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7

那夜过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一个僵局，秦烟萎靡不振了好几天。

想联系陈宗生的念头多到压不住，但是她每次拿起手机之后都用放下了。

最后干脆丢到一边。

药还在吃，但是剂量很小。

秦烟有时候会坐在宿舍里看着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半天。

jenny有时候会想拉她出去玩，秦烟却都不感兴趣，做什么也都提不起劲。

又过了一段时间，专业课成绩陆陆续续出了，学校通知开放填报医院的系统。

秦烟的成绩不错，险拿了第一，综合过去三年的排名和一些奖项，她是能去云和的。

她选择云和，只是因为那里距离陈宗生更近，但是现在，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

秦烟看向窗外，校园的花都开了，她又想起西子湾客厅桌上的花，只是心境与当时早已大相径庭。

那时是甜蜜的，亲近的时光总能让她忽略隐藏在平静之下的伤痛。但是现在，血淋淋的事实让她不得不正视。

秦烟扬起头，看着那枚生肖雕像，眸底水汪汪，像是含着一汪清水，哪里有走不通的路。

她要撞南墙。

但，要拼命压着表达的欲望。

这件事让秦烟情绪低落了很长一阵子，但即便去了港城，来到思念的人所在的城市，她也没联系陈宗生。

白天的时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晚上就会坐着发呆，因为课堂上跑神太严重，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字，又被叫去办公室训话。

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于鸣在背后叫她。

来云和的这批学生中，秦烟熟悉的就只有于鸣了。

他看着一直到现在还闷闷不乐的秦烟，突然提议，“要不你也和我一样申请国外的研究生吧。”

“班长你别开玩笑了。”秦烟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说笑的。”于鸣神色认真，“或许换个地方，你会开心一点。”

秦烟只是说，“谢谢你。”

于鸣把书包甩在背上，倒退着和她一起走，“不客气，你自己想想，反正还来得及。”

“我自己一个人到国外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有熟悉的人，我也会不那么孤独。”

到了分叉路口，于鸣回男生宿舍，提醒她，“下午要去医院，别忘记了。”

秦烟的情况最近特别差，也好忘事，她又抗拒去碰手机，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情况不对，想要努力改变，效果也并不怎么样。

但这次提醒，总算没有让秦烟错过时间。

今天排的科室是外科。

都是还没步入社会的学生，初次以学习者的身份来到医院，对一切都很新奇。

旁边有护士推着推车经过，说是有几个换药的，带教老师便让学生分了组去看。

秦烟那一组三个人，病房是一个年轻小伙，昨天急诊收进来的，手腕吊着绷带，另一只手的前臂也有伤口。

换药是基本操作，也基本上是刚进入医院的实习生最先学会的东西，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老师就让几个学生动手。

秦烟揭纱布的时候，发现那伤口还在出血，第一次动手，她还有点紧张，但在老师的指导下，还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见习课结束，学生正要离开时，秦烟那几个人却突然被叫了回去。

几位老师都在，面色严肃。

当他们说完，秦烟几个人接触的病人验血结果是艾滋病阳性的时候，几个女孩的脸一下子白了下来。

秦烟的脑子也嗡嗡的，原以为是书上的死东西，但是现在就发生在她身上。

老师安慰道，“大家先不要担心，我们已经复查患者血液了，一会会有老师取来阻断药，你们先服下。”

“都仔细回想一下你们有没有被血液溅到眼睛或者其他地方，有没有接触到病人的血液，接触的地方有没有破口。”

秦烟的皮肤没破损，但是手指甲侧有轻微撕裂的细小口子，她举了手，连老师也吓住了。

这事压的紧，知道的人不多。

医院给她们单独安排了地方，每日按时送药，留观，老师会过来上课，饭菜也有人定时送。

现在就是等着查抗体。

这段日子最难熬，从被发现到现在，秦烟一直都很平静，但是见到陈宗生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轰然就塌了，红红的眼睛望着他。

陈宗生走过去，把她拥进怀里，慢慢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而温柔，“不会有事的，烟烟。”

秦烟哭的很伤心，眼泪浸湿那半边衣衫，却是淹的让陈宗生胸腔发闷，安抚了好久，才让人睡着。

陈宗生暂时在这边住了下来，这事只有医院这边的一个老师知道，饮食由西子湾的佣人接管了，她直接到这边来做，晚上再回去。

佣人离开后，秦烟坐在桌边吃东西，头埋的很低，希望男人注意不到她。

陈宗生翻看她这段时间的缺勤表以及迟到记过的情况，看了又一阵心烦，唰一下拍在桌子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