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共仁楼赌坊
“啊？酒后我居然说了这个！”凌书生一听，情绪激动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用力挠头，“太丢人了这……我就不该喝酒。”
“你还喊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雷思聪开始说谎，“你说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叫做欧丽。而说来也巧，我正好认识这个姑娘。”
“你……认识她？”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到凌书生头上一样，让他整个镇静了下来，“可她现在是……”
“她现在在不夜城菲乐门工作。
而如你所知，我是个妖术师。
前段时间，丽小姐先后被蛇妖和狐仙纠缠，于是有人找到了我和其他几个人，我们联手帮丽小姐解决了麻烦。
由此我认识了这位姑娘。
”
“哦，是的，她们那些风月场所的女人都喜欢拜狐仙这类的东西，为了增加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嘛。”凌书生语气酸涩地说道。
看对方明显对丽小姐不能忘情，雷思聪微微一笑，说道。
“在驱妖过程中，我得知了这个姑娘的一个重要的秘密，或许你会感兴趣的。”他说道，“你知道区欱勇吗？就是现任平矜城城长。“
“我知道。“凌书生握紧了拳头，“他是包养欧丽的第一个男人。”
这是凌云心中耻辱之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抱歉，这个话题能不能打住？我不想继续谈了。”
“我明白，但这件事和你关系极大，所以我非说不可。”雷思聪说道，“在外人眼里，区城长是丽小姐的情人，但是就我所知，他们的关系并非如此。区欱勇实际上是欧丽的父亲。”
“什么！“凌书生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丽小姐她承认了。”雷思聪淡淡地说道，“区欱勇培养丽小姐成为当红舞女，纯粹就是把女儿当作工具，想利用她去联系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
这点丽小姐本人也是很反感的，但对方毕竟是她的父亲，她没法反抗。
这些事情，如果你见到她了，大可以和她问个清楚。”
雷思聪的话一说完，凌书生整个人便有些坐不住了，他的眼神开始飘来飘去，手也不自主地微微颤动。
欧丽的身影从未在他的心头消失。
当年他风尘仆仆独自赶来平矜寻找欧丽，却发现对方搬进了区城长给她安排的花园洋房里，并且和那个男人形影不离。
他的内心上下翻腾，但自尊心却让他果断离去，连招呼都没有和欧丽打一个。
而不久后，他更是听说欧丽前往菲乐门当舞女的消息，这更是给了他当头一击，让他整个人消沉下来而无法振作。
而现在，他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当面质问清楚！
如果他当时就选择了正面面对欧丽，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对方的难处，然后把她带走，而不是让她在那肮脏堕落的环境里沉沦。
看见凌书生明显心意动了，雷思聪继续说道。
“丽小姐现在还没有情人，但要是她继续被父亲利用下去，没准什么时候就做了别人的小老婆或者是姨太太。
我想，如果你们有机会能再见一面，或许一切都会有转机。起码你不用这么痛苦了。”
“我确实要见她！”凌书生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只是，只是我怎样才能见到她呢？要不我现在就去平矜，去她住的洋房门口等她？”
“她住的地方前段时间因为妖怪的袭击而损坏，现在正在装修，她现在不住那里了。”雷思聪说道，“不过我倒知道她今天会去一个地方。你如果想见她的话，去那里就能见到。”
他说着，掏出凌霄昨天给他的两张赌场入场券。
这是两张在当时算是印刷很精美的票据，在票据的背面盖着共仁楼掌柜的私章。
“这是我在平矜的一个朋友给我的。”他缓缓地说着，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而不像说谎，“每年初一到初五，北国放开赌禁，到处都有赌局。
而平矜城共仁楼的局，是城内最大也最体面的，据说这个局会来很多达官贵人，像区城长那样的人也会出现，而丽小姐则会陪同。
我挺想去看看的，一来是想赚点快钱，二来是想多认识些达官贵人，拓展自己的客户群体。
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总感觉有点怯场。而凌书生你学富五车，想来牌九押宝之道应该也懂些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当然愿意！”凌书生一拍桌子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
前几次雷思聪去平矜都有专车接送，这次则没有了。因此他和凌云费了不少功夫才辗转来到目的地。
共仁楼是平矜首屈一指的大酒楼。它坐北朝南，背倚一小湖，夏日里凭窗可看见波光粼粼。此楼高两层，楼上全是雅座，楼下则是二十余个散座，整体布局十分宽敞。
这里的雅座基本都需提前一周预定，内有极雅致的书画和可供躺卧的木炕，一般都是达官富豪们用来招待贵人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共仁楼开业三百六十天，只初一到初五不敞门，不接食客。
但这五天共仁楼并非不营业了。它只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平矜城里贵人们的赌场。
北国严禁在规定场所之外聚赌。全国只有得到大统领签发牌照的几个地区，才能组织博彩相关的活动。
但每年初一到初五这五天是例外。这过年五天赌钱不犯禁，普通的家院或商铺都可以组织赌局。
在这一天里，共仁楼整理出一张张方桌，哗啦一声倒出骰子和麻将，恭迎各位有入场券的赌客们入内。这天的酒楼里不卖酒，不卖大菜，但螺蛳肉，酸枣，糖豆，杏脯，山楂片和香药脆梅等小吃，则是源源不断地提供。
风尘仆仆的雷思聪和凌书生两人，在出示了入场券后，也进入了这寻花醉月的热闹场所。