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无尽的等待小女孩再长大了一些。……

小女孩再长大了一些。

比起贴纸，她更在意交换贴纸的朋友。

养她的大人无聊地站在一旁全程围观小朋友的交换戏码，完事后一大一小一起牵手回家时，大的提醒：“甜心，这样不行哦，你把又大又漂亮的贴纸去交换别人又小又普通的，这是在用好处收买别人对你的喜爱。喜爱屁用没有，但漂亮贴纸送人就是没了哦。”

“我没有。”她梗着脖子说。

“所有人都看出你的心思了，”他牵起唇角，“你这样会有苍蝇闻着味飞来的。你有利可图，所以你会被剥削。”

“什么意思？我会因为这样的自己，长大以后受到折磨吗？”小女孩抬头问。

瑞克·沃斯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嗯，好问题，会的，就连我也是伤害你的一环。”

真是个不近人情的大人。

他随即笑了，滔滔不绝起来：“小甜心派，你一定会被欺负的——因为你为人友好，漂亮，不自私，不喜欢战争，总以己度人，你相信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心爱你心爱，所以你会把最心爱的玻璃弹珠，轻易交到会说漂亮话的坏人手里。”

坏人特指：瑞克·沃斯。

戴安的碧色玻璃眼珠子直直地看着他。

瑞克·沃斯被看得顿了顿，他想，他是真喜欢漂亮的玻璃弹珠啊。

“你干嘛不帮我？”她开口。

瑞克·沃斯挑眉。

帮她？怎么帮？他最喜欢帮法是把害怕蛇的推进蛇窝好克服那人对蛇的恐惧。

她接着搂住他的胳膊，依赖地把脸埋在他手上，漂亮眼珠子被挡住了，“我的世界下雨了，我解决不了，你能帮我吗？我永远相信你。”

达尔文说，优胜劣汰。

像戴安这种就是天生会被淘汰的，深知竞争残酷性的人会怀着爱意磋磨她，逐渐培养她对苦的耐受程度。

习惯了苦就不觉得苦了，吃尽了苦头就会改了。

“你帮我。”她直说。

“你爱我，你就保护我，让我不受苦。”

“嗝——”瑞克·沃斯打了个长嗝打断她，再说：“宝贝，但世界不是这样运行的。”

她觉得奇怪：“世界不关我事情啊，你又不是世界，你是瑞克。”

“瑞克就应该对戴安好，为我做一个让我无条件相信的安全的地方。”小女孩说。

家就是这样的地方。

瑞克·沃斯一直想“回去”的那个家，戴安·沃斯为他营造的一个令他无条件相信的，安全的，温暖的“家”。

她就是这样对他的。

瑞克·沃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戴安·沃斯的手猛地攥紧，又酸又软。

他思考，是的，世间有百种人，有些人天生就是他这样的自私自利鬼，有些人又天生就是柔软得容易被伤害的，这是天注定，想要改变只是等待被磋磨。

世间就是那样的鬼样子，磋磨是定量，不会少的。

那么——

瑞克·沃斯对小女孩的戴安蹲下身，这个动作不是为了俯视，而是为了与她平视，让自己的世界与她齐平。

“我给你撑伞，戴安。”

……

老的小的走到了史密斯原郊区住宅。

修车大厂里实习的莫蒂·史密斯也回来了，他大学快毕业了，回家来拿点东西。

莫蒂·史密斯高了许多，还特意留了性感胡茬。

小女孩：“哇哦，莫蒂你变辣了。”

老头从面无表情看莫蒂·史密斯变成瞠目结舌看戴安·沃斯：“！”

被小女孩夸辣谁能不爽到呢——莫蒂·史密斯扬起笑脸：“嘿，戴安你也可爱极了。”

瑞克·沃斯觉得倒反天罡，这个家（莫蒂·史密斯）不能呆了。

他就是这样小气的人。

正好的是莫蒂·史密斯拿了东西准备走了。

走前，他望着外公和返老还童的外婆：“瑞克，你要这样等待到多久啊？你已经很老了……”

“戴安”什么时候会成为“戴安”？

莫蒂·史密斯说完自己也笑：“看我说什么蠢话。”

等待。

小女孩的戴安困了就回二楼房间自己睡了。

老人觉少，回地下室一直睡不着。

他在思念戴安·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