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愧对
第362章愧对
“皇上，这是那人的供词。” 次日，白泽便将道人的证词放到了南宫瑜的身前，他没有太在意，今日便是大考的日子，考生此时应该已经进了考场，准备答题。
只是当他见到上面的内容，猛地一惊，站了起来，眼前的字迹不断的在脑海里变大，最后定格在这次的主考官林俞静的身上。
就在两日前，他将将呈上来，此次拟定的考题，却不想真的泄了出去。
“白泽，告诉他们，朕亲自出题。”南宫瑜重重一拳打在了御案上。
很快，新的考题便送到了考场。
“皇上有旨，所有考生重新入场，仔细搜查。”白泽大步走进考场，宣布皇上旨意，主考官林俞静闻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果然众人离去后，白泽再次宣布了旨意，此次恩科，主考官由翰林院杨光担任。
“白大人，这临时换主考官恐怕不妥吧？”林俞静脸色一寒道。
白泽冷哼一声，随即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道：“林大人，皇上料到你会不服，诸位大人，请跟我来。”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但因为他是皇上身边的众臣，此次还是带着圣旨过来，闻言便都跟了过去。
考生已然都侯在门外，等待入场，而此次清查的全是白泽带过来的人，气势自然不比一般人，有一人见了，竟然尿湿了外袍。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人将那人拉了过去，却见他哆哆嗦嗦的揭开了衣襟，露出了夹层，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正是此次恩科的考题。
“把他带下去！其他的都一一细查！”白泽再次扬声喊了一遍，随即目光落到了林俞静的身上，问道：“林大人，你还觉得冤枉吗？”
林俞静缓缓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众人也惊讶的看着他，面面相觑。
事后，他们才知道，这林大人竟然买卖考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恩科考试也得以继续。
只是京中知道这个消息的几个官员不由得坐不住了，陶申就是其中之一。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床榻上，陶申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一旁的夫人姚氏起身，温声问道。
陶申轻轻摆了摆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跟你说了也没用。”他说着又是一顿，道：“对了，最近少出门子，茶会花会能推就推了，还有筹备一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姚氏紧张的拉住了陶申的胳膊。
陶申轻叹一声，“我也只是说以备不时之需，你先不用紧张，或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我知道了。”姚氏应声。
“对了，还有后院那些人，也都让她们散了吧。”陶申平日里喜欢听曲，后院养了许多唱曲的歌姬，姚氏平日里对她们都格外留神防备，希望她们统统离开，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一颗心反而悬了起来。
“那鸢儿和北辰？”姚氏担忧的道。
“对，这段时间，不要和鸢儿联络，至于北辰，也少让他参合家里的事。”陶申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他们，他活了大半辈子，死不足惜，可鸢儿和北辰，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好，我知道了。”
“好了，睡吧。”陶申思量了片刻，想着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便挥了挥手，躺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刑部尚书陶申，徇私舞弊，即刻革职查办，陶北辰，知情不报，罪不可恕，免其职位，永不录用，婕妤陶氏，打入冷宫！……”
“不——”
陶申惊呼一声，坐起身来，见自己尚在家中，天色未明，适才只是一场噩梦。
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姚氏也跟着坐了起来，皱眉看着他，“做噩梦了？”
陶申点头，长叹一声，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不能让这梦有一天真的发生。
开设恩科，南宫瑜的心思很是明显，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人买卖考题，南宫瑜的愤怒可想而知。
第二日上朝，南宫瑜便把事情拿到了朝议上。
“你们都瞧瞧。”南宫瑜将白泽从那道人手中买到的考题，和礼部事先拟好定下的考题丢到了御案上。
季福恭敬上前，拿着两份考题一一给众臣展示。
“这一份你们应该都知道，是礼部拟好的考题，你们可知令一份是从哪里而来？”南宫瑜站在丹陛上左右踱步。
众臣对贡院里的发生的事情，也略有耳闻，知道南宫瑜不是真的要他们回答，便都沉默不语。
“想不到吧？这是在京中大街上！”南宫瑜怒道：“朕不知何时起，恩科还未开始，考题便到了市井之手手中！”
“皇上息怒！”众人纷纷跪地。
“查！此事给朕细细的查！”南宫瑜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最后落到了陶申的身上，觉察出帝王的目光，陶申心中不由得一颤，忽的上前两步，复又跪下，平复了片刻，颤着声音道：“臣……臣有罪！”
说着深深低下了头。
南宫瑜一怔，皱眉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的割着，片刻终于移开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扫，冷笑两声。
大理寺卿孙坚白，一直缠绵病榻，他想倚重这刑部尚书，他却在此处亲首！
“臣自荐！愿替陛下分忧！”南宫瑜正犯愁，忽的一个声音响彻大殿，南宫瑜的目光落到了那人的身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少卿苏御。
众人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这是个好机会，可这件事太大，做好了，自然能得到奖赏，可也会得罪朝中大半人。
“好！”南宫瑜眼睛一亮，在御案上重重一拍，“此事朕便交由你去办！”
“是，臣领旨。”
有了陶申的亲首，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不单是这次的买卖考题，还有往年的桩桩件件，那日猎场上遇到的老伯，便是其中的受害人之一。
当年老伯的儿子也是众多考生之一，却被人冒名顶替，四处状告无门不说，还被迫害的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