心间的感觉,就会肆无忌惮地放大,就会让他们在心里更加渴求那样的东西。

很显然,他的二哥,钥国的二皇子就是那样的人。

只是,让李泽叡没有意想到的是,他的父皇果真那般偏心,竟真选择了他,而放弃了自己。一直不受重视,遭人放弃的感觉可真难受。

“何必如此呢?真是固执逞强地叫人可怜,你长得多好看啊,听人说,你的眼眸像极了那个奴女的眼睛,倒是真叫人想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李泽叡恨眼看了一眼追河,他一直在借自己生母是奴女之事讽刺嘲笑自己,语气有些不忿地反讽道:“那你自己呢?宋追河……”

追河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时,眼神有一瞬的呆滞,他感觉到刹那间的痛心,脑海里突闪过一片战火遍布的黑城里,眼角微微犯痛。

“你呢?不过是亡国余孽,身上的留着的血,在李家钥国的天下里,恐怕比为奴者,更为肮脏,也更加危险,你又是有什么样的资格,来口口声声地讨伐我身上留着一般属于生母的奴女血呢?”

“你知道我?”追河感到很意外,自从遭遇灭国之灾后,他隐姓埋名十几年,除了对五皇子李泽瑾说过真话,其余人皆是嘴打哈哈,一笔带过了去。哪里曾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被李泽叡知道,眼下他的震惊不比李泽叡得知他父皇早做选择的少,“你是如何得知的?”

“有些东西,一旦存在过,就能被找到。”李泽叡回答得很是轻巧,语气也是淡淡地,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表露,一如他寻常的做事风格。

“不可能!是谁告诉你的?”追河是少年的脾性,又从小闯荡江湖间,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江湖人的烈性,听见李泽叡说这样的话,心里直觉着不痛快,感觉他有所掩藏,恨不得用骨鞭将他抽甩在地,用极其残忍的手段,逼迫他说出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来。

“你就那么想知道答案?”李泽叡反问他,心里有了主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出手加之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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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这里给我拐弯抹角地,把答案给我痛快地吐出来,待会儿就给你留给舒服一点儿的死法,不然我定要慢慢折磨你至死!”追河已是咬牙切齿,面带凶相,手里握着的骨鞭应声地甩地狠力拍动了好几下,以作威胁。

“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我就从谁那里打听到的,我想答案已经足够明显了,不是吗?”

“不可能会是他!你撒谎!”

追河闻言果真气急败坏,极力反驳着李泽叡的话,脸上的愤怒之感已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境界。

“你倒也心大,竟会如此信任一个敌国的皇子,怎么,你以为他会有感情么?我与他年龄最是相近,他的身世可比我好不了多少,你怎么不提他的生母不过是个青楼歌姬之事?他身上留着的一半血脉,可也没有那么高贵呀。”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追河不知怎么的,心里愈发的慌乱起来,他感觉到李泽叡对自己的熟悉与了解,而这样的状况里叫他很是害怕,更让他觉得难过的还是他自己作为亡国余孽竟与自己本该恨之入骨的钥国皇室有了牵连,并选择忘记自己的过往,抛弃家族的寄予在自己身上的使命。

“我想你应该也明白了。”李泽叡还在诡异选择绕追河的圈子,一直在用言语引导他,但有讨厌地不给出一个完全确切明了的答案出来,就像是在钓鱼,不慌不急地坐在水岸旁,等鱼儿上钩一般。

“那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你从未拆穿过我?”追河知道自己作为亡国余孽的后患,一旦身份暴露,就定逃不过钥国兵卫的追杀,哪怕他身手了得,也很难有把我可以避过天家守卫们的追杀,更何况一旦身份暴露,就意味着他要与那个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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