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杀慕狗，顺天势

那时的他，只有一口气吊着，眼前是一片灰蒙，天空鸿雁而过，慕兰迟将滕柳插在他身边，十指染血，抚上他脖子后，说了一声：“还有气。”

谁能想过，这便是后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呢。

回忆过，慕安笑说：“王爷，不管世人怎么看你，奴才一直都在。”

“呵。”慕兰迟拍拍他肩，说：“突然这么煽情做什么，等本王哪日归西了再说。”

慕安被他逗笑。

主仆二人喝了酒听了谈论，便准备往回走。漫漫长夜，慕兰迟咂摸着自己手，觉得还是抱着小太子舒服。

出来喝一趟酒，他就开始想了。

此时，街头对面，正有两人将他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身坐二楼，倚栏看了半晌，聂绥忽然与身边人说：“这慕狗，莫不是被小太子踹出宫了？借酒消愁？”

一身病弱的双无澈轻轻笑：“你觉得可能吗？”

聂绥掐着手指，“经本神医夜观面相，他天庭饱满，眉眼带尽满足。嗯？难道刚办完事？那可就太不应该了，放着小太子一人在宫中，他出来买醉？”

"阿绥，闭嘴吧你。"

双无澈想将耳朵堵上，整日听他在旁边叨叨，自己能少活十年。

指间正拿着张宣纸，把玩、折叠。

桌旁还放着谈轻儿给的那张字条——是小太子带出宫的第一个物件，双无澈与聂绥说：“趁着他还未走，还不动手？”

“急什么。太子殿下分明说了，若是慕狗哪日出来便寻个机会试一试他身手，可你瞧他今夜喝醉了，咱们再出击，岂不是胜之不武？”

双无澈笑：“先打赢他再说。”

“也是。”聂绥恍然大悟，轻打一响指，他身边顿时多出一水身着黑衣的杀手，每一个瞧着都凶神恶煞的样子。

聂绥说：“看到没有，就街上那个穿的最风骚的男人，一身绛紫衣。输赢不重要，气势最重要。”

一众杀手答：“放心吧聂公子！”

“嗯，去吧。”聂绥一挥手，真有那统领的样。

双无澈叠好一枚纸老虎，将之放在一边。用手指摁了摁纸老虎头，似捏一只蚂蚁般不让它动弹。

顷刻间，下面便发生了热闹。

突然从四面八方窜出来的杀手，招招凌厉冲着慕兰迟而去，本以为会近身，不想连他衣角都未沾到。

慕兰迟身形后退几步，一撩衣袍，身上紫衣从肩落下，衣风一敞，包裹住众位杀手袭来的剑势。

慕安在后一掌劈了一个。

好好的街市，鸡飞狗跳。

慕兰迟滕柳不在手，但也未怕了。眼风一扫，用双臂控着三两个杀手，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杀慕狗！顺天势！”黑衣杀手们厉声喊。让慕兰迟略一挑眉，笑了声。

是都学会了？所有人都这番说辞。他便这么惹人厌？

过招间，他还打着趣：“这样说，本王是杀了你们全家还是强了你们姐妹？这么大怨气，破了本王好兴致。”

“慕狗！休得废话，受死吧——”

前前后后差不多二十多位黑衣人，每一人不给他半点空隙休息，身手矫健与他过招。

慕兰迟被包裹在其中，只凭赤手空拳就能让他们臣服。

慕安大喊：“王爷！你小心身后！”

慕兰迟双目微红，笑道：“你顾好你自己便好。本王先陪他们玩玩。”

二楼上，尽是看热闹的人。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是千载难逢，听下面黑衣人大喊慕狗，楼上有些跟风地也跟着叫嚣。

“杀的好！杀的好啊——”

双无澈又折出一只小兔，将之放在老虎旁边，兔头瞧着有些奇怪，竟似咬着老虎脖颈。

聂绥摇头叹息，“难啊，小太子这下可难喽。”

“怎么说。”

“慕狗虽年纪长了，可这腿脚功夫不差当年。我听说他当年一人可胜百人，一把滕柳刀横在阵前无人敢应。如今还是醉着，虽脚步虚浮瞧着慢些，但咱们的人也未沾到一点便宜。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弱点，小太子如何能赢？”

双无澈眉眼不抬：“只有你们匹夫才只想着拳脚，聪明人，都是动脑。”

聂绥笑：“你又知道了？”

双无澈淡笑，捂着胸口咳嗽几分，“太子殿下走这步棋并不是真的为了要慕兰迟的命，而是通过咱们的试探来看到自己的差距，他毕竟还年轻，能学能练的东西太多，而慕兰迟已然年长，人到壮年，再往下，便是日暮时分。”

“老双，你的意思是小太子是想熬死他？”

双无澈笑：“我不想对牛弹琴怎么办？”

聂绥嘁了一声：“要我说你们这些人就是闲出病的。天天没事就知道算计，不累么？不说便不说，我也听不懂，正好省了你我的口水。”

楼下，还在激战。

说来也巧，曲流觞这晚正好吃多了出来遛弯。刚走了两个街市，便听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前面一条街都封了，听说有人去刺杀摄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