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本王的人不能碰
所以方才并不是幻觉,皇帝其实能听见感受到,但就是不能睁眼?
他反手握住皇帝,想继续问,蓦地瞄了眼慕安——
慕兰迟的走狗,正笑吟吟盯着他瞧,将所有动作都掌控。
月皎按下心思。
皇帝只发出一点浓痰似的声音,半点动不了。慕安盯着手中沙漏,上前打断他:“殿下,时辰到,皇上该由太医来诊脉了。”
牙齿磨了磨,他无奈将手从皇帝手中抽出。
慕安立刻让宫人们过来熏香、坠帘,彻底将皇帝隐起来。月皎后退,站在内阁里怅惘。
他的生父还活着却不能承欢膝下,而他恨的人则每日出现在眼前。
这种生活他忍了够久,再也不想这样像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他与慕兰迟,势必无法共存!
慕安将他请出寝宫,抬手遮了头顶太阳:“殿下,您也别太难过。摄政王与皇上的关系匪浅,他同您一样也是心急如焚,您放心好了,摄政王早吩咐了宫人好好伺候皇上,终有一日,他会醒的。”
呵,鬼扯。
月皎没理他,领着小全子回宫。一路上他没有来之前的雀跃,心思被气闷占满。
皇帝的事,他必须要弄清楚!
“殿下,神医聂先生已在宫内等候。”小全子在后说。月皎眉峰一提,加快脚步:“走。”
聂绥再次进宫,他可以将信息传达给他。
翘着二郎腿,一身渔夫打扮的聂绥在太子宫坐了好一会儿,观摩着富丽堂皇的房子。
一会戳戳字画,一会动动瓷瓶。他感叹到处都是宝,眸光透过光线看着外面。
月皎进来,聂绥敷衍地行了礼,与旁边医官说:“去打盆清水来,顺便将我那破箱子拿进来。”支使的理直气壮,医官白他一眼,又不得不去。
太子扶住他手时,用指腹在他胳膊上敲了两下。
聂绥笑,“殿下,来让草民再次为你把把脉吧。”
小全子赶紧上前蒙布子,两人对面坐,聂绥五根手指漂亮地在他腕上点,扬声说着:“嗯....有改善.....只要殿下您吃好喝好睡好,这体虚之症没什么大问题。尚可,尚可医治。”
聂绥手指点的频率时快时慢,月皎心中瞬间知晓他到底说的啥。
方才他去扶他,用暗语说:“杀慕狗。”
此时聂绥回他:“慕狗猖狂,殿下需谨慎。”
月皎轻咳一声。
医官将聂绥的说的东西都拿来,聂绥一撸袖子,“来吧,今日草民为殿下行针入穴,巩固一下。”
医官在旁大喊:“行针?!大胆,殿下身子是你等贱民能碰的?!”
聂绥反问:“我不碰,怎么治病?还是,你来?”
医官也不敢。
他让聂绥先不要妄动,他要去请示摄政王。匆匆跑出去,没了身影。
聂绥讥讽地说:“有那么可怕?嗤。”
从他话语中能听出,他对慕兰迟有很大意见,月皎观察他一会儿,随意问道:“聂先生这一身医术可有师传?”
聂绥答:“用什么师传,我这是野路子,胡乱瞎搞。”
“先生谦虚,若世人都能胡乱一弄就成神医,那这神医二字便也不值什么钱。”
聂绥打量了他,问道:“你那病,还好?”
月皎摇摇头。
两人说到关键事便不会那么明显,整个宫里除了方才医官,还有不少暗处的眼睛。
聂绥啧了一声:“难喽,不过几载,你撑着吧。”
医官带着摄政王意思来,与聂绥说:“王爷吩咐,行针可以,但要蒙住你的眼睛。”
聂绥差点大喊一声,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月皎面色微白。
床榻上,小全子早准备好,在月皎身上盖了层薄纱,而被蒙上黑布的聂绥手持银针,站在那里。
医官在旁辅助,那眼睛半点不敢往月皎身上扫。
方才他请示慕兰迟时,三魂已吓了两魂。摄政王交代完话后,刻意在他脸上拍了拍。
慕兰迟寒眸若渊,一字一句说:“本王的人,同样的你也掂量掂量,若是你那双眼珠往他身上看一眼.....呵,本王便挖了它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