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义母
第157章义母
新年的第一日，沈清欢起了个大早，见到祖母的房中已经亮了灯，便走了进去，见到赵氏还在梳头，便从郑妈妈的手中接过了梳子，亲自为祖母梳头。 “你怎的来的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从镜子中看着身后的沈清欢，赵氏问道。
“我倒是想，可是你听外面的炮仗声，就是想睡也难，而且人说新年新气象，我也想以后的日子里，都能像今日这般清爽。”沈清欢嘴上说着，可是手也没有停下，动作也是那般的轻柔。
赵氏听着连说了几声好，她知道，沈清欢能如此便是听进去了昨日她说的话，如此便好。
服侍着祖母梳洗完毕，便随着祖母一块去了外面，而父亲和二叔等人也已经等在外面，见祖母出来，纷纷上前拜年。
只是见到沈清欢从里面扶着赵氏出来，王氏不由得横了清梅和清月一眼，似乎在说，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沈清梅微微低下了头，沈清月却将头偏向了一旁，似乎冷哼了一声，王氏气急，但今日又不能发作，只能将闷气压在心里，暗骂她们不争气。
最后推上了小儿子沈庭泽，沈庭泽还是个带着婴儿肥的小不点，却也学着哥哥姐姐的样子，拱手作揖，看上去憨态可掬。
“好，好，好孩子！这是祖母给你的，拿着！”赵氏说着拿出一个红封递到了沈庭泽的手中。
沈庭泽却微微转头看向了王氏，似乎在等她发话，王氏笑道：“你这孩子，祖母给你的，你就拿着。”
听到王氏这样说，沈庭泽才兴匆匆的道谢，接过了红封，赵氏又将另外几个红封分给了沈清欢等人。
沈清欢想要推辞，赵氏却道：“未曾出阁，那便也是孩子，拿着吧。”
这样的日子，不知能有及时。
沈清欢接过去，谢过，递到了南枝的手中。
却见沈庭泽正眼巴巴的看着她，沈清欢不由得好奇，想要逗弄他一番问道：“七弟，你是不是见到姐姐的红封比你的大？”
她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听半人高的小孩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嗯，姐姐吃的比我好，住的也比我好。”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不由得凝固起来，几人脸上的笑容也僵了。
“来。”赵氏轻轻冲着他招了招手，沈庭泽再次看向了王氏，眼中似乎有些忐忑，却一直未见到王氏表态，迟迟不肯上前。
赵氏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悦，沈清欢见状，轻轻拉住了沈庭泽的手，走到了赵氏的身前。
赵氏慈爱的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问道：“这个……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去过大姐姐的院子？”
沈庭泽是妾室柳姨娘的孩子，出来的日子并不多。
沈庭泽眼中闪过一丝胆怯，轻轻摇了摇头：“不曾，只是听母亲说过。”
沈成昌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这样说，但是童言无忌，定是王氏在他跟前说过，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婆婆，这小孩子胡说的，婆婆不要听一个小孩子的话。”王氏连忙上前，想要拉走沈庭泽，却被赵氏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了，我自然知道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
赵氏说着，轻轻的拍了拍沈庭泽的手道：“过了年，你也六岁了吧，也该有自己的院子了，改日，便让人在前院腾出一个院子来，该添置的都添置上。”
后面的这些话是说给沈成昌听的，沈成昌听完连忙应了一声是。
“我能有自己的院子？”沈庭泽也沉寂在兴奋中。
沈清欢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这孩子一直跟着姨娘，应该也是受到了王氏欺压，才会有这样的性子，好在现在改还不是很晚。
“多谢祖母。”沈庭泽跪在赵氏的身前，结结实实的叩了一个头。
王氏的脸上则是一阵阵的尴尬。
“夫人，早饭准备好了，奴婢看几个小主子似乎也饿了。”郑妈妈走上前道。
“是啊，说了好一会子话了，别说他们，就是我也饿了呢。”
郑妈妈应了一声，便吩咐小丫头们摆饭，端上来的是一些爽口的菜式，还有饺子。
只是因为刚才的话，几个人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沈清欢却认认真真的吃了起来，只是吃到最后一个时，忽的觉得咯嘣一声，似乎咬着了什么硬物。
她微微皱眉吐了出来，见到竟然是一颗金豆子。
“这是好兆头，日后定然顺遂无忧。”郑妈妈在一旁看着说道。
赵氏点头：“你说的对，日后一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沈清欢看向了赵氏，心中知道，这定然是祖母特地让人备下的，为的便是让她安心。
吃过早饭，过来拜年的人也来了，最先过来还是孙夫人，因为沈府是由沈清欢住持中馈，所以便由她陪着赵氏一起见了孙夫人。
老夫人陪着说了会儿话，便觉得有些乏了，便让沈清欢接待。
见到没有了旁人，孙夫人不禁握住了沈清欢的手，眼中含着泪：“清欢，上次的事情真是要多谢你了。”
“夫人哪里话，月如姐姐有事，我岂能坐视不管。”沈清欢轻柔一笑道。
这便是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牵挂，她也曾做过母亲，在听到奕儿去了的那一刹，她的心真的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可惜自己并未见过自己的娘亲。
卢氏见她眼中似乎有些失落，想起她的身世，忽的心中一动道：“清欢，你和月如从小便要好，我有个突兀的想法，若是你愿意，我收你做义女可好？”
沈清欢一喜，一直以来，虽然有舅母的照拂，可是母亲这个称谓却一直不曾叫出口，即便是再丗重生，也不能弥补这缺憾。
她心头一热：“我自是愿意。”
可是转念一想，她的身世特殊，但凡和她沾上关系，都会惹人眼，便斟酌道：“只是不知孙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