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坠落星空
宁恋的卧室,门板被踹碎了,轰然倒地。
只剩下门框上的一个豁口,是原本的门锁。风一吹,几缕悬挂的木絮来回飘扬。
虽然还有屏风在,屋里却是不暖和的。姜风眠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走廊,她隐晦地扬了扬眉梢。
地板上的湿脚印,天黑看不太清,但她还是看见了,干得差不多也还留有浅浅的痕迹。
形状很小,除了身段玲珑的宁恋,谁还能踩出来?
一溜向着外门的方向蜿蜒,显然宁恋是从外面淋了雪回来的。
得亏巡逻的人都不拿烛台照地面的,肉眼难以辨识就让她逃过去了。
[得对守卫加强培训了。]
不动声色地想着,姜风眠关了门,放下挡风的厚帘子。
壁炉是她亲手点燃的,没有叫仆人进来打扰。昏暗的烛光代替小夜灯,红烛落泪凝固成珠。
一切准备就绪,她们舒舒服服钻进被窝。
宁恋这时才发现睡一张床有多么难为情,抗拒着想爬出来。
然后就被按住后脑勺扣在怀里了,她想走姑姑不让她走,用锁链般的手臂将她困住。
她慌乱之中,头撞到姑姑的肩骨,跟撞到一堵铜墙铁壁似的。
“疼……”
眼前直冒金星,宁恋伸不出手去捂嗡嗡作响的脑袋,就小声地向钢筋铁骨的姑姑抱怨。
“哪里疼?”
姑姑把她搂得死紧,别说脑门疼,害得她连小身板也隐隐作痛。
宁恋正要开口,仰头的时候又撞一次,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是撞到下巴了,流年不利,她很委屈:
“撞了,额头疼……”
“像你这么娇贵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姜风眠想起豌豆公主的故事,细皮嫩肉的小公主太不经磕,动不动碰出乌青,就哧哧地笑着,为宁恋揉额头的粉红印子。
“是您太强壮了……”
宁恋认为不怪自己,怪姑姑把肌肉锻炼得过于发达,包括胸膛也如铁板一块,倚靠上去和倚着坚实的墙壁没有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睡衣太单薄了,晚上被抱和白天被抱,感观有细微的差异。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不止前额,脸颊也浮现出两坨浅粉:
“我想出去。妈妈都不会这么抱着我。只有我老婆能抱的。”
“你老婆在哪呢?能来救你吗?”
姑姑把她逗得满面酣红如醉酒,这才好意开导落难的小公主:
“姑娘大了留不住?连妈妈都不让抱了?抱一抱抱不坏你,安心待着。”
“我……”
宁恋再要开口,姑姑就摸她的后脖颈。
姑姑喜欢把握她的命脉,摸得颈后的皮肤热热的,抗议也没用,会摸得更起劲。
这会儿她正脆弱,姑姑欺负她尤其凶,高大的身形罩着她,兴奋得直喘粗气。
仿佛接收到了无声的告诫,宁恋不动了,如婴儿蜷缩在摇篮般,乖巧地在姑姑臂弯里窝着。
姑姑膨胀的肌肉蕴含着何等巨力,她是刚刚才品尝过的,一瞬间就被死死按倒在地面,鱼上砧板也不过有类似的受压迫感了。
和姑姑相比,她相当瘦弱,一副小鸡仔样,除了臣服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
不管原因为何,只要侄女愿意安分下来,姜风眠就和喝了糖水般无比满足。
甜丝丝的滋味直达心底,姜风眠忍不住低笑,于是连一颗心也变成蓬松柔软的棉花糖了。
“妈、妈妈……”
身体一动不动了,宁恋被笑得抬不起头,嘴还是要撒娇的。
姜风眠心神激荡,差点就昏头了。
是爸爸的姐妹,叫妈妈?
辈分不对,但在卧榻之上就别有一番风味。
宁恋一叠声地叫,有种在讨饶的既视感。姜风眠就压住亢奋,矜持地取笑她:
“你是我女儿?不知道我是单身,没孩子么?小冒牌货,是不是盯上我的家财来碰瓷了?”
占口头便宜一时爽,哄高冷小孩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